吳六叔剛說完蘇會權就冷笑著開口,因為他心裡窩火。
別人不知道早些年老一輩的恩怨情仇,他知道,上輩子奶奶臨終前有段時間神思不屬,問及為什麼她老人家總是難掩憂愁地笑笑。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蘇家瀕臨破產之前,曾因為吳六叔的關係借過大量外債。
雖說徐花紅和宋偉然雙重夾擊才使得蘇家那麼快走向滅亡,但吳六叔其人在裡面起到的噁心作用也不少。
如若不是他先一步挖空蘇家的家底,奶奶何至於臨終還鬱郁不已?
說到吳六叔和蘇家老祖宗之間的關係,上一輩也大都諱莫如深,簡明扼要的說便是吳六叔曾養在蘇家老祖宗膝下,並跟蘇父是好兄弟。
他跟蘇家的牽絆直到蘇父蘇母雙雙出事身亡后就斷了,因為回歸吳家的吳六叔只圖利益不近人情,在蘇家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拉拔一下。
而且上輩子蘇會權剛掌事不久,一切都手忙腳亂的時候,吳六叔代表吳家,和其他家族沒少從蘇家挖肉喝湯。
恰恰他最擅長擺長輩的譜,蘇會權頭疼的是每次遇到他都喜歡拿資歷,長輩的牌面說話,尤其愛把蘇父提溜出來壓他一頭。
眼下蘇會權不打算給吳六叔再開口提溜他爸的機會了。
「看我幹什麼?我說我就是這樣的態度,有問題?是,蘇氏質量部檢測出紕漏帶給貴公司不少損失,這方面我們兩家可商量補償事宜,但除此之外我們兩家商業合作不是提供你康麟機會拉踩的,憑什麼給蘇氏施壓讓我堂堂蘇家大少爺給你們擦屁股!」
「還是你們吳家人都以為我蘇會權軟弱好欺,亦或是明知道我拉不下這個臉會親自來,才一捧三哏的來質問我態度,倚老賣老?」
蘇會權可不會因為你吳六叔是長輩,而且錯在我前就自動低你一頭。
首先我能屈能伸,既可以拿質量部經理的職銜堵你嘴,也可以搬出蘇家大少的身份壓你。
再者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還沒計較你借題發揮逼我來赴「鴻門宴」的把戲,你反倒給三分顏色開起染坊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況且蘇會權就不是能忍的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嫌棄我態度,我特么還不稀得繼續在你家地方呆下去呢。
「蘇會權,你要搞清楚是蘇氏有錯在前,你又有什麼資格跟我們炸刺!」
吳王孫一看有六叔在邊上喜怒不明的壓陣,立馬有了底氣,眼睜得溜圓指責蘇會權的不是。
他是心虛蘇會權把他的小盤算全說出來,可那又如何,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還不是他們吳家搞的鬼是蘇氏自己人出了紕漏,那就別怪他們大張旗鼓要把事情搞大,藉機讓康麟乘一波東風。
「哼,小輩就是小輩,長那麼大依然不知進退為何物,枉茉兒嘔心瀝血地培養,終歸是爛泥扶不上牆。」
「夠了啊,你一遍兩遍叫我當你是在放屁,再叫第三聲我奶奶的名字,我不介意叫你老雜毛。」
蘇會權選擇性無視吳六叔的話,轉而似笑非笑盯著他那張老臉開嘲諷。
然後眾人就見吳六叔的臉色頓時沉下來變得鐵青,望著蘇會權的眼神也帶上了不悅被冒犯的怒氣。
「真是,沒教養的東西!」
「老雜毛!」
你說我沒教養,我不真沒教養一下給你看看,豈不是被白白冤枉?
蘇會權與人最大一點不同就是他敢渾,渾起來天王老子也拿他沒辦法。
「你!你!」吳六叔被氣得胸口一陣激烈起伏,愣是哆嗦手指指著蘇會權半天說不出話。
「嘀,獲得吳六叔怨念值30000!獲得吳王孫怨念值10000!」
為什麼叔叔的怨念值比侄子高那麼多,侄子被忽視了暗暗覺得不忿情有可原,叔叔嘛看起來是個體面人。
越是要面子的人越受不了蘇會權當眾挑釁,遑論吳家不少下屬就在一邊看著呢,連蘇會權那邊都帶了個助理。
「蘇會權,這事你休想就這麼算了!蘇氏的質量部管理不善出紕漏,害得康麟深受其害不說,今日你來康麟砸場子,根本毫無悔過之心,這讓吳家以後怎麼相信你們蘇氏的信譽!我現在起謹代表吳家,斷絕和你蘇家之間的商業往來!」
「別光說不做,我等著。」蘇會權好整以暇地回答,絲毫沒有慌亂,這更突破了吳六叔的想象。
就是設計這一切的吳王孫都愣住了,蘇會權難道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包括他們吳家在內的八大家族隨時可能聯手給他好看。
他就那麼放心把把柄交給吳家,不怕引起強烈反噬,害得整個蘇家也沒好果子吃?
蘇會權並非篤定吳家不敢借著筏子大肆張揚,而是篤定他們會這樣做,大不了自己再受累一次跑吳家去施壓。
畢竟八大家族想聯合起來的話,你想徐宋聯盟之後兩家鬧出多少事,一點微小的不信任就會成為聯盟破裂的關鍵。
八大家族也是如此,早習慣各自為政,猛不丁為對付一個蘇家聯盟,他們還達不到齊心協力的程度,饒是吳家手握針對蘇家的把柄,蘇會權也只會覺得麻煩而已,真怕八大家族聯手發難嗎?
開玩笑,上輩子家破人亡的挫折我都能挺過來,區區聯合打壓算得了什麼!
只要我有系統,我本人還在蘇家,任何人別想把蘇家打到毫無還手之力。
因為一旦針對蘇家,就要等待我不惜一切代價的報復,相信那些家族不會輕易得罪一個不定時炸彈一樣的瘋子。
「蘇、蘇會權,你太囂張了,你知不知道你站在康麟,這是我們吳家的地盤!你敢在吳家大放厥詞,不怕我轉頭傳播出去,讓人好好見識你的猖狂!」
「我還是那句話,別光打嘴把式,有能耐就來啊。還有,雖說這是在吳家的地盤但我不介意先收取一些利息,當是你算計我,坑我一把的代價。」
說罷蘇會權竟是活動了下手腕,面帶「和善」笑容向面露震驚的吳王孫走去。
「六叔救我!蘇會權踏馬的是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