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小顏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而後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對蕭肅道：「你這個助理還真的是當得很稱職，這麼替夜少和少奶奶著想，夜少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到時候給你加年終獎的。」

年終獎……

蕭肅淡淡地笑了笑，附和道：「可能吧，要麻煩你在少奶奶面前多替我說幾句好話了。」

「啊，你這麼獻殷勤，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啊？」小顏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可是，這年不是剛過嗎？」

「夜少失憶了，今年還沒有給我發工資。」

「我知道了！」小顏用力地點頭：「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在沐紫面前多說幾句好話，然後讓沐紫去給你吹枕邊風的！」

蕭肅目光柔和地盯著她的臉，又看了一眼那件外套。

「所以，你可以把外套穿上了。」

本來還想還給他的，可是想想蕭肅這是想找自己替她辦事，說幾句好話而已費不了什麼力氣，只是如果自己不接受的話，他可能會覺得自己不幫他。

想了想，小顏最後心安理得地將外套給穿上了。

然後還拍了拍蕭肅的肩膀：「好的，你放心吧！謝謝啦，我一定會替你說好話的！」

一旁的傑森：「……」

把兩人對話都聽進去的傑森，嘴角忍不住都抽了起來。

還有這樣的操作？傑森第一次見人追女生追成這個樣子的，畢竟自己跟蕭肅是老相識了，所以在小顏走開的時候，傑森忍不住走了過去，然後低聲道：「不要怪兄弟沒有提醒你，你這樣追女生是永遠追不到的。」

蕭肅：「……」

傑森：「我剛才觀察了一下，你們這是三角戀吧？」

蕭肅眉心一跳，眯起眼睛看了傑森一眼。

「你喜歡她，她喜歡他？」

「閉嘴，跟你無關。」蕭肅吐槽了他一句。

看到他這個樣子，傑森頓時笑起來：「我本來以為莫深被女人吃的死死的也就算了，沒想到你這個助理也跟他一樣，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倆個情種都湊一塊去了？」

「好吧好吧，我也就是調侃調侃，不過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啊，追女生不能像你這麼追，更何況對方對你還沒有半點意思，如果你不表達自己的情意，對方遲早被別人搶走。」

蕭肅緊緊地蹙眉，卻突然聽到小顏轉過頭來問：「你們在說什麼？」

因為傑森的聲音壓得很低，所以站在遠處的小顏只能聽到嘀咕，根本聽不清楚內容，但蕭肅卻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地開口解釋道：「沒什麼，隨便討論一下。」

傑森卻壞壞地笑起來：「跟我兄弟交流一下感情心得，問問他怎麼追女孩子。」

蕭肅：「……」

小顏狐疑地看了蕭肅一眼，就他這種獃頭獃腦的樣子，還追女孩子？？

不過她沒有再多說，悄悄地看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韓清一眼。

雖然他跟出來了，可是他的話真的好少好少，大概就是為了沐紫的安全他才跟過來的吧。

*

「是不敢答，還是不屑答？」

眾人都離去之後，偌大的場地里只剩下夜莫深和韓沐紫二人。

夜莫深遲遲沒有出聲跟她說話，只是神情略帶痛苦地看著她，眼神也很是糾結，韓沐紫看到他這個樣子，再想想蕭肅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心念一動，她緩緩地邁開步子朝眼前的夜莫深走過去。

「我知道你想儘快恢復記憶，但醫生不是也說了么？這個根本就沒有速成法，也沒有對症的治療，只能看患者自己。你這麼著急，還不顧自己的身體。我可以尊重你的想法並理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你要你外公怎麼辦？讓小米豆怎麼辦？讓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其實韓沐紫挺平靜的，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也沒有很激動。

因為在來之前，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所以無論她見到夜莫深做什麼，她都不會驚訝憤怒。

這麼多天沒有見到他，所以韓沐紫根本就沒有想到將近一周的時間，夜莫深整個人就瘦了這麼多，而且臉色看起來特別不好。

如果不是知道他最近在做什麼，韓沐紫還會以為他是生病了。

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多日來積壓的怨氣全消了，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心疼。

終於走到了他面前，韓沐紫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明明之前你的身體才剛養好不久，現在你又這樣可勁兒折騰自己，是覺得自己命太長了嗎？」

夜莫深：「……」

他一言不發地盯著眼前的人，墨色的眼眸湧出思念之色，她突然出現在這裡，這是夜莫深沒有預料到的。

他以為，至少她知道了，但今天他還可以完成最後一次治療。

明天再見上也不遲。

沒想到……

「你還是不說話？是不是想繼續呆在這裡？你想模擬現場來恢復記憶，過去……真的那麼重要嗎？那我陪你下去吧。」

說完，韓沐紫彎下腰身就準備脫鞋子下水。

一直沒動的夜莫深終於在看到她動作以後慌了神，扣住她細白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

「別衝動！」

韓沐紫掙扎著，卻被他的大手緊緊地箍在懷裡，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誰衝動了？衝動的人難道不是你么？」

先前的冷靜，淡定，在這一瞬間爆發，韓沐紫掙扎著，錘打著夜莫深的胸膛，「你這麼衝動，一句話都不跟我商量，自己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完全不顧我的想法，就你這種性格，我為什麼要為你這種擔心受怕？你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

說著說著，眼淚吧噠吧噠地落了下來。

滾燙的淚水一顆一顆打到夜莫深的手背上。

相比起這個寒冷的冬天，這一滴滴眼淚打在手背的感覺如同火燒，幾乎灼傷了夜莫深的手。

「對不起……」

看到她的淚，夜莫深的心慌得不成樣子，忽然很是後悔最近這些日子來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迫切地想要恢復記憶，又不想把自己難堪的一面展現在她的面前。

目的就是不想讓她擔心，可是自己這麼做……又何嘗不是讓她更擔心呢？擔心不說，現在還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