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韓沐紫想替自己辯解，結果一開口對方的唇又壓了下來，蠻橫地搶走了她所有的口氣，將她的話語都全部給都堵死。

黑暗中任他索求。

韓沐紫也慢慢地回過魂來，用力地推開他。

夜莫深一個踉蹌退了幾步，可是他很快又貼了上來，但這個時候韓沐紫已經迅速找到了自己身邊的電燈開關，直接按下。

室內恢復一片明亮。

韓沐紫看清了對方，這才發現他戴了一個銀灰色的面具，而且邊角的裝飾看起來居然有點眼熟。

恢復的明亮明顯讓夜莫深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面具下的眼眸眯了起來，打量著韓沐紫沒有開口說話。

對視了一會兒，韓沐紫的秀眉皺了起來，「你面具上的裝飾……」

夜莫深卻靠了過來，眼神邪魅地勾著她，「不問我是誰？」

韓沐紫：「……」

他靠得更近，「看來雖然過了五年，可你卻沒有把我忘乾淨。」

這話說的……韓沐紫好像被人看透了心思一樣，略慌張地抬起頭瞪他：「你為什麼穿成這樣出現在這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晚上的宴會名單上面沒有你吧？」

「哦？」夜莫深唇邊的笑意加深，眼神更加邪魅：「你還特意觀察了一下有沒有我？」

韓沐紫：「……」

她大概是因為喝酒喝上頭了，才會說這種不斷讓對方鑽空子的話。

想到這裡，她索性不說話了，氣憤地瞪著對方。

可卻不知道她剛剛被夜莫深吻過，嘴唇有些紅腫，再加上眼神帶著幾分迷離，眉間染上的是嫵媚的酒色，本身今天晚上這套禮服就已經讓她美得不可方物。

此時此刻……

夜莫深看著眼前的韓沐紫，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這樣不可方物的她，卻被其他男人看了那麼久。

他倏地扣住她的手，「以後不準再穿這樣在其他男人面前出現。」

韓沐紫皺起秀眉，想要甩開他的手，可夜莫深的手就像鎖鏈一樣固定在她的手上，她有些不耐地道：「你放開我。」

夜莫深沒鬆開，反而趁著撓著她的手心，趁她掙扎的時候順勢跟她十指緊扣，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這個無賴！

韓沐紫氣得有些咬牙切齒，明明只要他不闖進來，她就可以換下這身累贅的裙子了，可他偏偏闖進來了，害得她沒能換下這身裙子就算了，現下還要靠得這麼近，幾乎把她的呼吸給奪走了。

他也不說話，似乎是享受著這樣的氣氛，一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動也不動。

這樣灼熱的眼神，韓沐紫感覺幾乎要在她臉上燒出個洞來。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莫名看他臉上的面具很不爽，伸出另一隻手要去扯掉他的面具。

手還沒碰到他，就被夜莫深另一隻手給扣住了。

「我剛才說的放在，聽到了么？」

「……難不成你要我跟你一樣戴著個面具出現在眾人面前？」她冷笑：「我可沒有像你一樣的閒情逸緻，你、、」

她的話還未說完，夜莫深卻突然摘了自己臉上的面具，然後罩到了她的臉上。

韓沐紫愣在了原地。

先前她鼻尖觸碰到的是冰涼，可這會兒夜莫深戴過的面具卻還帶著他面上的溫度，這樣罩在她的臉上，就如同兩人的臉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一樣。

於是韓沐紫忍不住紅了臉，有些惱道：「你幹什麼？」

「本來就是一套。」夜莫深抬手，替她系著面具後面的鏈繩。

系鏈繩的時候，他的胸膛就在自己的眼前晃動，熟悉的氣味就這樣縈繞在她的身側。

兩人雖然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做過這般體貼的動作，一時之間，韓沐紫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

她垂下眼帘用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不能心軟，絕對不能心軟。

她永遠忘不了當年他的絕情，剛離開的時候那一年他的絕情幾乎是她每天晚上閉上眼睛就開始的夢魘，一年以後這種狀況才減輕了，到現在她還是偶爾會夢魘。

想到這裡，韓沐紫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自己的心神，輕聲問道。

「禮服不是我哥訂的么？為什麼你會有一套的面具？設計師也沒……」

「沒說是么？」夜莫深接下她的話，聲音低沉地開口解釋道：「那是因為我沒讓他說。」

「這算什麼？」韓沐紫閉起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嗯？」夜莫深眯起眼睛打量著她，生怕她生出不好的情緒來。

現在他對於眼前這個女人，已經處於特別患得患失的狀態了，不自覺地想要討好她，又怕她不願意接受或者生氣。

似乎他中心點都圍繞著她轉一樣。

「連我哥給我訂的禮服，你也要從中插手？」

韓沐紫抬頭，目光直逼視著他。

夜莫深一愣，看到她這種質問的眼神有些慌了神，薄唇不自覺地開口：「你不喜歡？」

未等她再開口，夜莫深又道：「那我以後不這麼做了，或者是做之前詢問你的意思？」

「夜莫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微了？」韓沐紫終於忍不住低吼出聲，「我寧願你像以前那樣對我，一口一句二婚女，把我當成一個愛慕虛榮，眼裡只有金錢的勢力女人。」

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卻突然響了起來，在安靜的化妝間里格外清晰流暢。

韓沐紫聽了聽，認出來那是一段悠揚的合奏曲，適合跳舞的。

手被牽住，夜莫深的手攬在她的腰間，聲線暗啞：「穿得這麼好看，不跳一曲實在浪費，你覺得呢？」

音樂聲在持續地響著，沒有停的意思，而這一切明顯就是夜莫深準備好的。

可是音樂聲不會自己響起來，可見這裡面還有他買通的人。

韓沐紫抿了抿唇，想要拒絕他的時候已經被他帶著跳起了舞步。

起初她想要拒絕，可是夜莫深的眼神像是有魔力一樣，讓她漸漸地失了反抗，然後跟著他的步子隨著旋律的節拍。

韓沐紫想，或許這一刻，她可能忘記以前那些是非過往。

只有……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