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夜副總，沈小姐她怎麼樣了？看起來狀態好像很不好。」葉子不愧是夜凜寒的得力秘書，一下子就知道於夜凜寒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
「她發了高燒，剛剛才退燒。」
葉子目光轉了轉，又看了夜凜寒一眼：「夜副總放心休息吧，今天公司那邊的事情我會打電話安排人處理好，至於沈小姐這裡有我照顧著，夜副總看樣子應該一晚上都沒有休息了，您快些休息吧，要不到時候真扛不住了。」
「嗯，謝謝。」夜凜寒感激地看了葉子一眼，果然是跟了自己多年的秘書，才來不到幾分鐘就立馬看懂了眼前的局勢，完全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什麼是他重視的。
這麼多年，葉子辦事一向都非常靠譜，所以有她在，夜凜寒一下子就放心了。
他也終於敢合眼了，剛閉上眼睛，無盡的黑暗就卷襲而來。
但夜凜寒知道，這一次，他終於可以安然地進入了棼鄉。
不一會兒，葉子就聽到了夜凜寒均勻的呼吸，她無奈地看了夜凜寒一眼，輕聲嘆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中二了一下之後，葉子又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對，這話可不能亂說，夜副總只是睡過去了而已，不過……他是真的對沈小姐好啊，哎。」
葉子收拾了一下，然後在旁邊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大半夜上司給她打電話，她猜到可能會有要緊事，所以資料什麼的包括筆記本在內她都給帶出來了，現下她應該可以好好處理一下工作。
想到這裡，葉子直接拿出筆記本來，放在雙腿上面就開始上登錄自己的賬號處理今天接下來的事情。
她大概今天一整天都要留在公司里了，而夜凜寒傷成這個樣子，公司今天肯定是去不成了，那她就必須得把今天的準備工作給提前收拾好了，要不然到時候留下一堆爛攤子，還不是得讓她自己來收拾嗎？
葉子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很快，她就把今天需要做的準備工作整理好了，然後發送到自己部門的員工郵箱里，等弄完了，她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七點。
可以再等一下。
葉子抬眸看了病床上的兩個人一眼，這兩人也不知道要昏睡到什麼時候。
最後，葉子直接給那個員工發信息，讓他看到消息之後給自己回電話，她覺得有點困，所以就自己去泡了杯速融咖啡，然後在病房裡慢悠悠地喝著。
一直到早上十點，兩人都沒有轉醒的跡象。
沈翹依舊還在夢魘里，夢裡那些人說話無情的話，不斷地攻擊著她，她不知道怎麼反駁，而且就算她反駁了，那些人也會迅速地反擊，將她打得潰不成軍，落敗而逃。
「不，不要！！」沈翹忽然驚叫一聲，用力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天花板的是無盡的白色，像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雪。
葉子喝了兩杯速融咖啡，還是無聊得昏昏欲睡，就在她撐著手靠在桌子上面差點睡著的時候，一聲尖叫陡然間將她驚醒。
她猛地睜開眼睛，然後朝聲音來源看過去，才發現沈翹醒了。
她快速揉了一把自己的臉蛋，然後起身朝她走過去。
「沈小姐，你醒了。」
聽到輕柔的女聲，沈翹先是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應過來，她朝來人看去。
有點眼熟，可是她的頭好痛……好像是認識這個人，又好像不認識這個人。
「你是……」
葉子面色微變了幾分，「我是夜副總的秘書葉子，我們之前在公司的時候見過幾面，沈小姐不記得了？」
經她這麼一提醒，沈翹才猛地想起來之前她們在公司的確是見過。
她昏睡得太沉，剛才一時都沒有想起來她是誰。
沈翹點點頭，輕聲道：「我想起來了。」
葉子有些哭笑不得：「看來我的存在感真的很低，都見過幾次面了沈小姐居然還沒有記住我。」
聽言，沈翹有些尷尬，她動了動，想要坐起身來。
葉子趕緊上前扶她坐起身，然後拿枕頭給她墊在背後，之後也沒有問她，直接轉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她端著溫水回來的時候沈翹正好在看著夜凜寒的位置，目光憂心忡忡的。
「沈小姐放心，我們夜副總已經沒事了，您不用擔心他。」
「是么？」沈翹垂下了眼帘，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被夜莫深拒之門外，誰知道後來居然下起了大雨，然後她在大雨中倒了下去，被夜凜寒抱走了。
一想到他傷得那麼嚴重，結果卻還是跟著她一路的時候，沈翹心裡就自責得不行。
「是呀沈小姐，先喝溫水暖暖吧。」
葉子遞來一杯水，沈翹接過喝了幾口，然後便喝不下了。
「醫生怎麼說？昨天他也跟我一起淋了雨。」
聽言，葉子愣了愣，她來的時候這裡一切都已經處理好了，她只看到了結果，所以根本不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沒有人可以問，現下聽沈翹這麼問，她便挑了挑眉：「我來的時候副總還醒著呢，是他給我打的電話，讓我過來照顧沈小姐的，之後他才忍不住睡了過去。」
「……」沈翹唇瓣張了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葉子想了想，又添了句：「我來的時候是凌晨了，沈小姐還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到的醫院嗎？」
沈翹沒接話，她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幾點到的醫院，不過大概能猜到，也就是說她到醫院之後的一段時間，夜凜寒還是一直守著她，直到葉子出現。
這個人……真的是！
沈翹都不知道怎麼說他了，但凡他有一點壞處，她都可以把他拒絕得很徹底，就算他對自己很好，她也可以毫不留情地拒絕他。
可是他為什麼還是要對自己這麼好，好到她根本沒有辦法去還的地步。
為了她做這麼多，害得她現在罪惡感十足。
這些感情，她都是沒有辦法回應的呀！
可夜凜寒他……為什麼就是不懂！？
「沈小姐，我在夜副總身邊當秘書很多年了，他雖然表面是個溫潤的人，可一旦他認定的東西，或者是人都不會輕易改變。您也不用覺得自責，畢竟這些都是夜副總自己心甘情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