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加自戀，這廝就那麼相信華琉璃對他的感情，這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點，以為人離開他就活不了了似的。在國家與感情面前，華琉璃會選擇什麼，永遠都是一個未知數，鍾離洛的做法實在是在讓人……怎是一個無語能說的。

「且不說華琉璃怎麼樣，我想問，你打算怎麼樣？」

染歌眼神瞄了瞄水清煙，一臉正色地問著鍾離洛。難道這廝打算一直讓水清煙跟著他的身邊，卻不給她個名分，那華琉璃又如何處置？

「琉璃說過，她會在那等我回去，我相信她會遵守承諾。相處這麼久，她的性子我也知道的，她是不會做出背叛我的事情的。」

鍾離洛完全不去回答染歌的問題，而是說起了華琉璃。

「那又怎麼樣？」

染歌皺眉，索性便直接挑明了，「你是皇上，你有多少妃子，隨你的喜好，但是，請你不要總是把自己的太高，不要以為每個人都非要圍著你轉。沒了你，地球還是照樣轉。」

鍾離洛皺眉，染歌的意思，他是聽懂了，她是說他太過自以為是。

「呵呵……」

沉默了片刻，鍾離洛輕笑出聲，「我沒有想著讓誰都圍著我轉，那是她們心甘情願。」

「行。」

染歌眉眼中閃過不耐的神色，指了指水清煙，「你打算讓她怎麼辦？」

「我可以養她一輩子。」

鍾離洛沉沉地著水清煙，她為他做的事，他很感動，她可以為他死，那也不是一個感動可以說出來的。他可以養她一輩子，但是，唯獨，給不了她想要的愛，因為，他的心已經給了另外一個人。

「你知道她想要什麼嗎？」

染歌嗤笑出聲，「她愛你，你難道，就一句可以養她一輩子？」

「我知道。」

鍾離洛低頭沉思。

「鍾離洛，你太過分了！」

染歌了水清煙，為她覺得不值，更心疼她。鍾離洛不愛她，她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珍惜自己呢？難道就非他鐘離洛不可了？

「染歌，別說了。」

水清煙睜開眼睛，無奈地說道。

「什麼別說了？」

染歌眉眼一冷，指著水清煙冷呵道：「清煙，你是傻子嗎？聽著，這個男人不喜歡你，不愛你，甚至害死了你們的孩子，你為什麼非他不可？」

「你欠刺激嗎？」

「你爸媽生你下來就是讓你為他生為他死的嗎？」

染歌越說越激動，她一想起來水清煙替鍾離洛吸毒，肺都快氣炸了，當即上前，一把抓住水清煙的胳膊，「你怎麼可以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命沒了，便什麼都沒了。我告訴你，他不值得，他身邊有那麼多女人，沒了女人他就不行了似的，誰對他有用他就利用誰。你不明白嗎？」

鍾離洛緊盯著染歌，苦笑了一下。曾經，他的確是那麼一個人，可是，後來，他改了，卻失去了自己最在乎的東西。這，或許就是報應吧。他後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不在乎別人怎麼他，可是，他在乎她怎麼他。心，依舊很痛。

「染歌，我知道。」

水清煙微微一笑，沖染歌點了點頭，她擔心她，為她好，她都知道。她說的這些道理，她也都懂，只是，她沒辦法，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心。如果可以，她早就放開了，可是，她已經做不到了，放不開了。離開了他，她覺得連呼吸都是痛的。所以，寧願站在他的身旁痛著，能夠見他，就還是會很開心的。這樣，就夠了。

「你知道個p，你知道就不會那麼衝動！」

染歌瞧了眼水清煙，又狠狠地瞪了眼鍾離洛，懊惱地坐到了一邊。

「染歌，你別生氣。」

水清煙蹙眉，她不喜歡她們之間這種安靜的感覺。

「我沒生氣。」

染歌著水清煙，「感情的事，別人說是沒用的，這要你自己解決。傷好之後，你要麼留下，要麼，跟著他離開，你自己選。」

「染歌。」

水清煙蹙眉，不知道該怎麼說，很是無奈的感覺。

「煙兒，回去之後，我便封你為妃。」

鍾離洛沉思了許久，才執起水清煙的手，然後笑了笑。

「你說什麼？」

水清煙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說回去之後，我便封你為妃。」

鍾離洛重複地說道。相較於水清煙的激動，鍾離洛倒顯得冷淡了許多，雖是一臉認真，卻讓人感覺不到他的重視。

他說，封她為妃？

水清煙瞪大了眼睛，眼底，水霧縈繞。她做夢都想聽到的話，他居然跟她說了。

「鍾離洛，你什麼意思？」

染歌蹙眉，若是鍾離洛喜歡水清煙，他要封清煙為妃，她一定會為他們祝福。可，關鍵是，鍾離洛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來對水清煙。如果，不是因為愛，那對清煙來說，真的太殘忍了。

「我會好好對煙兒的。」

鍾離洛朝染歌笑了笑，好像在承諾著。只是，眼底有太多的蒼涼。他知道，這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愛的人了。那麼，娶誰，有什麼關係。他並不想讓染歌為水清煙的事情煩心，所以，便封清煙為妃，會對她好。

染歌眉宇緊鎖，直直地盯著鍾離洛。好好對清煙，清煙會幸福嗎？

「你，娶我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同情我？」

水清煙緊咬唇瓣，沉默了半響才鼓起勇氣問道。即使知道答案可能會讓自己失望，但是，她還是想知道。

「煙兒，別多想了，我怎麼會是同情你呢？」

鍾離洛拍了拍水清煙的手，出聲安慰道。

他不會因為同情一個人去娶一個人的，他的心是冷的，除了他愛的人，他誰都不會在乎。同樣，為了他愛的人，他也可以委屈自己，哪怕自己不愛，娶自己不愛的人，他也沒關係。

「我明白了。」

水清煙著鍾離洛的眼神，便知道是為了什麼，她沉沉地低下了頭，唇邊，溢出一抹苦笑。不是因為同情，可也不是因為愛她，而是，為了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