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決定了，現在就可以開始。」

柒琉素緊緊地盯著染歌，見染歌點頭，接著便又說道：「但是，若是成功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染歌揚了揚唇，點頭，什麼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她明白，等價交換。

「有一日，若是可以，幫我保護珠魚，他們已經快滅絕了。」

柒琉素微微嘆息：「都是劫。」

染歌一聽，沒想到柒琉素說的是這個，看來她是做殺手太久了，把人想的太現實了些，該好好看世界的倒是她了。

「可是，我需要十顆珠子。」

染歌蹙眉，有些為難。

「這個簡單。」

柒琉素知道她擔心什麼，便道：「近年來，珠魚死傷無數，那些珠子都被完好的保留下來了。」

染歌答應過白霜華要獵殺十條珠魚，若是拿回柒琉素給的珠子，這明顯是一種欺騙。而且，珠魚禍害人類，為何要保護，染歌不解：「珠魚，他們為什麼要傷害人類，還有那個小孩子，他為什麼仇視人類？」

柒琉素嘆息一聲，良久才開口說道：「染歌，你知道那些人為什麼獵殺珠魚嗎？」

染歌皺眉，難道不是像白霜華老前輩說的那樣，而是另有原因。

果然，下一刻便聽柒琉素說道：「珠魚是近年來才出現在這裡的，因為它們的家鄉發生了一場災難，它們才到此處暫居。不知是誰造謠，得3000顆珠子便能到達那個世外仙山，修鍊成仙，所以，珠魚快要被獵殺完了。你也不想想，打獵者怎麼可能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到達原始森林內部，還不是珠子的誘惑。」

柒琉素見染歌皺眉不語，便又接著說道：「小魚兒生活的地方，便是珠魚的家鄉，他們之間，就如同朋友一樣。發現有人類到此，便知是為了珠子而來，所以，他才會這般仇視人類，他不允許人類傷害他的朋友。」

「我明白了。」

染歌皺眉，人類果真是貪婪。

「嗯。」

柒琉素點頭：「染歌，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為他們重建家鄉。」

「我？」

染歌不解，柒琉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是她？

看見染歌投來疑惑的眼神，柒琉素勾了勾唇，輕輕笑了：「是你，天機老人說過，此重任，非你莫屬。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切，這也是你該做的，你的存在就是為了拯救他們。」

「呃……」

染歌語結，搖了搖頭，有些自嘲：「你不要把我當做救世主，我不是一個好人，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人還談什麼拯救。」

「染歌，或許你現在是這麼說，可事情都是難以預料的。」

聽見染歌的話，柒琉素倒也不惱，很淡然的樣子，像是看透了一切，超凡脫俗。

染歌沒有說話，也許，是柒琉素說的這樣，很多事情都是難以預料的。

「好了，染歌，我們開始吧。」

柒琉素笑了笑：「希望你能堅持。」

「我會！」

染歌語氣堅定，她從不懷疑自己的能力。

「跟我來吧。」

說著，柒琉素便帶染歌走到了一片水流之中，水流的拐角處有一個水池，是連著那水流的。只不過，那水只能流入河流里，河流里的水卻流不進水池，只因為，那水池的高度要高些，而那水池中的水全部是從地底下湧出來的，帶著溫熱，類似溫泉，有朦朧的水霧形成，遠遠瞧去，倒像是仙境一般。

「就是這了。」

柒琉素指了指水池：「將衣服脫掉，進去吧。」

染歌點了點頭，將衣服脫盡，跳了下去，如墨般的髮絲漂浮在水面，極美。溫熱的水浸透肌膚，並不熱，反而很是舒爽，那水，好像流到了心田，甜甜的感覺，清爽無比。

小白從染歌的袖子中鑽了出來，跳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染歌，好像在為她擔心。

「小白，沒事。」

染歌沖著樹上的小白笑了笑。

「染歌，你要堅持，切記，無論有多痛，都要忍著，如果你的內力被引了出來，那個時候可千萬不要使用，否則，你會灰飛煙滅。」

柒琉素一臉嚴肅地囑咐道，她的手劃過池水，又看了看染歌。

「放心吧，你說的話我記住了。」

染歌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開始吧。」

柒琉素看了染歌一眼，從袖子里掏出一瓶藥水，又看了看染歌，有些猶豫：「若是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決定了的事誰都無法改變。」

染歌神色堅定，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點害怕。

柒琉素笑了笑，似在自言自語：「有救了。」

染歌沒有聽清楚她說的什麼，只是閉上了眼睛，等待著，蛻變。

藥水一點點地被倒入水池之中，池裡的水漸漸地發生了變化。

水霧騰升，池水蕩漾。

此刻的池水，竟好像是沸騰了一般，不停的翻著水花，霧氣越來越濃，幾乎遮掩了染歌的身影。

小白一急，從樹上跳下，不停地圍著池邊轉動，不時的用爪子撓了撓頭，很是抓狂的樣子。

染歌只覺剛剛清爽的感覺不在，那水好像是火一樣澆在自己的身上，灼傷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染歌，沉入水中，切記，不要睡著，否則，你便再也醒不過來。」

柒琉素見差不多了，連忙對染歌說道，她的心也開始揪了起來。

染歌咬牙，身子一縮，便整個人躺在了水中。翻滾的池水中，再也瞧不見染歌的身影。

小白立時就急了，直接跳到了柒琉素的身上，不停地用爪子指著池裡。

「小白，別擔心，相信她。」

柒琉素安慰了小白一句，眼睛直直地盯著水池，眼神激動而又忐忑，整個人都緊張到了極致。心中默念，染歌，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染歌躺在池水中，那灼熱的感覺愈加的強烈，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緊咬嘴唇，記住了柒琉素說的那句話，不要睡著，不要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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