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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 第704章 703必得字體大小: A+
     

    屋子裡靜謐無聲,窗外的翠竹隨著習習春風搖曳不已,發出「沙沙」的聲響。

    須臾,江德深看著慕祐景的眼睛問道:「殿下,能成嗎?」

    外祖孫倆皆是說得含糊不清,唯有他們倆自己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屋子裡又靜了片刻,慕祐景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徐徐道:「外祖父,總得試試才行。」

    他的薄唇勾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神色間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堅定。

    頓了頓后,慕祐景又道:「而且,女子的名節勝於天。」

    這句話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江德深眯了眯眼,眸中閃動著犀利冷酷的光芒,微微頜首道:「殿下,若是如此……那就得快點辦了。」

    「是得快些。」慕祐景仰首又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他得趕在慕炎回京前實行他的計劃才行。

    慕祐景的眼眸如同那結冰的湖面般冰冷,冰面下,暗潮洶湧。

    他狠厲地又道:「大不了,就讓她暴斃!」

    慕祐景口中的「她」到底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江德深唇角翹起,讚賞地看著慕祐景,慢慢地捋著山羊鬍。

    在他看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斷則斷,三皇子能有此魄力,很好!

    覆水難收,已發生的事已經無法挽回,與其在那裡懊惱、後悔,還不如設法另謀出路。

    他們現在還有機會,南懷初平,剛剛歸順大盛,可想而知,懷州那邊百廢待興,慕炎一時半會兒怕是還回不來。

    而且,京城裡,朝堂上,做主的人可是岑隱。

    便是來日慕炎自南懷凱旋歸來,也不代表他在京城能隨心所欲,他照樣也會受制於岑隱……

    江德深眸光微閃,想起一件事來,改變了話題:「殿下,我聽說,慕炎之所以能這麼快拿下南懷,靠的是火器。」

    火器?!慕祐景怔了怔,驚訝地看向了江德深,不解地問道:「外祖父,可是他從哪裡弄來的火器?」

    大盛的火器可是受嚴格管制的,神機營要護衛京畿一帶的安全,除非皇帝的命令,誰都不可輕易調動神機營。

    而且,神機營一動,京城內外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可瞞不過人。

    江德深當然不知道,搖了搖頭,眸色幽深,露出幾分思忖之色。

    難道是崇明帝從前還留下了什麼勢力?這也並非不可能。

    想著火器,慕祐景的眼神越來越炙熱,感覺自己又看到了希望。

    不管慕炎的火器是從哪兒來的,慕炎用拿下懷州作為結果證明了火器的威力。

    只要得到火器,自己就能做成很多事!

    「外祖父,您再再催催謝皖,他到底是從哪裡弄到的火器。」慕祐景握緊了手裡的酒杯,急切地說道,聲音漸冷,「他要是還不肯配合,那就乾脆『逼一逼』。」

    江德深點了點頭:「殿下放心,這事我心裡有數。」

    慕祐景親自給江德深添了酒水,心裡放心了不少,神色便又變得溫潤起來,恭維道:「真是多虧了有外祖父替本宮在外周旋。辛苦外祖父了。」

    江德深微微一笑,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殿下,這都是臣應該做的。」他特意自稱「臣」委婉地表明他明白君臣之別。

    慕祐景聽著心裡頗為受用,正打算起身告辭,又想起了一件事,提醒道:「外祖父,本宮覺得『那件事』暫時還不是曝出來的時候,你以為呢?」

    他們既然決定設法討好岑隱,自然也不能去威脅岑隱了,惹岑隱不快,只會適得其反。

    就算慕祐景沒有把話說白,江德深也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點頭應道:「殿下放心,我明白。」

    商量完了事,慕祐景沒再久留,悄悄地從後門離開了江府,返回了皇宮。

    難得休沐的江德深也沒閑著,換了一身衣裳好,也坐著馬車出了江府,再一次去了天牢,然而,他再次鎩羽而歸。

    謝皖還是固執己見地一口咬著他一開始提出的條件,一點也不肯退讓,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甚至沒說上幾句話,就再次不歡而散。

    京城中,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暗潮洶湧,表面上還是喜氣洋洋,從朝堂到民間,都在為南懷成了懷州而歡欣慶祝,大盛的百姓這段時日都是昂首挺胸,與有榮焉,個個都在贊崇明帝之子慕炎是一員百年難見的猛將,誇他光風霽月,說他將來也定會是一名盛世仁君!

    碧蟬歡歡喜喜地把她在外面聽到的一些讚揚都說給了端木緋聽:

    「姑娘,奴婢今日在香酥記排隊時,聽大家都在誇未來姑爺呢!」

    「有人繪聲繪聲地說他們以前就見過未來姑爺,當時有紫氣東來之象,他早看出姑爺他不是尋常人,一定是天上的紫微星下凡!」

    「他們都說未來姑爺才比子建,貌若潘安,勇似武曲,智比孔明……好似那天上的謫仙般。」

    端木緋一邊聽,一邊把這些個「溢美之詞」套在了慕炎的身上,樂不可支地笑了出來,眉眼彎彎。

    碧蟬見端木緋聽得開心,繼續說:「還有人說未來姑爺高八尺,力大無窮,只手可以捏爛鋼鐵巨石,渾身殺伐之氣,把那南懷人震得一個個都棄械投降,跪地求饒。」

    端木緋想象著他一手捏爛火銃的樣子,笑得前俯後仰,肚子都疼了。

    原本在幫著端木緋分綉線的綠蘿湊過去,給自家姑娘揉肚子,心中複雜:自家姑娘再半年就及笄了,要成親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端木緋以指尖拭了拭眼角的淚花,賞了碧蟬一盒香酥記的點心作為獎賞。

    「謝謝姑娘賞賜。」碧蟬美滋滋地謝過了端木緋,大方地招呼屋子裡的綠蘿她們,「大家都來吃,今天我做東。」

    屋子裡洋溢著姑娘們活潑明朗的笑聲,與窗外的春風拂葉聲與雀鳥鳴叫聲交錯在一起,蜷在端木緋身後睡覺的小狐狸懶洋洋地看了她們一眼,繼續閉目睡覺。

    端木緋也吃了一塊點心,就拿起那件披風繼續綉了起來。

    她乖乖地窩在家裡綉這件披風已經好幾天了,披風上的孔雀已初現雛形,孔雀驕傲的腦袋微微昂著,只是那開屏的尾羽還綉了不到五分之一,不,是不到六分之一。

    只是這麼看著,端木緋就覺得額角一陣陣抽痛,不知道第幾次在心裡埋怨涵星怎麼偏偏給她出了這麼個主意。

    還有她自己,怎麼就那麼嘴快呢……

    上次她陪著安平從宮裡出來的時候,一時嘴快地說了一句她在給阿炎綉孔雀披風的事,安平特意細細地問了她綉了什麼樣子的孔雀,還殷切地表示她很期待披風的成品,讓她不要急,慢慢綉,說阿炎一定喜歡。

    哎!

    端木緋抬手在自己的嘴唇上輕拍了一下,嫌棄自己嘴快,現在安平都知道孔雀披風了,自己再臨時改樣子也來不及了。

    端木緋盯著披風悠悠地長嘆了一口氣,心裡發愁:阿炎說不定會提早回來,她得趕緊了。

    所以這幾天,端木緋一直乖乖地在趕工。

    碧蟬、綠蘿她們看著端木緋一會皺眉,一會兒嘆氣,一會兒自責的樣子,就知道姑娘又在想些有的沒的了,好笑地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丫鬟們各自搬了把小杌子坐下,幫著分綉線,偶爾再幫著穿個針眼什麼的。

    屋子裡,靜了下來,靜謐閑適而祥和。

    端木緋綉著綉著就打起了哈欠來,正遲疑著要不要回房去歇個午覺,端木紜回來了。

    「蓁蓁,」端木紜手裡拿著一張大紅灑金帖子,「剛才收到了宣國公府那邊送來的帖子,是宣國公夫人大壽的請帖。」

    端木緋再次放下了手裡的披風,驚訝地接過了那張帖子。

    她當然記得祖母大壽,也在準備送給祖母的壽禮,只不過,楚家素來低調,她沒想到祖母這次的壽宴會大辦。

    端木緋盯著帖子上那娟秀而不失遒勁的字跡,這字跡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她一看就知道是祖母楚太夫人親手所寫。

    端木紜在端木緋的身旁坐了下來,含笑道:「蓁蓁,正好你的幾件夏裳快做好了,針線房那邊說,待會兒要拿來給你試試,看看哪裡還需要改。先挑一身去宣國公府時穿,另一身就在花宵節出去玩時穿。」

    「花宵節?」端木緋眨了眨眼,她們花宵節要出去玩嗎?

    端木紜很自然地說道:「我約了岑公子花宵節一起出去玩,蓁蓁,你也一起去。」

    「……」端木緋又眨了眨眼,想說他們是什麼時候定下的,她怎麼不知道的。

    這時,針線房的人來了,捧來了五套新衣,都是給端木緋準備的夏裳,東次間里一下子就變得擁擠了不少。

    姑娘家又有哪個不喜歡新衣的,丫鬟們一個個也都神采煥發,簇擁著端木緋去屏風后試新衣。

    五月是石榴花盛開時節,又榴月。

    端木緋的第一身夏裳上就綉著盛開的石榴花,粉色的褙子上,一簇簇紅艷艷的石榴花在枝頭俏然開放,嬌艷如霞。

    端木紜滿意地微微點頭,「蓁蓁,你轉個圈,我看看。」

    端木緋乖巧地轉了兩個圈,百褶裙的裙擺隨著她的轉動翻飛如蝶,俏麗靈動。

    丫鬟們一邊鼓掌,一邊讚不絕口。

    端木緋對這身衣裳也頗為滿意,但覺得還可以改改,指著裙擺對端木紜說道:「姐姐,你說在裙擺上再綉幾隻燕子怎麼樣?這樣和我給阿炎繡的披風就能相配了。」

    說著,端木緋顯擺地把自己綉了一半的披風遞給端木紜看,「姐姐,你看我的孔雀繡得是不是很漂亮?」

    端木緋最近一直在綉這件孔雀披風,端木紜當然知道這件披風是綉給誰的,只不過,她如今對慕炎不太滿意,一看到這件披風,心裡就不太痛快:要是阿炎辜負了妹妹的心意……

    端木紜下意識地揉了揉帕子,她是不是該去問問岑公子,阿炎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遠在數千里之外的封炎也每天想著早些回京。

    然而,現在懷州初定,人手不足,他根本就走不開。

    自打南懷王投降,已經三個多月了,這三個月多來,他每天都恨不得把一個人掰成三個人用,饒是如此,南懷也才堪堪收服了七八成。

    才睡了不到三個時辰的封炎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公子,琅勃族和曼清族也已經向大盛遞了降書,如無意外,剩餘的十幾個小族應該也撐不了太久了。」羅其昉一邊稟事,一邊指著一幅舊南懷的輿圖,輿圖上代表大盛的小紅旗密密麻麻,幾乎佔據了八成地盤。

    照理說,這是一件喜事,可是羅其昉卻是微微蹙眉,遲疑道:「只不過,屬下一直有些擔憂。」

    「有話直說。」封炎一向不喜歡繞彎子,直接道。

    羅其昉想了想,斟酌著言語解釋了起來。

    他在南懷潛伏了兩年多,對南懷人也算有幾分了解。

    因為南懷是多民族國家,這些部落民族其實時時有打仗,弱肉強食,誰強就服誰,所以,大部分人對於大盛佔領南懷並沒有太激烈的反抗情緒。

    這一點對於現階段是有益的,但是對於大盛日後的統治卻沒有那麼有利,這代表著將來懷州隨時會有騷動。而懷州距離京城數千里之遙,本就是天高皇帝遠,將來懷州一旦動亂,大盛應對起來怕也沒那麼及時。

    這就是羅其昉心中的顧慮。

    封炎隨意地以右拳托著右側臉頰,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沉思著。

    關於羅其昉說的這個問題,封炎在南懷的這段日子,也是多少看出來了一些,畢竟這三個月這邊的進展實在「順利」得有些過頭了,因此前些日子在給京城的家信里,他也提到了幾句。

    想到信,封炎突然精神一振,把身子坐直了,鳳眸璀璨。算算日子,蓁蓁的信也快來了吧。

    封炎正想使喚人去看看有沒有信鴿來,一個年輕的小將這時進了殿,稟道:「公子,時辰差不多了,人都已經到了。」

    封炎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對著羅其昉揮了下手,「咱們去吧。」

    今日是四月初一,南懷人信仰聖火教,按照南懷當地的習俗,每年的這一日,都會由聖火教的大長老進行一場祈福儀式,希望接下來的一年風調雨順。

    現在封炎是南懷的新主,入鄉隨俗,就算是為了穩定民心,也必須要出席。

    殿外,還有十幾個大盛將士也都在等著封炎,一行人簇擁著封炎離開王宮,一直來到了大越城的中央廣場。

    這一路走來,都是人,越靠近廣場,人就越多,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所有人都望著廣場的方向,似乎整個大越城的百姓都來了這裡只為了今日的祈福儀式。

    一條長長的紅色地毯一直延伸到廣場中央的一個台台,那是一個巨大的石砌平台,平台上平坦空曠,兩邊都站著著統一紅色教服的聖火教教徒,正前方擺著一張華貴的金漆王座。

    曾經這是屬於南懷王的位置,如今由封炎取而代之地坐了上去。

    聖火教的大長老是一個留著捲曲白須的老者,半張臉被那濃密捲曲的白須所遮掩,看著慈眉善目,而又帶著幾分高深莫測的氣質。

    大長老親自帶著幾個教徒給封炎行了禮,跟著便走到了平台中央,雙臂向天空的太陽大張,以懷語念念有詞地說了一段祝禱詞。

    接著,他就從一個教徒手中接過一個燃著烈焰的火炬,火炬的把手是金色的,上面雕刻著繁複精緻的花紋。

    所有百姓的目光都痴痴地看著那個火炬,那麼虔誠,彷彿在看著他們的信仰般。

    當火炬的火焰點燃了平台中央的篝火時,人群中霎時就爆發出一陣如雷貫耳的歡呼聲。

    聖火點燃篝火的這一刻起就代表著祈福儀式開始了!

    緊接著,空氣中響起了一陣節奏分明的鼓聲,咚咚咚,幾個聖火教的教徒默契地敲響了幾個木桶大小的紅色大鼓,那鼓聲莊重威儀,似乎每一下都敲擊在人的心頭。

    周圍的百姓又都安靜了下來,整個廣場的人都一動不動,默不作聲,唯有鼓聲此起彼伏地回蕩在四周。

    忽然,那鼓聲中又加入了一陣微弱的鈴聲,鈴聲漸漸朝這邊臨近。

    循著鈴聲看去,就見一個著火紅衣裙、深目高鼻的少女出現長長的紅色地毯上,一邊翩然起舞,一邊朝平台這邊靠近。

    少女身材高挑,曲線玲瓏有致,蜜色的肌膚細膩無暇,五官艷麗逼人,彷彿那最嬌艷最奪目的紅玫瑰,她的雙腳上戴著一對鈴鐺腳環,那鈴聲就是從她的腳環上發出的。

    鈴鐺發出的聲響與前方的鼓聲完美地配合在一起,彷彿在合奏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翩然起舞的少女身上,人群中有人喊著「聖女」,也有人看著「大公主」,人聲鼎沸。

    封炎轉頭朝羅其昉看了一眼,劍眉微挑。

    如今南懷的一應內務封炎差不多都已經交羅其昉來管,連今日這祈福儀式也是由羅其昉負責的。

    羅其昉趕忙湊到封炎的耳邊,低聲解釋道:「公子,祈福儀式的一個環節就是由聖火教聖女獻上祝禱舞,現任的聖女就是原王室的大公主蘇娜。」

    封炎隨手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他知道了。

    羅其昉就又退了回去,目光還在注意封炎的神色,見他臉上沒有怒意,鬆了一口氣。

    對於是否讓這位聖女蘇娜來獻祝禱舞,羅其昉也曾遲疑過,但是想著封炎已經准了南懷人舉辦這個祈福儀式,若是又不讓聖女出席祈福儀式,只會平添事端。

    再說了,封炎對這位原王室的大公主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對他而言,這位大公主不過是塵埃罷了,不值一提。

    羅其昉又朝大公主蘇娜望了過去,神色淡淡。

    此刻,蘇娜已經舞到了平台上,正圍著篝火起舞。她那褐色的眼睛在篝火的映襯下是那麼明亮,那麼璀璨,彷彿那漫天星辰都倒映在她眸中。

    南懷的舞蹈與大盛中原的舞蹈迥然不同,更狂放,也更張揚,猶如這燃燒的雄雄火焰般。

    蘇娜神情專註地舞動著身體,身姿曼妙,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柔軟輕盈,而又乾淨利落;舞姿英氣勃勃,卻又不失嬌媚動人。

    鼓聲的節奏加快,蘇娜的舞蹈也隨之加快,快如暴雨驟臨。

    當鼓聲驟停時,蘇娜也隨之停下,擺出一個優美的姿勢,雙手彎曲成蓮花的形狀,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腳環上的鈴聲也倏然而止,唯有那豐滿的胸脯微微起伏著。

    蘇娜的神態是那麼聖潔,那麼高雅。

    「啪啪啪……」

    圍觀的南懷百姓中再次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如浪潮般,一浪高過一浪。

    蘇娜的眼睛似乎在看天,其實眼角的餘光卻是在瞟著封炎的方向,火紅的唇角微微翹起,心裡覺得桑維帕多少有點腦子的,想出了這個法子讓她能從別院里出來。

    這三個多月,她彷彿籠中之鳥般被囚禁了起來,哪裡也不能去,只能看著別院這狹窄的一方天空,這種日子太難熬了,她再也不想過被囚禁的日子了。

    封炎已經將大懷的七八握在他手中,成為了這裡新的王者,他是她最好的出路了。

    是成是敗在此一舉,她一定會成功的!

    蘇娜魅惑的目光在封炎俊美的面龐上流連了一番,心跳砰砰加快。

    而且,封炎長得也好。

    停了兩息后,鼓聲就又響起,蘇娜仰首甩袖,將柔軟玲瓏的身體彎出一個柔媚的弧度,隨著鼓點的節拍繼續起舞。

    蘇娜一邊起舞,一邊目光又不著痕迹地朝封炎那邊看去,想讓封炎看到她最美麗的姿態。

    她能成為聖火教的聖女,並非是因為她公主的身份,而是因為她是他們南懷最高明的舞者,見過她舞姿的人就沒有不心動的!

    蘇娜的眸子燃起野心勃勃的火光。

    然而,封炎壓根兒沒往蘇娜那邊看一眼,正在和羅其昉繼續說著事。

    「你可知道南懷有多少人信聖火教?」封炎一邊問羅其昉,一邊朝平台周圍那些目光灼灼的南懷百姓看去,若有所思地挑起了右眉。

    雖然不知道封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但是羅其昉還是立刻答道:「至少八成以上。」

    封炎唇角微翹,那雙漂亮的鳳眸中更亮了,「之前你說的問題,以宗教入手,你覺得如何?」

    羅其昉立刻知道封炎是在說他們之前討論的「懷州動亂」的話題,可是他不明白的是用宗教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封炎接著道:「我們大盛人多信佛教和道教,既然懷州以後隸屬大盛,也該讓他們多了解他們大盛的教派才是。」

    「我會寫信給京城,讓他們多派些人來在這裡建寺廟與道館。」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要讓我們大盛的宗教一點點潛移默化地進入這裡,恐怕需要花不少時間……」以及不少人力物力。

    隨著封炎的點撥,羅其昉的眼睛越來越亮,認真地思考著封炎的提議。

    佛教和道教的進入也同時會帶來中原的文化,潛移默化地改變一個民族,改變這些南懷人。

    也許這件事不是幾年能做到的,但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後呢?!

    只是想想,羅其昉就覺得心口一片火熱。

    他定了定神,提議道:「公子,不如在懷州開設學堂,讓七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孩童免費、強制入學,教授儒家文化,您覺得如何?」

    兩人說話的同時,祝禱舞還在繼續著,鼓聲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響,攀升到第二波高潮。

    蘇娜的舞蹈也隨之變得奔放、肆意,猶如那海面上的狂風暴雨,也正如蘇娜此刻的心情。

    她沒想到封炎居然不看自己,他寧可與一個下屬說話,也不看自己!

    蘇娜又氣又惱,身子踩著鼓聲的節奏飛躍而起,彷彿一隻展翅的飛鳥般……

    平台下方,一雙碧綠的眼眸痴痴地看著蘇娜,不想漏掉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嬌態,每一個喘息……

    桑維帕一直盯著蘇娜,當然也注意到了蘇娜在看誰,察覺到了她神色間的微妙變化。

    桑維帕抬眼朝封炎的方向望去,下意識地捏了捏袖子里的一個小瓷瓶,眼神是那麼堅定。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只希望她能記住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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