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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門貴婦守則 - 35.第35章字體大小: A+
     

    傅書言和傅書錦跟著丫鬟朝左拐往衛廷昶的院子走去,傅書言問那個丫鬟,「廷昶哥屋裡有幾個丫鬟侍候?」

    「世子爺有六個丫鬟,跟出門六個小廝,兩個貼身大丫鬟,四個小丫鬟。」靖安候府世子隨侍規模不小,十二個人侍候,往往屋裡人多,太雜,人心難測,容易出事。

    三個人走進小院,傅書言看見院子里有兩個小丫頭提水澆樹,離得遠,看不清長相,傅書言朝她們走過去,想看得清楚一些,兩個小丫鬟看見她,不認識,問:「姑娘那個府里的?」

    領著她們來的丫鬟道;「我們大姑娘結拜妹妹傅府的七姑娘。」

    兩個小丫鬟趕緊蹲身行禮,「奴婢拜見姑娘。」衛廷昶屋裡人都知道世子爺對傅府的七姑娘好,不敢怠慢。

    傅書言問;「你們為何給樹澆水,今年雨水多,樹木缺水嗎?」

    兩個丫頭其中一個道:「這是世子爺剛移植過來的海棠樹。」

    傅書言說話功夫,看清楚二人長相,不是那個叫臘月的丫頭,衛府下人多,臘月當時是她名分上大伯的屋裡的貼身大丫鬟,她沒太留意,恍惚記得那個叫臘月的丫鬟嘴角長了顆美人痣,面目記不清楚了。

    傅書言三人上了台階,領路的丫鬟搶前一步,揭開竹簾,傅書言邁步進了明間,堂屋裡,一個大丫鬟正指揮兩個小丫鬟擦拭家什,領著她們來的那個丫鬟道:「傅府七姑娘八姑娘,來大爺房中看看。」

    那個大丫鬟年紀略長,知道傅府的七姑娘大有來頭,聞言上前幾步,蹲身,「奴婢參見姑娘。」

    傅書言看這個大丫鬟嘴角沒有美人痣,掃一眼另外兩個低頭幹活的小丫頭,兩個小丫頭停下手中活計,垂頭束手,一旁站立,兩人沒抬頭,傅書言看不見面,故意問,「你們兩個都幾歲了?」

    個子稍高點的丫鬟道;「奴婢十二歲。」

    另一個矮個子小丫鬟道;「奴婢十一歲。」

    侯府的下人進府時,都受過專門培訓,主子問話,不能看主子的臉,低眉順目,比之前頭略微抬高了點,傅書言總算看清楚這兩個也不是她要找的臘月丫頭。

    四個小丫頭和一個貼身大丫鬟都看見了,剩下一個衛廷昶的貼身大丫頭沒看見。

    傅書言背著手,在屋裡溜達,似隨意地道;「廷昶哥哥的屋子好大呀!你們忙你們的,不用跟著我。」

    擦拭家什兩個小丫鬟被那個大丫鬟攆下去,那個大丫頭沒走,有她在旁邊陪著,傅書言束住手腳,翻看衛廷昶的屋裡東西,顯得太沒有規矩,太隨便了,傅書言對那個大丫鬟道;「我渴了,你給我泡壺茶,不要太熱的,我夏季喝涼茶,茶水沏好后,用深井水湃上。」

    那個大丫鬟出去,傅書言從雕花窗子往外看,大丫鬟往茶水房走了,傅書言對傅書錦道:「廷昶哥哥的書房有很多書,妹妹願意看那本自己拿。」

    東間屋是衛廷昶的書房,傅書錦聽說,一頭扎進東屋書堆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副小書蟲模樣,傅書言佯作閑著沒事隨意溜達。

    她走到衛廷昶日常起卧的西間屋,靠北牆一架紫檀木雕花大床,古色古香,淡青紗帳用金鉤束住,傅書言俯身,翻看床上一疊被褥,床柱掛著一個鏤空香球,傅書言吸吸鼻子,沒有怪異特殊的氣味。

    傅書言拿過枕頭,這是個瓷枕,上面描繪蘭竹花紋,傅書言貼在臉上聞聞,一個普通的枕頭,沒什麼異樣。

    傅書言走到桌案旁,打開香爐蓋子,捻出一點香灰,觀察顏色,放鼻子底下聞聞。

    整個卧房,她繞圈仔細看過一遍,沒什麼不妥之處,走出去,來到中間堂屋,擺放桌椅,是會客的地方。

    傅書言走進書房,傅書錦正坐在椅子里看書,聚精會神,傅書言沒打擾她,繞著書房走一圈,書架上的書籍隨意翻翻,沒發現可疑之處。

    餘光瞥見門口光線一暗,那個大丫鬟端著茶水回來,進了書房,先走到傅書言面前,「七姑娘請用茶。」

    傅書言端起一盅茶水,問:「廷昶哥哥屋裡就你一個大丫鬟侍候嗎?」

    「回姑娘,芍藥丫頭讓二姨娘請去,煩她做點活。」

    二姨娘,傅書言心一緊,衛廷瑾的生母,定了定神,凡是跟衛廷瑾有關的人和事她是不是過於緊張。

    沒看見的衛廷昶屋裡的大丫鬟叫芍藥,不叫臘月,不過丫鬟的名字主子隨意改,傅書言仍然不放心。

    大丫鬟端茶給傅書錦的功夫,傅書言邁步出了明間,前院栽種花草,傅書言佯作看花,觀察是否有有毒的植物,發現幾株夾竹桃,夾竹桃是有毒的植物,葉、皮、根有毒。新鮮樹皮的毒性比葉強,乾燥后毒性減弱,花的毒性較弱。中毒后出現頭痛、頭暈、噁心、嘔吐、腹痛、腹瀉、譫語、汗出肢厥、心律失常、直至休剋死亡。

    傅書言暗想,衛廷昶病了一段日子,顯然不是突發中毒而亡,應該不是夾竹桃的毒,傅書言想著還是提醒他院子里別栽種這種植物。

    傅書言在院子里繞了一圈,別的沒發現什麼,信步走出了小院子,沿著圍牆探尋,衛廷昶院子左側有一片竹林,昨晚剛下過雨,地上潮濕,空氣清新有竹香的味道,傅書言知道竹林里有一種竹葉青蛇,通身翠綠,是一種有毒的毒蛇,具有攻擊性。

    衛府的竹林里應該不會有這種毒蛇,這種毒蛇依附在竹子上,難以分辨,傅書言為謹慎起見,仔細觀察,沒發現有竹葉青蛇的跡象。

    傅書言走回小院,剛進院門,一個丫鬟在她身後喊道;「七姑娘。」

    傅書言站住,那丫鬟道;「七姑娘,我們姑娘請兩位姑娘去花園沉香榭。」

    傅書言招呼八姑娘兩人一起去花園。

    花園水榭里除了衛昭還坐著兩位小姑娘,傅書言姐妹進了沉香榭,衛昭站起來,介紹兩位姑娘,「這兩位是我表姐。」

    指著紫衣裳的姑娘,「我表妹姓黃,我們是兩姨表姐妹。」

    旁邊坐著的綠衣裳的姑娘,衛昭指著道:「我表姐姓魏,我們是姑舅表姊妹。」

    指著傅書言,「這是我常說的傅家妹妹。」

    指著傅書錦,「這個也是傅家妹妹。」

    兩位姑娘站起來,見了平禮。兩位姑娘年紀相仿。紫衣姑娘略大一些,大約有**歲的模樣。

    五個人坐下,丫鬟端上吃食,邊吃邊聊,興趣喜好有相似之處,魏姑娘的父親也就是靖安候夫人魏氏的兄長,現任太僕寺卿,魏姑娘比較健談,嗑著瓜子,邊道:「我父親給我找了個教習舞蹈的師傅,我現在正在學跳舞。」

    衛昭道;「你父親怎麼肯給你花錢請師傅學跳舞?」

    「我父親起先不同意,架不住我磨著我母親,軟磨硬泡才答應了,不過教習舞蹈的師傅可是教坊司出來的,舞技一流。」

    黃姑娘道;「表妹,你父母開明,我想學跳舞,我母親死活不答應,說哪有好人家的姑娘學歌舞,那都是青樓女子招攬客人的手段,花銀子錢學些不入流的東西。」

    傅書言心動,舞蹈有助於提升氣質,塑造身材、身體柔韌性,增強身體的協調能力。

    傅書言忖度,母親杜氏不會答應請師傅教舞蹈,開口也沒用。

    傅書言在衛府玩到下午,告辭,黃姑娘和魏姑娘是衛家的親戚,來時跟家裡打了招呼,留宿衛府玩幾日,衛昭將傅書言姊妹送到二門裡,傅書言拉著她囑咐,「昭姐姐,我看廷昶哥哥的院子里有幾株夾竹桃,派人挖出去,夾竹桃有劇毒,還是小心為是。」

    衛昭取笑她,「言妹妹,我發現你對我哥很關心,這點小事都注意到了。」

    傅書言笑,「我把你大哥當成跟我三哥一樣。」傅書言的心事不能跟任何人說。

    傅書言同傅書錦上轎,衛昭站在地上招手,放下轎帘子。

    轎子出了侯府大門,傅書言沒看見衛廷昶的另一個叫芍藥的貼身大丫頭,心裡終究惦記是回事。

    轎子離開侯府門前,上了官道,傅書言問傅書錦,「四嬸跟四叔和好了嗎?」

    傅書錦聽傅書言一問,正自好奇,便道:「七姐姐跟母親都說了什麼?母親的態度好多了。」

    傅書言搪塞道;「我勸了四嬸幾句,大概四嬸自己想明白了吧!」傅書言怎麼能同一個小姑娘說那些大人的話,傅書錦很聰明,知道了會對她起疑心。

    傅書錦又道;「父親的俸祿以後按月拿出一小部分給我和安弟,由我掌管支配,母親不得過問。」

    傅書言道;「如此甚好。」

    傅書錦道:「我勸過父親,父親執意如此,怕我們姊弟受委屈,這樣一來,夫妻離心,母子絕情,一家人四分五裂,繼母鬧了幾日,不是姐姐勸慰,不知如何收場。」

    傅書言想,四叔的做法是激進了點,可是不這麼做,又能怎樣?柴氏為人秉性無法改變,又經過安哥病的事,對繼子女更生芥蒂,面上的事都不屑做了。

    男人娶錯了妻,家宅不寧。

    轎子到了慶國公府,倆人在垂花門前下轎,扯著手,去老太太上院給老太太請安,傅家的女眷都聚在老太太屋裡討論過幾日去東府賞花。

    看見她倆個進來,傅老太太笑道;「這兩個是有人請的,我們成年到輩子窩在府里,也沒個好人緣,有人請一回,虧還有東府里,大太太想著我們。」

    「東府大太太請闔府女眷都過去,每位主子帶一個貼身丫鬟,人多給東府添麻煩,老太太、三位太太,八位姑娘……」杜氏按照人頭,數著數。

    「母親怎麼忘了,還有喬表姑母。」傅書言出言提醒道。

    「是啊!還是我七丫頭心細,不說都忘了。」傅老太太接話茬道。

    喬氏坐在炕上做針線,聽七姑娘提到她,微微詫異,道;「老太太,外甥女就不去了,我借宿府上,不是真正傅家的人。」

    「喬表姑母,東府嬸娘最大方的,人多熱鬧,喬表姑母呆在家裡閑著無聊,府里人都去了,豈能單留下表姑母看家。」喬氏越推辭,傅書言反倒勸她去,府里主子們都走了,大丫鬟們跟出門的管事媳婦也都去了,剩下小丫頭們撒歡跑沒影子了,便宜喬氏跟傅鴻苟且。

    喬氏不好推辭了,傅書言的話她心驚,難道這個七姑娘已經猜到她跟傅鴻的事。

    傅老太太對姑娘們道;「東府出海的大船回來,帶回不少新鮮玩意,送來一箱子,放在東屋裡,你們幾個孩子自己挑,拿去玩吧!」

    傅府幾位姑娘聽說有新鮮玩意,搶著去東屋看,東間地上擺著一個大箱子,裡面有翡翠,麒麟,寶刀,象牙等,二姑娘傅書毓看見一個新奇的小玩意,五姑娘傅書琴同時也看到,傅書毓一伸手,指尖剛觸碰到,傅書琴手快,一把抓在手裡,傅書毓急脾氣,頓時翻臉,「五妹妹,是我先看到的。」

    「誰先拿到就是誰的。」傅書琴一向跟她不對盤,不讓著傅書毓。

    傅書毓氣得直瞪眼,把手裡選好的兩樣東西摔在箱子里,轉身走了。

    傅書言看她姐姐手裡拿著一枚水銀小鏡子,這個朝代都是銅鏡,銅塊磨製的鏡子,照人不甚清楚,沒有水銀鏡子透亮,水銀鏡子是稀罕物,傅府的姑娘們什麼沒見過,獨海上運來的東西覺得新鮮稀奇。

    幾位姑娘面面相覷,四姑娘傅書寧道:「二姐姐生氣了。」

    傅書言對傅書琴道;「姐,一個鏡子,你就給二姐姐好了。」

    「不給。」傅書琴生氣了,嘟囔,「什麼都緊著她,以為自己是誰呀!」

    傅書毓沒走遠,聽見,又轉身折回,啪嗒一掀帘子,「你說什麼?我不是誰,別以為三伯是慶國公你就有什麼了不起。」二姑娘傅書毓言外之意,慶國公是我父親不當,才輪到三伯父。

    「我父親是慶國公,我就了不起了,怎麼樣?你眼氣也是白搭。」傅書琴叉著腰,故意氣傅書毓。

    傅書毓的脾氣,豈是讓人的,眼看著倆人要吵起來,傅書言死命扯著她姐出去,埋怨,「姐,瞧你都說了些什麼?一家子親姊妹,因為一點東西生分了,讓外人笑話眼淺,沒見過世面。」

    「我眼淺?以前多少好東西送人,我就是煩她那副德行。」

    傅書琴被妹妹扯走,傅書毓生氣,一跺腳,也走了,餘下的眾人,無趣,各自散了。

    兩人吵嘴,誰也不搭理誰,兩人上課又前後桌,彼此不說話,扭頭別棒的,傅府的幾個姊妹跟著難受。

    散學,原來傅府的姑娘一道走,這回兩人生氣,一前一後,弄得其她幾位姑娘不知道跟誰一起走好。

    跟二姑娘親近,一塊走,五姑娘生氣,跟五姑娘親近,一塊走,二姑娘生氣,

    二姑娘走在前頭,中間隔著七姑娘傅書言和八姑娘傅書錦,後面跟著三姑娘四姑娘六姑娘,五姑娘走在最後,故意跟二姑娘拉開距離。

    跟這個好,得罪那個,跟那個好,得罪這個,傅府的幾位姑娘跟著難受,左右為難。

    好在沒走多遠,各自分手,回房。

    傅書錦住的四房經過三房地界,傅書錦跟傅書言一道走,小聲道;「七姐姐,你主意多,想個辦法讓她倆和好。」

    「東府要是送來兩面小鏡子就好了,兩個人就不打架了。」傅書錦道。

    傅書言想了想,「有辦法了。」

    「七姐姐快說說,是什麼辦法?」

    傅書言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傅書錦笑著拍手,「這個法子好。」

    傅書言回房,讓檀香準備紙筆,提筆在信箋上寫了幾行字,折好,給檀香,吩咐,「你叫小廝送去理親王府,交給理親王世子高沅。」

    理親王府一個門上人把傅府來的小廝帶到理親王世子高沅跟前,高沅見到傅府小廝沒等那小廝開口,先問道;「是你們家五姑娘命你來的嗎?先生最近沒責罰五姑娘吧?」

    這個小廝是經常跑理王府的,熟悉,大著膽子笑道;「瞧世子爺說的,我們家五姑娘統共被先生罰了一次,吵嚷得府里府外都知道了,奴才這回來,不是五姑娘讓來的,是七姑娘吩咐奴才來的。」

    說著,把手裡的信箋呈上,高沅接過,瀏覽一遍,不由笑了,「我以為是什麼大事,原來要一枚水銀小鏡子,這個不難,回去告訴七姑娘,讓她放心,等我拿到了,派人給她送過去,以後有什麼喜歡的,儘管來找我要。」

    傅書琴的親妹妹,高沅高看一眼,討好了五姑娘的妹子,自然就討好了五姑娘。

    高沅又命人取了幾盒雪花糖讓那小廝拿回去,給七姑娘吃。

    那小廝回來回復七姑娘,學了高沅的話,傅書言滿意,愛屋及烏,看來高沅真心對她姐好,連家人都有求必應。

    第二日下午,理親王府來人,把傅書言要的水銀小鏡子送來,還附帶一盒香,果脯、蜜餞等小吃食。

    傅書言拿著小鏡子走到姐姐屋裡,傅書琴嚷著熱,丫鬟正服侍換衣裳,傅書言舉起手裡的水銀鏡子,「姐,你看這是什麼?」

    傅書琴瞅一眼,「你那裡弄來的?」

    傅書言搖晃一下,晃得傅書琴眨下眼,「我找高沅要的。」

    傅書琴正穿衣裳,停住,「你說什麼?你找他要東西。」

    「將來他都要娶我姐姐了,還不好好賄賂我。」傅書言得意地道。

    「言兒,你幾時學會朝人要東西?難為他願意理你。」傅書琴嘴上這麼說,心裡像吃了蜜糖一樣,高沅對她家裡人好,比對她自己好都高興。

    「姐,我想拿這個跟你換。」傅書言拐了個大彎,終於說到正題上。

    傅書琴心裡願意跟她換,畢竟是高沅送的東西,比東府里的東西在她眼裡更金貴。

    「好吧!換就換。」命丫鬟,「把那枚小鏡子取來。」

    丫鬟取出小鏡子,傅書言看看正是東府送來的那個,把手裡的鏡子遞給她姐,趁著她姐拿著把玩,「姐,我走了。」一溜煙沒了人影。

    出門,直接跑去大房,躡手躡腳進了二姐姐傅書毓的屋子,傅書毓屋子四周鎮著冰塊,支摘窗支開,四面通風,傅書毓翹著腳,斜倚在竹床上。

    傅書言輕手輕腳走到她背身,把手裡的東西往她眼前一伸,晃了晃。

    傅書毓拍開她的手,「怎麼,幫你姐姐來氣我?」

    傅書言繞道她身旁擠在邊上坐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敢罵我是小人,言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傅書毓跳起來,傅書言靈活一閃身,傅書毓追著傅書言滿屋跑。

    兩人鬧出一身汗,消停了,坐下涼快。

    傅書言把小鏡子遞給她,「我姐姐給二姐姐的。」

    「真的,你沒說謊騙我?」傅書毓不信,五姑娘那個性子,還能低頭。

    「不信,有東西為證。」傅書言把小鏡子放到她手裡,「自己看看,是不是那日相中的那枚鏡子。」

    傅書毓接過來,看看,撇嘴,「是,怎麼,五姑娘轉了性了?」

    傅書言摟著二姐,「一筆寫不出兩個傅,為了一個小物件,傷了姊妹的感情,二姐姐說值得嗎?」

    「你來教訓我。」傅書毓嘴裡說,心裡也後悔為了一點小事,跟五姑娘鬧掰了。

    下午上女紅課時,傅書毓跟傅書琴綉架子挨著,傅書琴短了蔥綠色絲線,回頭想朝姊妹們借,傅書毓伸手過去,手裡掐著蔥綠色絲線,「拿去。」口氣生硬,主動求和。

    傅書琴接過來,借著台階,「謝謝二姐姐。」

    兩個人和好,眾人鬆口氣,兩人不和,大家都難受。

    傅書琴納悶,二姐姐的脾氣剛烈,怎麼會主動示好,既然二姐姐伸出橄欖枝,傅書琴不能太小氣顯得狹隘,傅書毓倒是沒多想,傅書琴比自己年齡小,讓著自己,自己當姐姐的,不該跟她爭競,各自羞愧,兩人倒比之前關係融洽了。

    兩人冰釋前嫌,傅府一乾姊妹散學一起走,八姑娘悄悄道;「沒有難住七姐姐的事。」

    傅書言暗想,有許多大事都難住我。

    東傅府離慶國公府不遠,過兩道街,傅府女眷出門聲勢浩大,一溜轎子排了整個一條街。

    傅府的姑娘們兩個人一乘轎子,傅書言跟八姑娘兩個,四姑娘和五姑娘兩個一乘轎子,大姑娘和二姑娘同乘,六姑娘和三姑娘相伴。

    孔鳳嫻沒有轎子,傅府管事按照府里主子人頭預備轎子,下人都看人下菜碟,根本沒有準備她的轎子,喬氏跟老太太乘一頂大轎子已先行出府。

    後面轎子起轎跟上,孔鳳嫻站在原地,直著急,最後無奈只好提著裙子,去丫鬟們乘坐的車裡擠著。

    孔鳳嫻今日一襲粉嫩薄紗裙,是她母親喬氏親手做的,備出門穿,擠在丫鬟堆里,挨挨蹭蹭的,把新裙子弄出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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