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睫毛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他的睫毛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聖聖，你不要睡啊，你睜開眼睛，看著我。」

耳邊聽到脈脈的喊話，顧至聖艱難的睜開著眸子，看著面前美麗的可人兒，他虛弱的眨了一下眼睛，長久才發出一個聲音：「嗯……」

很虛弱，若不是冰庫里很靜，她根本就聽不見。

脈脈慌死了，怕他睡死過去，睡著睡著就死了，再也醒不過來。

「聖聖，你愛我嗎？」脈脈只能繼續找話題，試圖換回他的注意力，「你跟我說，你愛不愛我呀。」

聖聖又眨了一下眼睛。

「你說呀，我要聽你親口說，你說你愛我。」

「……我、愛……你……」

他僵硬的手摟著她的後背，想要緊一緊，卻發現手臂不停使喚，早凍僵硬了：「很想……很想……愛……你……」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我的呀，我要你說，你都沒有跟我細說過，我想聽啊，你說給我聽，好不好？」

聖聖努力的想，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脈脈的，他想了許久，脈脈以為他又要睡著了，叫了他好幾遍，才聽到他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我……要……要……你……像個……精緻的……的娃……娃……」

可愛！

藍色的眼睛，深邃如海。

嫩嫩的臉蛋，捏一下就哇哇叫！

就是看到第一眼，就想要佔為己有，他最想要得到的東西。

估計，那個時候他們還不懂得喜歡、愛之類的詞語。

那個時候她還在襁褓之中呢，他就是被寵壞的小少爺，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玩具，娃娃，一切好玩的東西，他想要，爸爸都會給他買。

他看重，那就是他的。

第一次看見她，是和尊尊、五百一起圍著。

幾個大人抱著她愛不釋手，三嬸說要讓脈脈做五百的媳婦，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媳婦是什麼，但心底就是不爽，有一種自己看重的東西被人窺探的感覺。

當時五百也好像要脈脈，他和尊尊就把五百騙到沒人的地方，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頓，那個時候他有什麼都會和尊尊分享，尊尊也覺得脈脈好好玩，他們兩個就決定以後脈脈就是他們兩個的了。

那時候晚上，他和尊尊睡在一起，經常半夜裡聊天啊，說的都是脈脈是他們兩個寶貝，不能給五百搶走。

但是很快，他就被送到了骷髏會，再也見不到他的小寶貝脈脈。

也許之前只是簡單的想要，看不見脈脈之後，那種想要的感覺就更強烈了起來，就像大家說的那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得不到，看不見，嫉妒死了尊尊和五百。

整整一年多吧，再次見到脈脈的時候，是他來到骷髏會訓練基地的第二個聖誕節，腦海里的小嬰兒不見了，變成會歪歪扭扭走路的小丫頭，看見了他，咯咯咯的笑，還伸出手，抓著他的手臂，想要他扶著她，她要學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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