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了煙，可是煙全進了水，根本點不著。

顧少成拉開了車門，從裡面又找到了一包煙，然後坐在車頭，默默的點上一根，吸著。

並不急於她給的答案，似乎再給她足夠的時間去編織一個新的謊言出來。

打火機的火焰，一直沒有滅。

他靜靜的看著火焰在手裡燃燒，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甚至，還好心的提醒她：「慢慢想，慢慢編，告訴我你的答案！」

辰星緊攥著自己的衣角，根本不敢看他。

那一瞬間，她覺得，坐在車前蓋上的男人，似乎那麼的遙遠，遙遠得明明近在咫尺，卻那麼的遙不可及。

聽著他的話，她覺得她的心口，像是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害怕、後悔、委屈……種種情緒縈繞上心頭。

到了最後，她也沒有說話。

嘴巴張張合合，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許久，許久……

今晚這個夜，還很長，他不急，他有足夠的時間，等她給予他一個完美的答案。

這期間，他只是時而淡淡的掃她一眼，心思同樣複雜，想了很多。

腦子裡的情愫，剪不斷，理還亂！

他抽了好幾根煙，時間差不多過去了半個小時，一對靜靜對視的男女，已經在冷風中呆了半個小時，他才無風無浪的開口，一副塵埃落定的模樣：「想清楚了沒有？打算告訴我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對不起……」辰星開口，聲音哽咽。

顧少成像是聽到這個世界上最諷刺的三字歌，「這就是你給予我的答案？一句對不起？！」

「怎麼，你終於編不下去了？」

「我沒有編，」辰星咬著唇瓣，此時此刻，她的下唇瓣上面，有一層很深很深的牙齒印，比她自己要出來的：「我……我是有過那個想法。」

「前段時間大姨媽都沒來，我偶爾又會吐，還嗜睡，各種反應都有點類似懷孕，我有點怕……」

「你知道的，我不想懷孕，所以……」辰星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感覺到一股冷氣鋪面而來，聲音逐漸減小：「對不起……」

顧少成看著她，眼眸深處，一片冰寒。

但是他的嘴角卻微翹著，像是笑，又不像是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一刻他的表情，本身他的臉上也沒有多少的表情，只是直截了當的打斷她的話：

「呵呵，對不起，不用跟我說，該對我們死去的孩子說。你不想懷孕，這就是重點！所以就算有了也直接打掉！」

「我知道，你不想給我生孩子！」

「我顧少成何其挫敗的人啊，用盡手段去追求一個女人，以為追到了手，到最後，軟硬兼施，她就是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這是我自己做人失敗，不怪你，所以你沒必要對我說對不起！」

「你真正對不起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他再次抬了起頭，望了望天，都說孩子是天使，會像星星一樣在天空上對著父母閃爍，可惜今晚無星，陰雨彌補，他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火燒過一樣：「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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