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面蘇子魚到死都要咬下來超級畸變體身上一塊肉。

當蘇子魚說出『我相信你沒瘋』時，冬之女巫的眸中突然迸發出了一抹神采，原本逐漸暴走的冰雪也漸漸平復，她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道：「能！」

很好。

還能戰鬥就行。

若是連守護這裡的冬之女巫都放棄了，蘇子魚絕對二話不說掉頭就跑，能跑多遠是多遠。

蘇子魚並不算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那種大智近妖的存在歷史上也就出現了那麼一點，很多時候人們都只能夠依靠一點線索和情報去推理去猜測真相。他一直到系統的提示響起，這才最終確定了傑克身上的問題很大，是他讓蘇子魚第二天離開，可是當他說要離開時又發生了那麼詭異的事情，如果當時執意要走會發生什麼？

釣魚是白天的匹克提議的，然後他們就遇到了傳說中的瘋女巫，不過瘋女巫並沒有殺了他們。

傑克應該是真的瘋了。

甚至比瘋狂更糟糕。

他第一次見面就說我們已經自身難保，似乎是已經自暴自棄了。傑克說的話透露出他認為這個世界已經凋零了，白天的一切都只是虛幻的假象，是眼前的女巫在自欺欺人。

冬之女巫可能是瘋了，也可能並沒有瘋。如果其他人一直說你是瘋子，你最後到底是瘋了，還是沒瘋呢？

要麼你沒瘋，他們全瘋了。

要麼你瘋了，他們是正常的。

白天妖精正常，女巫瘋了，晚上女巫正常，妖精瘋了。如果這只是用虛幻的假象來逃避來自我欺騙，那麼眼前的女巫就必須面臨一個兩難的局面，自己瘋了，白天的一切是真的，自己沒瘋，白天的一切是假的。

但現在的結果是白天的女巫瘋了，晚上的女巫沒瘋。

這就好像是一個自我保護的心靈屏障，蘇子魚猜測冬之女巫可能沒瘋，但是她絕對已經精神分裂了。

如果這一切猜測有一半以上是成立的話，那麼最後把強大的冬之女巫逼成這樣的傢伙，也就是她口中的那個『祂』，絕對是一個非常非常恐怖的存在。

不過祂能夠干涉的似乎只有黑夜，所以白天的女巫可以瘋，晚上的女巫絕對不可以。

腦殼疼。

蘇子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可以獲得的情報太少了，但是有些話他又不能問，冬之女巫現在的狀態很不穩定，萬一把她弄得暴走黑化了，他可能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事實上，在他思考這麼多前，腦子裡面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必須先穩住冬之女巫，要不然她黑化自己就死定了。

求生欲還是很強的。

現在不管冬之女巫是瘋了還是沒瘋，是不是精神分裂，蘇子魚都必須相信她沒瘋，因為她自己都有點迷失了，否則傑克的話對她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影響。

如果冬之女巫瘋了。

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蘇子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剛剛襲擊他們的那個人，她就好像是一個精緻的傀儡。

眼前的是夢境森林內最後的一個守護女巫，蘇子魚不管是為了活下去還是為了完成任務，都必須想辦法把她安撫下來。

「那些是什麼？」蘇子魚指向了遠處的稻草人和泥偶人。

「夢魘，邪物。」冬之女巫的眼神恢復了一絲清明，緩緩道：「被噩夢扭曲的精神所化作的怪物。我把它們給鎮壓在了地下，但是現在它們已經跑出來了。」

蘇子魚繼續問道：「白天我看到的一切全是假的？」

「不！不是！……我也不知道！……」冬之女巫的表情有些痛苦，喃喃道：「白天和黑夜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只有黑夜的記憶！……」

「它們吃掉了其他人……但是有一些被吃掉的人白天還會出現……可是他們都變得不一樣了……他們詛咒我們……他們說我們瘋了……」

「我……我不記得了！……」

眼看著冬之女巫又有崩潰的跡象，蘇子魚趕緊道：「放鬆。冷靜一點。」

「深呼吸。」

被怪物吃掉的人還會在白天出現？

難道這又是一個夢？

不對。

哪有這麼真實的夢！

冬之女巫當初進入自己的夢境內，蘇子魚的槍械完全失去了作用，對超級畸變體無法造成任何的傷害，正是因為這點破綻他才醒悟過來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在剛剛的戰鬥中，他不但用槍械幹掉了敵人，還獲得了源力值。

「你的意思是，白天我還能看到那個小鎮，那些大妖精？」蘇子魚指了指遠處那龐大無比的泥偶人問道。

「嗯。」冬之女巫點點頭道。

線索可能在白天。

這個世界如此光怪陸離，根本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思考。

「有沒有辦法解決掉這些怪物？」蘇子魚繼續問道。

冬之女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白皇后。她是人類國度最強大的術士。」

「她也許有辦法！」

白皇后？

匹克口中提到的最多的人就是白皇后。

冬之女巫想要尋求幫助的人也是白皇后，這麼說她的身上也許有解決這一切的辦法。

但是想要見白皇后必須先離開夢境森林前往棋盤國度。

等等！

匹克白天說了什麼？說帶我去森林那邊玩？

他是在暗示什麼嗎？

就當蘇子魚張口想要再問些什麼時候，他突然發現身邊的冬之女巫正在一點一點的消散，她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朦朧，便宛如是一個即將消失的幽靈，而遠處的天邊一絲陽光也已經浮現，淡淡的迷霧正在消散，隨之消散的還有那猙獰恐怖的稻草人，以及那座高達兩三百米的泥偶人。

蘇子魚的精神好似恍惚了一下。

就好像是一個人突然把頭伸進了水裡面，然後下一刻又抬了起來。

水中看到的一切跟外面看到的一切完全不一樣。

「這……」

蘇子魚很快看到了遠處的小鎮，看到了聳立的風車磨坊，看到了轉動的巨大水車，以及上方懸挂的那道淡淡彩虹，甚至他還看到了睡眼朦朧的大妖精們推門走了出來。

不過。

他沒有看到匹克，匹克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