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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訣 - 正文 第六章 滅魔司字體大小: A+
     

    說到此處,瑞天周身迸發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使念安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瑞天也察覺自己有些激動,平復了下心緒,繼而鄭重地說道:「對了小子,你要想找到你父母的行蹤,或許可以進入滅魔司尋得一絲線索。那樣,說不定我也可以早一天重鑄肉身。」

    聽到瑞天的提示,念安心中燃起了希望,反覆琢磨后,卻一臉疑惑道:「滅魔司?那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你竟然不知道滅魔司?!」瑞天驚訝地看向念安,「我的天,你待得這裡果然是偏僻的小地方啊。」

    「那你倒是給我講講啊。」念安翻了個白眼,急迫地說道。

    瑞天見狀,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地表情,不慌不忙地說道:「要想了解滅魔司,就得從上古說起了,那時正是人族修鍊的鼎盛時期,不知為何,我們生活的這片大地上便出現了魔族。魔族天生兇殘,嗜殺成性,所到之處靈氣枯竭、寸草不生,而且在吸食血肉之力后,會變得愈發強大。故而,在短短數十年間,魔族便將咱們原先生活的地方,侵蝕了一半之多,大家死傷慘重,人妖兩族不得不聯合起來,共同抵禦魔族。又經過了數百年的鬥爭,最終,在兩族的合力之下,成功將魔族驅趕至了一隅,並建立起巨大結界,使其封印在了那一隅之地。」

    念安聽得正入神,瑞天倒是頓了頓,大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念安后,繼續說道:「可誰知,好景不長,在封印魔族過後,兩族都損傷慘重,妖主更是因為本源受損而長眠不起。我們妖族不像你們人類,天生繁衍能力就強,在之後的歲月,人族漸漸地又興盛了起來,不斷擴張著自己的領地。其間,人妖兩族因為領地和妖魄供不應求的事宜,摩擦不斷,關係也越發的緊張。沒過百年,你們人類就公然撕破了條約,屠殺我妖族同胞,收取妖丹入魄,強行侵佔我大好妖域。最終,因為人類修士實在太多,我妖族只能苟延殘喘地隱藏在一些窮山僻壤之間,乞求著妖主的早日復甦。」

    聽著瑞天憤恨的語氣,念安不禁有些慚愧,卻還是忍不住辯解了兩句:「你都說了,人類修士很多,那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壞人吧。就像我們鎮子中……就像我們鎮子中,平常大家都是很和睦的!」

    念安一時有些語塞,瑞天卻不以為意,自顧自地說道:「不過天道輪迴,很快你們人族就遭到了報應,就在數萬年前,結界不知為何開始鬆動,不斷有弱小的魔族逃出封印,擾亂世間。這時,妖族的一些激進派為了報復人累,便偷偷的和魔族一起在邊陲作亂,並掩護其行蹤,不被人類修士發現。在那些妖族的幫助下,逃出的魔族飛速壯大,短短數年時間,原先的邊陲之地就再度淪為了荒蕪的魔域。因為結界是兩族共同設立的,人類高層為了防止事態再次加劇,只能低頭向我們妖族認錯,請求我們再次合作驅逐魔族,加固結界,並立下血誓,決不再侵犯妖域。但當時妖族意見不一,妖主又在沉睡,誰都不敢保證人族會不會再次翻臉,在妖族幾經商討下,最終我們也只答應了協助人類防止結界進一步撕裂,但魔族進犯,我們也不會插手。人類自知理虧,或者是當時不想和我們妖族鬧得太僵,也就默認了這個條件,不得已設立了一個機構,專門清除進犯的魔族,這就是現在大陸上廣為人知的滅魔司。除魔十分困難危險,為了感激自願加入的修士,人們把其都尊稱為噬魔師。」

    講到此處,瑞天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對了,你父母曾經應該就是滅魔司中的一員,不過……」

    說著,瑞天又搖了搖頭,哪怕之後在念安的軟磨硬泡下,依然隻字不提。念安見瑞天是橫了心不想告訴自己,就沒再追問,反正今後這些事情,自己會慢慢得知的。不過,想到自己父母曾經也是斬妖除魔的大英雄,不禁心情大好,轉而有些好奇地問道:「瑞天,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要專門成立滅魔司呢,當時所有修士一起去驅除魔物不就好了嗎?」

    「哼,沒大沒小的,你要叫我瑞大人!」雖然瑞天也才百年之齡,在壽元悠長的妖族,等同於人們未到黃口的小孩。不過瑞天也是說說而已,並沒有深究,瞥了一眼念安,耐心地解釋道:「第一,你以為當時人族非常團結嗎,嘴上仁義道德,實則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貪生怕死,只想著坐享其成罷了。這第二嘛,便是由於魔族種族繁多、特點各異,比如血魔,比如欲魅,弱點都不相同。滅魔司就是專門研究對付不同魔族的各種辦法,極大的提高了驅魔的效率,而且,在漫長歲月中,滅魔司還發現了一種用魔物提高修士自身實力的辦法,以戰養戰,這才使得魔物未能再進一步,始終被壓制在那邊陲之地。也因此,滅魔司的地位十分尊崇,由之前的千人,發展到了後來的萬人,乃至數萬人之多,連往後你們人類各國的版圖大小,資源分配,都是按滅魔司下達的旨意而決定的。不過,說是如此,實際上操控者還是你們聖庭的那七位。」

    看著瑞天忌憚的神情,念安便知以他的性格,自己就算再細問,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索性點頭說道:「好吧,既然我父母也是噬魔師,那在滅魔司中一定留下了什麼線索。不如你現在就帶我前去,待我加入滅魔司,就能一探究竟了。」

    「哈哈,臭小子,你怎麼這麼天真啊,你以為現在滅魔司是想進就進的?憑你現在的凡軀肉身,別說當噬魔師的重重考驗了,就連打雜,人家都不會理你。」聽聞,瑞天在一旁嘲弄地笑道。

    念安細想,便覺得瑞天說的十分在理,不禁有些沮喪地低下了頭。瑞天見狀,也不忍繼續打擊,出言安慰道:「行了,本來進入滅魔司的難度就大,不僅要有一定的實力,更要有堅定的信念和成熟的心智。你現在還小,日後的路還長,誰又知道最終會怎樣呢,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所以,你也不必太難過了。」

    是啊,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時日還多,只要我肯努力,今後一定能成功的。聽過瑞天的開導,念安握緊了拳頭,暗暗下定決心。不知不覺中,竟把瑞天當成了亦師亦友的存在,認真地問道:「謝謝你瑞天,我不會自暴自棄的,那你說,我從現在開始,該怎麼辦才好呢?」

    瑞天見念安堅定的模樣,滿意地甩了甩尾巴,一臉正色道:「好,你既然誠心發問了,老夫就給你指一條明路。現在我問你,你願意在老夫的庇護下安穩做一輩子凡人,還是忍常人所不能,受盡無數艱苦磨礪,最終成為一名凌駕天下的修士。」

    念安先是搖搖頭,而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什麼凌駕天下並不重要,我只想找到我的父母,還有在對我重要之人受到傷害時,有能力去保護他們就好了。這樣,哪怕再苦再累,雨打風霜,我都會去努力的,還請祝我一臂之力。」

    「哈哈,好小子,不枉我觀察你數年,果真心性純良、重情重義,老夫沒有看走眼,哈哈哈哈……」瑞天狂笑著,雙眼散發精芒,拍著胸脯說道:「小子你放心,只要你道心不變,再加上老夫的教導,很快你就會追上那些什麼所謂的天縱之才。不過,在此之前,我先要送你神魂回到肉身,解決一些隱患才行。」

    念安還未搞清楚狀況,便感覺自己的身形漸漸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之內,看著其毛茸茸的樣子,實在有些忍不住說道:「哦,對了,你別老夫老夫的了,明明看起來比我還小一點,以後我就叫你小天吧。」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就剩下孤零零的瑞天和念安的餘音回蕩,搖了搖頭,暗自嘀咕了一句,轉而神色又變得鄭重了起來。

    可惜了,我現在只是一縷殘魂,勉強能動用的力量不多,會怎麼樣就看這臭小子自己的造化了。瑞天嘆了口氣,隨即探爪在空間中一揮,之前沒入鎮魂玉中的紅光再次顯現,整個空間彷彿都變成了一片火海。

    隨著瑞天怒吼一聲,空間中的紅色光影飛速聚集,念安眼前一黑,剛剛回過神,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床榻之上,便看見了一隻渾身熾炎的火鳥從胸前玉佩中躥了出來。只聽一聲尖銳的鳳鳴,火鳥就肆無忌憚地鑽入了念安的身體,瞬間一股燥熱的感覺直衝腦海,好似置身於火爐之中烘烤,這種血肉霎時崩裂的感覺,讓念安不住地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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