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王子凡回來的很及時，這幾天發生很多事情，首先是卲氏重金打造的好萊塢大片《銀翼殺手》在北美上映，雖然還不知道結果，但卲氏可謂下了血本，買通數十家報刊、雜誌，卻鋪天蓋地的宣傳，順便還捎帶上『為香港爭光』、『愛國』光環，其次是嘉禾，搞出的動靜比卲氏還大三分。

卲氏的影片還在北美公映，嘉禾的《炮彈飛車》卻實實在在的大賣了，北美地區狂收七千多萬，全球總票房一億多，各大報刊讚譽一片，鄒汶懷笑得合不攏嘴，經此一役，嘉禾徹底擺脫經濟上的桎梏，他也有膽子向夢工廠叫板。

對手在崛起，這對王子凡來說絕不是個好消息，辦公室里，秘書周海楣正拿著筆記本彙報工作，首先埋怨了一下財務。

「老闆，最近財務出了很多問題！」

「我知道了！」王子凡點頭回應，自從施楠生離開后，財務部一直沒有新的主管，由他親自遙控，最近他不在香港，出點問題也在情理之中。

「哦！」周海楣把下面的話咽了回去，繼續道：「今天行程安排我已經做好了，您看看，如果有問題，我在改！」

王子凡接過來掃了掃，全是預約，吩咐道：「沒有問題，盡量先安排自己人，不重要的預約推了也行！」

「好的！」

「上面有施小姐吧，先把她叫過來！」

周海楣道：「我這就去！」

現在施楠生掌管發行公司，王子凡想了解一下最近影片發行情況，卲氏、嘉禾都把影片賣到美國去了，夢工廠卻遲遲打不開北美市場，這很說明問題了！

「王總！」

「施小姐，坐吧！」

王子凡招呼施楠生坐下，問道：「最近的報紙你都看了吧！」

施楠生一聽就懂，笑道：「王總是指卲氏的《銀翼殺手》和嘉禾的《炮彈飛車》？」

「《銀翼殺手》倒沒什麼，不過嘉禾的慶功宴帖子都發到我這裡了，很明顯是示威，對於北美市場你有什麼意見？」王子凡喝了一杯參茶，要說夢工廠電影人才很多，但是說到管理，他只服施楠生，這是個很難得的人才。

施楠生沉吟片刻，分析道：「開闢北美市場並沒有多少成效，我覺得現階段我們可以鞏固一下日本市場！」

王子凡皺了皺眉，中片賣到日本很困難，主要原因是日本從來就是一個很封閉的社會，不太接受外來的電影，況且日本發行費用比較高，費用也很大，所以沒有什麼片子可以在日本大規模的全國的發行，除了嘉禾、夢工廠，就沒有人做得到，中片能打開日本市場還要得益於李曉龍，哪怕是拍《精武門》打日本人，打的一塌糊塗，而且可以說電影有點誇張，把民族仇恨挑到最高的地方去，但是放到日本，依舊大賣。

繼李曉龍后第二個打開日本市場的是許貫文，其自導自演的《鬼馬雙星》、《半斤八兩》、《賣身契》等片先後在日本公映，票房均大收旺場，《賣身契》在日本的票房更高達500萬美金，許貫文也被日本觀眾稱之為「布先生」，甚至讓許貫傑粵語唱片在日本銷量激增，王子凡模仿許氏兄弟拍的《摩登保鏢》能一舉賣到日本也得益於此。

最後一個就是程龍了，過檔嘉禾后，其首部影片《師弟出馬》即在東瀛平地一聲雷，《龍少爺》日本市場的反應也遠勝香港，《A計劃》和《警察故事》更是轟動全國，加上《殭屍先生》系列在日本賣座鼎盛、元滮又以《波牛》及《孔雀王子》等片贏得無數日本影迷，華語片的日本市場在整個80年代可謂勢如破竹。

因為了解這些，所以王子凡不太但心日本市場。

施楠生道：「《殭屍先生》在香港票房突破兩千萬，我打算把它發行到日本去！」

王子凡笑道：「可以！」

其實《殭屍先生》製片成本超過六百萬，在香港絕對算是大製作，但是利益也是驚人的，如果他計算不錯，單單日本票房就有數倍回報，發行這部影片，的確可以鞏固夢工廠在日本的市場，說不定還可以捧紅林正瑛。

「老闆，洪先生，林先生來了！」

「讓他們進來！」

說曹操曹操到，王子凡示意施楠生稍安勿躁，等周海楣領著洪金保、林正瑛進來。

洪金保、林正瑛還是老樣子，一個笑嘻嘻，肥頭大耳，身材發福，，一個老成，綳著臉，表情嚴肅。

「阿凡！」

「王先生！」

「三毛！」

王子凡和洪金保擁抱一下，又微笑看向林正瑛：「隨便坐，我剛才還和施小姐商量發行《殭屍先生》！」

林正瑛露出關心神色，他來這就是想問問電影什麼時候發行。

施楠生道：「日本、台灣、韓國方面已經談好了，都是老主顧！」

洪金保雙手從膝蓋上拿起來，帶著羨慕道：「恭喜你阿凡，沒想到《殭屍先生》真的大賣！」

王子凡想起開機前洪金保對這部片子消極態度，心中暗笑，《殭屍先生》是他投資，但是全部啟用洪家班人馬，估計此時洪金保後悔得場子都青了，如果那時候他提出參一股，夢工廠是無法拒絕的，這就是遊戲規則。

「不說這個，最近嘉禾氣勢很足，我想反擊一下！」

洪金保來了興趣，關心道：「你想怎麼做？」

王子凡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況且其中還需要洪金保出力，開口就道：「我想拍幾部好萊塢大片！」

洪金保、林正瑛被那句『拍幾部』搞得哭笑不得，好萊塢大片不是說拍就能拍的，首先你要有片場，而大部分片場都掌握在八大公司手裡，其次你要聯繫發行公司，否則影片拍好沒法上映，這也和八大公司脫不了干係。

王子凡自然明白其中訣竅，目光看向洪金保，彷彿在說，現在到你出力的時候了！

洪金保沉吟一會道：「我跟福克斯公司的一個副主席很熟，說合作，我建議還是像獨立製片那樣，嘉禾也是這麼做的！」

王子凡點了點頭，只要認識人就行，鼓勵洪金保繼續。

接下來洪金保介紹了美國獨立製片一些規則、潛規則，不要說王子凡這樣的外國電影人，就是美國的獨立製片公司都沒有自己的片場，要拍片時，很多都會用八大製片廠的片場，連辦公室等也一下子租來用，八大製片廠裡面有很多辦公大樓和獨立的小房子可以租下來拍片等等。

一些規模不大的片場專門租給別人拍戲，但是什麼都沒有，只是把地方租給你，想要別的就要拿錢買，所以有些連在一起的公寓樓、辦公室都是一家一家獨立的公司。

洪金保總結道：「其實八大公司也很霸道，片場租給你，你要拍片你的劇本給我看過，我同意你拍你才能拍，我同意出錢，你才能搬進來，搬進來什麼都不要的，你用什麼就進去拿，秘書供給，其他的也供給，可是每樣都算錢，很厲害！你拍完片子了，我要看片子，這個片子要從你的辦公室搬到製片室，一樣算錢的，其他的都是他給你，秘書也是他給你的，多少多少錢，控制電影的進度，以前鄒先生在美國，就把整個制度搬回來。」

王子凡冷不丁笑道：「原來嘉禾制度還是和美國佬學的！」

洪金保神情一下落寞下來，以前這種制度真的很合適，可自從金公主、夢工廠崛起，開啟新的合作模式，嘉禾就顯得落後僵硬，要不然他也不會找王子凡合拍《敗家仔》！

其實嘉禾正式成立西片製作部也是不久前的事情，那時正好是王子凡穿越到香港，嘉禾如日中天，並與多家外國電影公司合作攝製西片，企圖打進好萊塢市場，投資製作的《直搗黃龍》及《鱷潭群英會》等片也有外資加入，影片格局也極力貼近國際化，比如前者效仿詹姆斯邦德片，後者《鱷潭群英會》則帶有好萊塢式越戰片的風格，可惜票房全部撲街，遠遠沒有李曉龍那種聲勢，直到這部《炮彈飛車》，盈利上億，真正的讓嘉禾揚眉吐氣。

要打開美國市場，還要拍功夫片！施楠生隱隱明白王子凡為什麼這麼看重洪金保了。

林正瑛弱弱道：「王先生，有件事我不知當不當說！」

王子凡笑道：「你說！」

林正瑛道：「嘉禾請我拍一部電影，也是殭屍題材！」

王子凡心中暗罵，鄒汶懷還真是無孔不入，看來這老小子是鐵了心和我過不去了！

「你是怎麼想的？」

「這個……」林正瑛猶豫起來，他現在是夢工廠的人，自然應該拒絕，可是前來當說客都是老朋友，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王子凡明白林正瑛顧慮，沉吟道：「我記得當初就和你說過，要把殭屍片打造成一個系列，這樣吧，我出資成立一家電影公司，你來做管理，專門拍殭屍片，事後分紅，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