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五老爺聞言差點兒就氣背過去了，「你覺得我是那麼想的！？

若我當真是這麼想的，我何苦……」

「老爺、夫人，老祖宗那邊來人了，說是讓您二位立刻就過去。」外頭響起了嬤嬤的聲音。

五夫人一聽這話，站都站不住了。

這是……這是到了要處理自己的時候了呀……

她是不想去的，但事情都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不是她說不去就可以不去的了。

他們夫妻二人到了程老爺子的院子時，就見程佑雲渾身上下都沾著血。

一看他那羅剎般的模樣兒，五夫人當場就尖叫了起來。

可不管她怎麼叫，這事兒也是過不去了的。

程老爺子見他們來了，也不廢話，直接就說：「明兒起，老五媳婦，你就去家廟住幾個月吧！

老五，你自己也好好反省反省。別的，我就不多說了……」

去家廟！？

五夫人聞言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程家的家廟，裡頭的人可都是些得了麻風病的人啊！

若是她住進去，那還能活著回來呢？

「老祖宗，我……」

她想要說些什麼，一個婆子就快步走到了她身邊，直接用布團堵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五夫人不斷的掙扎，想要讓自家老爺救救她，幫幫說說話。

但五老爺一對上程佑雲那滿是血絲兒的雙眼，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他們五房先害了人家的，他這個做五叔父的，哪裡有這個臉開口！？

不一會兒，那婆子就將五夫人直接帶了下去。

隨後程老爺子也就意味深長的對五老爺說了一句，「日後就安安生生的過日子，莫要動什麼念頭。

程家不能好，各房都不可能好，這一點你記住了。」

「是，爹。」

程佑雲全程都沒說話，等五夫人被拉走了之後，他也沒跟五老爺說什麼，朝程老爺子拱了拱手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程家這頭就得到了五夫人暴斃的消息。

五房所有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既意外但是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其他幾房都有些心有餘悸，但也沒有人敢聲張什麼。

至於紅葉衚衕那邊，除了程佑雲姐弟、安童安平二人，卻是沒旁人知道這個事情。

但柳青山與蘇芸過來的時候，聽端姑姑說自家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他們兩口子那跳了一晚上的眼皮子頓時就停了。

蘇芸怔怔的看著端姑姑，好一會兒才問：「那她現下如何？」

「六爺陪著呢，說不難過那必定是假的。只不過舅老爺、舅夫人，你們一會兒就好好勸勸少奶奶，這是她頭一個孩子，她心裡記掛著呢。

可是啊，她越是放不下的話，這對她自個兒的身子那是越不好。」

端姑姑也是擔心得不行，「如今這個時候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也不盼別的了，就希望她能好起來。」

蘇芸扭頭看向柳青山，見他冷若冰霜，也就拉了拉他的衣袖，「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