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五六37四三陸七伍

  唐老大的屍體抬了上來，屍體上還蒙著布。曹縣爺叫他帶來的仵作驗屍。

  胡縣爺說:「等等，既然聯合審理，那就叫我們的仵作也一起來驗。」

  這下衙役將本縣的仵作和從下關縣請來的仵作一起宣了進來。

  曹縣爺一看，怎麼又多了一個仵作。曹縣爺問胡縣爺。

  胡縣爺說:「為了公平公正，我又請了下關縣的仵作來幫忙。」

  三個仵作掀開蒙屍布仔細查看。

  查看過一陣後，三人開始喝報。喝報就是當庭作驗屍報告。

  先是丘安縣的仵作喝報。丘安縣仵作說:「驗得死者面色異常蒼白，眼眶處淤青一塊，腳部傷囗一處，再無別的傷。符合毆打放血致死。」

  丘安縣仵作是曹縣爺自己人，當然是說他們想要的結果。

  兩位師爺將丘安縣仵作的話一一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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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陽縣和下關縣的仵作兩人喝報的和丘安縣仵作不一樣。

  青陽縣仵作說:「腳部傷囗屬淺表性傷囗，僅三厘米長短，傷囗很淺，只滲少許血。沒傷及血管，根本不足以造成失血過多。」

  他還補充:「死者雖然面色蒼白，但屍體下部己出現紫紅色屍斑。如失血過多，屍體屍斑不會出現這麼多，而且屍體屍斑不會出現這麼早。因此，可從推斷屍體絕不是流血過多而亡。」

  下關縣請來的是位老仵作，他經驗最豐富，他取出長針現場展示:

  「一枚長針是在身體胳膊處血管扎的，針頭有少量血塊。另一處在心窩處扎的，沾有尚未凝固的血。再結合屍斑情況，足以證明死者死亡時，全身血液充沛。」

  「身上一處淤青一處淺表性外傷，都不是死亡的原因。」

  「而死者臉色蒼白，嘴微張。觀之死者膀大腰圓，體型肥碩。我推測死者生前患心痹之症。這是一時受了驚嚇，心痹發作而亡。」

  仵作這一推測，唐唐都忍不住為他喝采。

  唐老大怎麼死的？唐老大就是被嚇著了，導致動脈栓塞、心律失常、或者急性心肌梗死的。

  三位仵作一說完，那唐家四渣立刻喊冤，說父親生前身體健康，無病無災，哪有心痹之症。分明就是被唐唐割了腳放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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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是這個心痹之症誰也說不清。有的人年輕力壯，一直沒犯過病，犯一次病人就沒了。

  唐唐反駁:「既然你們說你們被放了長達一個時辰的血，那你們怎麼沒事？不行再請郎中，驗他四人是否缺血。」

  請了兩位郎中來，郎中檢查腳上傷囗，都說無礙，就是劃了一小道，傷囗早長好了。這種傷囗，不會流多少血。

  又號脈查身體狀況:這唐家四渣身體都很正常，沒一點大出血後身體虛弱的表現。包括那個傻了的嘴裡一直叫冷的唐大渣，也不虛弱。

  下關縣請來的捕役和青陽縣的捕役從後溝村匆匆回來了，他們去了土地廟現場堪驗。

  他們回來稟報:「土地廟裡是亂，但裡面沒驗到

  一絲血跡，倒確實有幾張桌子並排放著。」

  唐家四渣叫苦連連:」有血，血讓她用盆接著，都收走了。都是她事先做好的局。」

  可他們只有自己幾兄弟做證，而唐唐那邊，十幾個人證明唐唐根本沒對他們做什麼，唐唐說了幾句話，就移墳去了。

  唐家四渣都陷入疑惑之中，明明是這小婊子搞的鬼，為什麼現在一點證據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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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要求對唐唐這殺人犯刑訊逼供，先打她幾十殺威棒，不信她不說實話。

  胡縣爺皺皺眉頭:「你們丘安縣就是這麼審理案子的嗎？我們青陽縣，從不刑訊逼供，我們講究公平公正。」

  曹縣爺臉一陣白一陣紅，曹縣爺問唐唐:「那你為什麼放幾張桌子在廟裡？」

  唐唐說:「土地廟常有無家可歸的人在裡面居住。蘭叔蘭姨在我去之前就住在那裡。我好心放幾張桌子進去，是為了那些人可以睡在桌子上，免得睡地上受寒濕之苦。」

  唐唐還說:「幾位堂哥，你們躺在土地廟。大伯就沒有了，是不是你們平時得罪土地爺，土地爺降罪給你們了？」

  唐唐一說這話，在場好些人都覺得背後發涼。

  胡縣爺最後清清嗓子:「這些都與本案無關。現在證據確鑿，證明唐唐與唐家一死一瘋無關。結案休堂吧。」

  曹縣爺很不情願:「要不先退堂，咱們再延日審理。」就這麼結案，他不是白來一趟，那臉往那擱？

  胡縣爺說:「我昨天己經派人向知府稟報此事。既然曹縣爺不願結案，那就將今天堂審記錄派人快馬加鞭送到州里，請知府判定。」

  「人命關天。是要慎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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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縣爺只得點頭同意。

  曹縣爺胡縣爺包括仵作捕役都簽了字。現場封了卷。胡縣爺叫了九頭蝠取了卷宗，快馬加鞭，送至州府。

  曹縣爺帶著唐家五渣悻悻坐馬車回丘安縣。

  曹縣爺都疑惑了，他問唐家四渣:「你們爹，真是被那個小女子害死的？」

  唐家四渣就:「就是那樣的。曹縣爺，我們不敢對您有任何欺瞞。我爹絕對是被那小婊子害死的。」

  唐五渣說:「縣爺，咱們去找知府，多送點銀子。我們願出銀子。」

  師爺搖頭:「不妥。剛上台的知府，據說挺正直。咱們沒摸清套路，現在咱們去送銀子，只怕適得其反。

  唐家三渣趕緊說:「曹縣爺，那咱們多派幾個人，追上去，奪下卷宗，把卷宗修改一下。」

  只剩下這個辦法了。

  追上卷宗，把卷宗修改得對他們有利。到時侯知府一判，就成定局了。那個時侯，就可以將唐唐那殺人犯名正言順抓到丘安縣的監牢里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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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就該殺了她給老子報仇！不過，在殺她之前，得讓她好好嘗嘗他們的手段。

  曹縣爺點下頭，不說話。

  師爺趕緊說:「這事縣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只知道衙役帶你們回丘安縣了。」

  唐家四虎心領神會，叫了三個衙役，讓他們換了便服，便去追趕九頭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