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嗎？大開殺戒，殺戮證道，你這腦袋裡怎麼跟漿糊一樣。」方昊天從天上跳下來，落在楊丑身上，抬腳就是一陣猛踩。

「這裡是什麼地方？何止億億的生靈，本王都不敢隨便亂說話，你倒好，張口閉口就是殺戮證道，是不是被那個什麼牢子的《佛魔秘典》迷了心竅？」

一邊踩，一邊罵。

楊丑躲了一陣，翻滾著跳出圈，鼻青臉腫的苦笑道：「就是說著玩而已，要對付也是對付殭屍！徒弟也知道分寸，怎麼會對生靈下手。」

「你真知道？」方昊天沉聲冷喝，橫眉豎目，一身威勢凌然直衝天際，不遠處那個十二翼天使虛影驚顫偏過頭來看了一眼方昊天。

被他的目光掃到，方昊天冷漠的轉過頭，皺眉冷喝道：「看夠了？滾！」

話音剛落，十二翼天使虛影赫然扭曲消散，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真知道。」楊丑無奈搖搖頭，苦笑著。

早知道就不隨便插話了，還要被修理一頓。

哎喲喲，我的臉啊！真痛。

「哼！這一種口不能亂開，如果今天不是我站在你身邊，而是更強的人站著的話，你的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方昊天恨鐵不成鋼的重重敲了敲楊丑腦袋，十分氣。

「是是是，保證，保證再也不會了！」楊丑無奈發誓，以後真的不會隨便亂說話了。這真是無心之失，絕對不會亂來了。

見到楊丑如今的模樣，方昊天氣也消了大半，反手落下，一道青光閃耀，將楊丑一身的糟心模樣全都換了一邊。

隨後走了出去。

摸了摸消腫的臉，楊丑苦巴巴的臉陡然一變，靦著臉趕緊跟上。

走到了之前那個天使神族血裔身邊，方昊天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下腳步。

此時的天使神族血裔面色蒼白，嘴角溢血，眼眸中帶著慌亂。

她雖然覆蓋著面甲，只露出櫻桃小嘴，但難掩的天生麗質。

「嗯……」沉吟著，方昊天還在思考該怎麼開口，卻被方初之悄悄拉了拉衣袖。

轉過頭，方昊天有點疑惑看著方初之。

而楊丑也才發現，方昊天居然又帶了一個漂亮妹子回來，這是新的師娘？

「父親，天使神族的血裔很有用。他們擅長收集信仰之力，而且信仰之力可以助人突破。」

「而且，父親大人您的實力很強了。面對最後一絲壁障無法突破時，或許信仰之力能夠幫到您。」方初之輕聲說著，聲音很小，只有三人能夠聽到。

至於天使神族的血裔，根本無法聽到方昊天三人的交談。

「這樣嗎？」方昊天皺眉，輕聲問道，「會不會有後遺症？」

到了越高深的境界，想要前進一步，極其艱難。

正是如此，如果為了突破壁障而壞了根基，那這一種事情根本划不來。

方昊天可不會隨便亂來。

「並不會，因為信仰之力是可以提純的，而天使神族就掌握這一點手段，才能在上古時期無敵了數十萬年。」

「在上古蒙昧時期，很多神魔都是依靠信仰起家，可卻沒有幾個種族能夠像他們一樣創造新的方法，並且徹底清理信仰之力的後遺症。」

「所以，如果有機會，父親不妨試試。」

方初之笑著，很甜，令人酥軟無力。

當然，方昊天卻很開心，至少自己的便宜女兒是向著自己的，倒也貼心。

至於楊丑，則是一怔一怔的，方昊天的女兒？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弄得他是一臉懵逼。

看看楊丑的模樣，方昊天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對天使神族的血裔道：「你叫什麼？」

天使神族的血裔，趁著方昊天他們交談的時候，稍微整了整妝容衣著，看起來倒也十分愛乾淨。

她道：「安琪兒。」

「呃……」方昊天聞言從沉默，額頭血管微微顫抖。

「行吧，不管你叫什麼。」最後，他還是放下了，不管這個女孩兒叫什麼，那都是她的事情，與自己無關。

「現在，你能夠收攏信仰之力嗎？」方昊天一下子切進主題，懶得說其他的了。

安琪兒愣了愣，不過還好，作為熾天使的血裔，她從小見多了這一些人。

幾乎同樣的問題，可大多都是旁敲側擊，很少有方昊天這樣直接點出的。

「可以。」她也爽快的說。她知道方昊天實力很強，張口一喝就把自己的神給摧毀了，簡直強悍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很好，那麼本王能讓你提取信仰之力嗎？」方昊天問。

安琪兒點頭又搖頭，帶著面甲的她看不清神色。

「怎麼說？」方昊天問，「需要什麼？」

安琪兒道：「很難辦，因為您將我的神給喝退了，我的道心已經亂了，而且世人不信仰它，我就無法給您帶來您要的信仰之力。」

「唔……」聽到安琪兒的話，方昊天陷入沉思中，這倒是難辦。

信仰的建設遠遠不是一朝一夕的，傳播神靈，可是會帶來大量的反對，畢竟還是有很多人就天使反感。

「那麼為什麼不能進行王朝信仰傳播呢？」忽然間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將現場沉默的氣氛打破，方昊天旋即轉頭，就看到了一隻，蹦蹦跳跳像兔子一樣活潑女孩兒出現。

「你怎麼來了？」方昊天有點兒頭疼問道。

話音剛落，他瞧瞧瞅了瞅方初之跟方靈兒，這兩個女孩對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可不知道。

至於楊丑，早就退開幾步，躲起來看隨時出現的修羅場了。

「什麼嘛！為什麼人家不能來。」方靈兒有點生氣的抱著方昊天手臂，撒嬌著，嘟著小嘴的臉蛋，讓方昊天一陣頭大。

「沒什麼，只是意外。畢竟你平日都在吃東西，很少拋頭露面。」

方昊天用僅剩的一隻手揉了揉眉心，有點吃不消了。

「哼哼！要是人家沒來，你肯定就跳進了信仰之力的陷阱中了。」方靈兒說著，眸子如同刀子一般銳利悄然劃過方初之的臉。

兩者目光對視，隱隱產生火花。

「哎哎哎，我要怎麼說你好，這個女孩是初之，我的義女，你好歹是她的姑姑，不要欺負小孩。」

方昊天方才說完，就聽到方靈兒陰陽怪氣的說道：「還女孩？靈魂新築，靈魄悠久；死氣雖散，新生未久；雖為人，實為妖。要算年紀，可比我打多了！」

方昊天驚奇的掃了一眼方靈兒，真沒想到自己的便宜妹妹看起來不大，本事不少啊！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方初之的一切。

不過方初之也是落落大方，笑道：「父親鑄造了我，賦予新生，我便是子女，受盡恩惠，理當報答。」

「不知姑姑所言，信仰之力有何陷阱？」

方初之很聰明，懶得跟方靈兒纏鬥在身份這一塊，而是轉了一個角度，直接殺進主題，讓方昊天周身壓力一松，悄無聲息的豎起了大拇指。

而一邊準備好了零食的楊丑，卻是興緻缺缺的隨口啃了幾塊肉，聽著接下來的講解。

失落是肯定的，那麼好看的修羅場都沒有出現，還挨了一頓打，有點不值了。

「哼哼！信仰之力雖然有用，能夠推進永恆不滅境的修為，但那個東西卻也會束縛瓶頸。」

「最初的信仰，就是為了創神，而祭祀就是最好的體現。」方靈兒說，神色一肅，語氣漸漸沉重，「祭祀是上古萬族都在做的事情，因為通過祭祀集中信仰，創造神靈，保佑一方，護衛種族，這是很好的初衷。」

「但隨著種族的強盛，漸漸出現了一批慾壑難填的存在。他們創新了信仰之力的使用方法，塑造了自己為神，或者一個真實不虛的神。」

「於是，他們的修為迅猛前進，比之天下諸族，快了數百倍之多。」

「但是為了能夠獲得更多的增益，他們開始宣傳信仰，擴大自己的力量。」

「於是，就出現了遠古的元初戰爭。」

「那一戰，奠定了神魔分隔的基點，也讓人族成為被宰割的對象。」

「但那一戰之後，人族有祭司發現，信仰之力最強只能推進到永恆不滅，但是這一種永恆不滅的代價就是，那個神，是虛而真實，而非真實。」

「說白了，就是假的！假的永遠真不了！」

「所以，最後一道真正的瓶頸他們無法突破，只能成為一個空有威勢，而無實力的存在。」

方靈兒沉聲說道：「不管是什麼族，他們塑造的神永遠存在，而且不會凋零，所以到現在為止還是能看見不少神魔虛影，那就是他們種族的神。」

「可這一些神真的很差勁，一點都沒有用。」

「人族崛起的時候，屠戮萬方壓迫他們的種族，卻從來不見神靈有能力鎮壓，只因為人族有祭司說，只要他們不出手，人族就供養他們。」

「所以說，信仰之力只要是從宗教信徒手中奪來，那麼先天就被鎖定了。」

方初之聞言皺眉，顯然驚訝異常。

就連一邊的安琪兒也很驚奇，畢竟這樣的理論她還是第一次聽。

「那麼姑姑，您之前說的王朝信仰之力呢？」方初之謙虛的說道，「這個也是信仰之力，難道就不會有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