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頭一回，皇上在衆臣面前賞賜一個女子。

張心月有些激動，望着慕容竹，臉頰飛起微微紅暈。

但矜持的儀態還在，雙手托住獎賞，跪謝皇恩。

“下去吧！”

“是！”

這頭一個獻舞的，就得了皇上喜歡，又封了獎賞。

一時間，大臣們紛紛示意自己的女兒上去。

本來都以爲皇上對女子不感興趣，一年中，後宮都沒有增加任何妃嬪，甚至連北戎的公主都拒絕了，這下，芸妃懷孕，晉升爲貴妃，皇上他不是對女子沒興趣。

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剛纔，皇上看着御史大夫的女兒跳舞，看了好幾眼呢！

說不定，看對了眼，就納進了宮，這可是大喜事。

獻歌的，獻曲的，獻舞的，輪番上場表演。

都是打着恭賀西狄昌盛的旗幟，實則是讓自己在皇上面前多多露臉。

太尉和上官曦芸的表情，已經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來描繪了。

本來以爲會是主角，結果，封了貴妃之後，就再沒她什麼事，皇上甚至都沒看她一眼。

乃至於，她席前擺的還是酒，那些宮女也是，她都懷孕了，竟然連茶都忘了給她換。

她氣得火冒三丈，本想招呼宮女換茶，看到殿裏的這些鶯鶯燕燕，就沒了心情。

讓這些女人都見鬼去吧！

竟敢在皇上面前花枝招展地，一個個，都想進後宮。

她就不信，皇上會收她們！

一直無言的烏孫夙，在宴中端坐了半個時辰，終於起身嚮慕容竹辭行。

慕容竹當然恩准，放他回去了。

師煙煙看烏孫夙一走，轉首對身旁的玉無邪道：“夫君，我出去一會兒。”

“怎麼了？”她席間沒喝什麼茶，更沒喝酒，不會是要去噓噓。

“我簡單地和烏孫夙說兩句話，問問鳳霄宮的情況。”

她把話說的這麼清楚，玉無邪也就不攔着，點點頭，“快去快回。”

殿外不遠處的小徑，烏孫夙突然停下。

迴轉身看向她，“你怎麼出來了？”

“剛纔話還沒說完。”

“什麼話？”

“之前，忘記說聲謝了。”

不管是她生產的時候，他輸的內力，還是陵寢中，他給的滴血之恩，她都不曾謝過他。

烏孫夙沒說話。

師煙煙也並不是要他回答什麼，“昔日鳳霄宮的弟子，他們都找到去處了嗎？”

“還有一些，不願意離開霧隱山。”

“霧隱山不是都被燒燬了嗎？”

“他們隱居在之前的松山嶺周圍。”

師煙煙知道，當日之事，和鳳霄宮其它人，並沒有什麼關係，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並不知情，而始作俑者梅蘭竹菊四老也已自盡，鳳霄宮弟子很多根本不曾下山，一時叫他們離開，恐怕多是彷徨和不捨。

“山野之地，不好居住，若是他們願意，亦可以來我的僱傭聯盟，不止狄風城，目前西狄、北戎、南詔三國多地都有，或者……”

師煙煙微微停頓，才下定決心，“也可以去流火城。”

“流火城？”烏孫夙眸中紫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