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

玉無邪心中一喜，說不出的開心。

「嗯。」

她又只回了他一個字，是累了？

「很疼嗎？若實在累了就睡吧，我陪著你。」

比起和她交談，他更願意她快些好起來。

「不用，這次的湯藥，我沒喝，所以不困。」

玉無邪疑惑，「什麼湯藥？」

「夫余端進來的湯藥，就在床邊。」

玉無邪果然在床邊的小架子上見到一碗褐色的湯藥，和早晨的那碗一模一樣。

「煙煙是說，喝了這個才犯困的？」

「嗯。」

玉無邪心中一悶，夫余定是故意的，不想他和煙煙說話，走之前還要喂上一碗湯藥。

回葯廬的夫余，不由打了個噴嚏。

是感受到某人的怨念了。

「話說多了傷神，他是想要我好好睡上幾日，能儘快將傷養好。」

「是這樣嗎？」玉無邪湊近她的臉頰，「那煙煙不如把葯喝了，我等你好起來。」

不管是幾天，十幾天，還是兩個月，他都能等，只要她在他眼前。

「不用，我沒這麼弱。」

「你想我，也想和我說會兒話，是嗎？」玉無邪將唇，幾乎湊到了她的臉頰邊，呼吸噴在她的肌膚上，暖融融的。

以為她不會回答，沒想到，她輕輕一聲鼻音，「嗯。」

玉無邪喜不自禁，將唇貼在她的臉頰上，手卻伸進被窩中，握住了她的手。

玉無邪輕輕吻著她猶有些泛白的臉頰，緊緊和她十指相握。

「煙煙，你離開我快三個月了！」

「不是只有兩個月嗎？怎麼變成三個月？」

「再加上從巴托城回來，還有你記憶恢復的時間啊，算算，可不是快三個月了嘛！」

「我卻覺得，似乎只有兩三日沒見你。」

玉無邪輕輕一刮她的鼻子，「小沒良心，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三月不見我，卻覺得只有兩三日，可見——」

「可見什麼？」

「你啊，是睡糊塗了！」

「是啊，肚子都睡大了。」師煙煙悠悠一句。

玉無邪忍不住一笑，卻突然轉了面色，變得嚴肅，「你為什麼瞞著我，煙煙？」

「我之前有幾次想說。」

「然後呢？」

「每到想說的時候，你總能讓我有閉嘴的衝動。」

「……」

玉無邪脫去外衣，鑽進被子，小心地環住她。

手摸在她的肚子上，摸一下，忍不住親她一下，如此反覆。

「別鬧。」

「煙煙，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停下。」

「什麼？」

「你答應我，再有任何危險，也不可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我從沒有玩笑。」

「你為了救我，受了這麼重的傷，讓我差點尋不到你，這比讓我割肉剜心還疼，若有下次，我撐不到找著你了，煙煙。」

他都不知，這些日子，他是怎麼過來的，玉無邪不願回想。

師煙煙輕輕一嘆，「你不想我受傷，我又何嘗想？玉無邪，在陵寢中，當時你已經快死了，我別無選擇。我下定決心，若救不活你，我們一家三口就一起攜手黃泉了。還好你留有呼吸，我並沒有做錯，也不會後悔。你不想我出事，我死了你不會獨活，所以，你是覺得你死了，我會照樣瀟洒，過得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