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煙煙以複雜的神色看著他,「你口口聲聲都要拿掉我的寶寶,還敢說愛我?」
恕她不懂。
玉無邪沒有回答。
那也是他的寶寶,是他們的寶寶。
他當然愛她,但他確實不能讓這個孩子留著。
「解開我的穴道!」
她語氣又變冷,玉無邪不得不照做。
剛解開,師煙煙就要翻身下去。
玉無邪一個轉身,將她困在他的懷中。
她在上,他在下,他怕壓著她。
穴道解開,師煙煙自然不會這麼輕易被制住,轉瞬就對玉無邪動起手來。
玉無邪卻擋都不擋,只緊緊環住她。
只要她不離開,怎麼打都行。
「煙煙,別傷著身子,還有孩子。」
師煙煙更氣,猛地一拳,「你都不要她了,還管什麼傷不傷的!」
玉無邪一僵,不再說話。
等到她有些累了,玉無邪瞅準時機,將她的雙臂,一起攬入懷中,牢牢錮住。
「煙煙,都是我的錯,你別傷著自己。」
他不該輕易陷入了苗疆,還要她來解救,又不幸服用了那秘葯,讓她有了身孕。
他留不下他們的孩子,讓煙煙傷心了,是他的錯。
「煙煙,我們不要孩子了,今後就我們二人,我陪著你,這一生,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只要你安然無恙地在我身邊。」
「寶寶已經在我身體里了,我要留下她。」
「你留下她,我就留不下你,你想讓我孤苦一生嗎,煙煙?這輩子,你只愛我好不好?不要愛別人,哪怕是寶寶也不行。」
師煙煙沉默,半天吐出一句:「我真的不會有事。」
玉無邪搖搖頭,堅定道:「我不容許有意外發生,我不能拿你做賭注。」
師煙煙氣憤,「你怎麼就是說不通!」
「那就別說了。」玉無邪一口吻住她的唇。
既然說不通,就別說了,讓他吻她,就好。
師煙煙在他懷中推拒,玉無邪好似毫無所察,吻得深情。
不知過去多久,感覺到她的氣息減弱,玉無邪才微微鬆開,讓她平緩呼吸。
等到她急速的呼吸幾下,又要湊上去,師煙煙卻移開臉,反手擒住他的雙臂,脫離開他的懷抱,背對著他,睡在床內一角。
玉無邪看著玉白的背影,烏髮在背後鋪就了瀑布一樣的墨色,本是引人入勝的畫面,玉無邪卻覺得心裡酸痛酸痛的。
他提起手中的被子,慢慢蓋上她的玉肩,遮住那令人心動的顏色。
想要從背後環住她,當他的手靠近的時候,師煙煙卻悶聲一句,「你別碰我。」
她現在,不想他再碰她。
玉無邪的手倏然停住,僵在半空。
卻不敢妄自前進。
慢慢垂落下來。
別碰她。
別碰她。
她果然討厭他了。
玉無邪盯著她的背影,一動不動。
二人,一個躺在床的最裡邊,一個躺在床的最外側。
中間不過隔了一人寬的距離,卻像是隔著天涯海角,難以觸及。
直到燭光熄滅,兩人都不曾動。
凌晨之後,玉無邪才聞見清淺的呼吸,煙煙她好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