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落水了，我出來的時候，還沒人下河去救她。」

「沒死？」

「你又沒說要弄死她！」

「那肚子里的……」

「放心，河水這麼冰，等她上岸，孩子鐵定沒了。」

「很好，拿上錢，離開荊都吧！」

「那我的家人……」

「自然都料理好了！」

「成！」

「噗嗤」一聲，師煙煙聽到了熟悉的刀鋒入肉的聲音。

「自然也輪到你了——」

做這種事，被滅口，再正常不過。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這女子也太過天真。

掉轉身，想找個好位置，等那個男人出來，看看到底是誰。

閃身避入另一條巷子，卻遇見了一個人。

扶蘇。

師煙煙微微凝眉，卻沒出聲。

等到隔壁巷子的黑衣男人獨自出來，她瞧見一個陌生的背影，轉瞬，消失在眼前。

師煙煙走進剛才那條巷中，撥開死去女子臉上的頭髮，一見她的面容，有些驚訝，是那日在永興坊見過的，跟在向敏之旁邊的丫鬟。

師煙煙不打算久留，出了巷子，返身回河邊。

路上，師煙煙開口問身旁的人，「你怎麼會等在那裡？」

扶蘇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不是知道嗎？」

師煙煙確實已經猜了出來，只不過，想再確定。

「那丫鬟是太子安排在寒王府的？」

「是。」

「你去河邊，是知道向敏之會在那裡？」

「放河燈的時候，正巧看見。」

他太過誠實，師煙煙根本不用套話。

況且，向敏之的孩子丟了，跟她並無任何關係。

君飛宏要弄掉這個孩子的原因，她太過清楚。

只是沒想到，君飛宏動作會這麼快，扶蘇在太子府內的身份，果然如她猜想一般。

他不是男寵，而是謀士。

當他們返回河邊的時候，人群已經散開。

向敏之被撈了上來，有些昏昏沉沉，不停啼哭。

人群擠做一堆，卻不敢靠她們太近，才有人看出寒王府侍衛的衣服。

「那是寒王妃啊！」

「糟了，不會怪罪我們吧？」

大傢伙立即四散開來，離岸邊越遠越好，免得被牽連。

小陶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回到之前她們被擠散的地方，卻不見她家小姐的身影，頓時有些急切，在原地轉圈，四下觀望。

侍衛見她行為可疑，一把將她拉住，押在一旁。

「是不是你乾的？」

「我，我做什麼了？你放開我！」

「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你將王妃推進河裡的？說！」

「什麼王妃啊，我也在找我家王妃！」

莫名其妙就被抓了起來，小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蒙圈。

師煙煙慢慢走出人群，「寒王府的侍衛，憑白無故押著我的丫鬟做什麼？」

摘掉了臉上的狐狸面具，露出真容。

小陶帶著哭音喚了一聲，「小姐——」

「翼王妃？」

「還不放手？」師煙煙臉色漸沉。

「王妃落水，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人物，恕難從命！」

他們是寒王府的侍衛，自然不懼怕她翼王妃的威嚴。

師煙煙冷笑一聲。

正此時，君飛寒急急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