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也不挑，看中哪個花燈，直接取下花燈下的燈謎，「小姐，這回是個長的燈謎，一把刀，順水漂，有眼睛，沒眉毛，打一動物名。」

師煙煙手指輕輕滑動下巴，眉梢一挑，立即答了出來，「是魚。」

「到第九個燈謎了，這姑娘真厲害！」

「是啊，之前最厲害的也就連著對出五個呢！」

人群中開始起鬨，大家都想看看，她能不能對出第九個。

小陶激動地取下第九個花燈的謎底，可一打開，卻有些愣住。

「這，這是什麼啊？」

她看都看不懂，師煙煙示意她念出來，她只好硬著頭皮念。

「上聯：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貓狗彷彿，既非家畜，又非野獸。下聯：詩也有，詞也有，古書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為短品，卻是妙文。上下聯各打一個字。小姐——」

這上聯下聯這麼多字，怎麼才只各猜一個字？

師煙煙垂眸細想，也有些被難住。

人群中有些嘆聲，「被最後一個難住了，可惜可惜，不過，這燈謎也太難了吧！」

一道聲音輕輕響在耳邊，「謎底就是『猜謎』二字。」

「猜謎？」師煙煙疑問出聲。

沒想到，那攤主高聲一嘆，「這位小姐果真厲害，猜對了！謎底就是『猜謎』！」

「猜對了，才女啊！」

人群中是祝賀聲，師煙煙轉眸，見側後方站著一人，藍色的對襟長衫，臉上戴著一個同色的半面具，露出下半張臉和熟悉的心形下巴，肌膚細如美瓷，長發墨如黑玉。

「扶蘇？」

「嗯。」

他輕笑一聲，遠遠看見她在人群中的背影，便已認出她來。

「姑娘，你的蓮花燈——」

攤主將一對蓮花燈送來，師煙煙有些遲疑地接過。

她並沒答出第九個謎底，第九個是扶蘇答出來的。

扶蘇卻輕輕一笑，「走吧，人越來越多了！」

是啊，人越來越多，比肩接踵，再不走，只怕都移不開步了。

點點頭，手裡拿著兩盞花燈，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不知不覺，到了放河燈的橋下，河上飄著零零散散的河燈。

「這蓮花燈就是河燈，你要不要試試？」扶蘇提議道。

「好啊！」

提著蓮花燈就要往河裡放，卻被他拉了回來，「你看那河上的河燈都寫了各自的願望，放河燈，是將願望放出，你什麼都不寫，就這麼放，可不行。」

「是嗎？還有這講究？」

扶蘇指指不遠處一個小攤子，正是一個書生在那擺攤，專門賣人紙墨和執筆代寫。

師煙煙跟著他走過去，只見他給了書生幾個銅錢，拿了一副紙筆，「將願望寫在紙上。」

「我有兩個蓮花燈，一個給你吧，反正，那第九個謎底也是你答的。」

扶蘇看著她手中的蓮花燈，沒有推辭，伸手接過。

兩盞一模一樣的蓮花燈，被塞進兩張不同的紙條，點亮燈燭，慢慢飄進河裡。

小陶去旁邊的攤子上，也買了一個形狀好看的河燈，一臉希冀地看著河燈飄遠，小陶臉上有些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