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申屠子進的持械架勢,柴天諾忍不住挑眉,武院既然配備這種近似長柄武器的木刀,那是不是說,其實武院同樣心有不甘?
「啟!」
監考教習一聲令下,竹筒中的布包急速飛出,申屠子進雙手一抖,長柄木刀急刺,打的布包四處亂飛,石灰粉灑了一地。
看到申屠子進的表現,柴天諾忍不住眼前一亮。
這麼大的塊頭,用的又是長柄木刀,柴天諾剛開始認為申屠子進的出招絕對狂暴,不如此無法抵禦水潑般襲來的布包。
可真一出手,申屠子進的表現大大出乎柴天諾的意料,沉重的長柄木刀愣是讓他使成了繡花針,招式輕巧靈動,十個布包竟被他一氣刺落九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大校場立馬響起雷鳴般的喝彩,這是目前最好的成績,用的還是沉重笨拙的長柄木刀,不愧是申屠家的麒麟兒。
申屠子進過關,卞盛上前,看著他的架勢柴天諾一陣無語,竟然是雙刀,真是很少見。
畢竟戰陣之上講究一擊必殺,想要破甲招式必須勁力十足,單刀的力道天生就差了幾分。
不過用來兵考倒是應景的很,靈動性直接提高數成。
不出柴天諾所料,布包剛剛飛出,卞盛手中的雙刀便舞了起來,招式綿密,如同一張漁網,輕鬆把所有布包都網了下來。
雷鳴般的喝彩再次響起,十個布包全被擊落,這是無可比擬的滿分!
柴天諾橫刀出鞘,踱步上前,校場立馬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看著他,想要看看這位過江龍,又有如何驚艷的表現。
雙膝微曲,右手緊握左手虛托,柴天諾輕輕點頭,布包驟然衝出!
眼神驟然變得犀利,布包的飛行線路瞬間瞭若指掌,柴天諾雙臂發力,手中橫刀在空中劃出刺眼光暈,十個布包次第掉落。
喝彩聲再起,不過小了很多,柴天諾的招式中規中矩,比起似若蝴蝶飛舞的卞盛,觀賞性低了許多。
虎賁兒們有些失望,感覺柴天諾的表現,真不如之前力考射考驚艷。
「有什麼感覺?」
申屠子進汗流浹背的問,同樣汗流浹背的卞盛抹了把額頭汗漬,聲音有些嘶啞的說:
「殺氣沖天,手上絕對沾染過性命!」
「怪哉,韶音縣平靜,他是如何采的生?」
兩個時辰後兵考結束,一位監考教習拿著名冊找到宇文元柏:
「院長,今日兵考有七人無點過關,該推誰為榜首?」
宇文元柏看看講壇下站的板板正正的虎賁兒們,嘴角扯起一絲微笑:
「外考三門,柴天諾已占其二,索性成全他,也算一段佳話。」
「喏!」
監考教習轉身站到講壇前方,衝著下方虎賁兒大聲吼道:
「兵考榜首,柴天諾!」
「外考魁首,柴天諾!」
喝彩聲驟然爆起,如此成績,不出眾人所料。
「亞霸王!」
「亞霸王!」
柴天諾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這些傢伙是忘不了這頭銜了是吧,真真難聽!
片刻之後,宇文元柏來到台前,喝彩聲漸漸熄滅,院長大人看看眾人,中氣十足的說:
「外考結束,明日便是內考。」
「爾等兔崽子也都知曉,咱們武院不像文院那麼墨跡,內考只有一天,上午策論下午算學,今兒晚上都給我好好溫習!」
「正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武經七書的要點已與你們劃出,重點部分也和你們說了許多遍,朝廷的方針策略更是說了無數次,這次內考,必須給我都過了!」
「所有能做的武院都給你們做到了極致,若是還有人不及格的,脫褲子杖二十!」
「我可不想再讓文院那個整日價醉醺醺的糟老頭嘲諷,聽明白沒有?!」
「喏!」
虎賁兒們的臉色驟然一緊,杖二十,屁屁非得開花不可。
柴天諾臉上如同開了顏料鋪,顏色急速不停變換,汗水嘩嘩往下流,這是作弊,還是整個武院集體作弊,簡直突破了他的想想!
「柴兄莫要多想,不止是咱們武院,其它武院也是相同做法。」
卞盛看著柴天諾,溫和一笑:
「便如我之前所說,一幫腦子裡都是肌肉的傢伙,你能讓他們做出什麼樣的文章?」
「不如此,成績肯定慘不忍睹。」
「」
柴天諾實在無話可說,只能臉色僵硬的咧嘴一笑,武院的行事規矩,還真是另類的緊。
「還有,考算學的時候,若是有人再敢脫了鞋襪數腳趾頭,某立馬與他掰折了,明白不?!」
「喏!」
柴天諾捂臉,突破下限,妥妥突破下限,先不說味道如何,就那十個腳趾頭,你數到頭又有什麼用?
自己來的八成不是武院,而是精神病院!
為了讓虎賁兒多多磨槍,院長大人沒有再過多言語,大手一揮讓所有人滾蛋!
隨人流走出武院,眾人提前恭賀柴天諾取得秀才之位,有的更是直呼案首,柴天諾急忙擺手:
「謬讚,屬實謬讚了,文考還未開始,一切不是定數。」
申屠子進使勁用手拍拍柴天諾的肩膀,然後大嘴一咧笑道:
「絕對的定數!」
「柴兄之前可是讀書郎,只要會算加減數,那這案首便絕對跑不了!」
柴天諾愣在原地,看著眾人慢慢遠去,什麼意思,只要會算加減數便能通關,這可是院試,不至於連個乘除都沒有吧?
蒙學都有在教乘除好不好!
晚飯,若林先生又是酩酊大醉,吐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
辛苦幫其打理的柴天諾無語了,自己考一門義父醉一次,看來這院試期間,他老人家是甭想清醒了。
第二日,柴天諾穿著對襟勁裝,手提裝有文具吃食的籃子走向武院。
院試已是第四日,柴天諾總算有了些許參加考試的感覺,沒有筆墨紙硯,實在沒有那種感覺。
武院的內考依然是在大校場進行,看著擺放整齊的六百套桌椅,柴天諾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是武院的內考好,就一個白天的時間,不像文院,是在專門的號舍進行。
那屋子也就一土地廟大小,腿都伸不直,而且一考就是兩天,吃喝拉撒全在裡邊,那感覺著實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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