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遠一愣，復又低下頭。剛才他才堅信，現在卻有一點疑惑了。他可以確信孫愛媛和孫小狐是女兒身，至於孫小丹。他卻不能確定，畢竟孫小丹出生時，他沒有看見。等他道知曉這個女兒存在後，那已經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
他記得初次見孫小丹，她梳著兩個小辮，見他怯生生的躲在一顆樹后。不時的偷看他。
三長老見孫文遠不說話，就知道，他心中已經起了猜疑之心。三長老嘆息一聲，似乎在自言自語「老夫初次見孫小狐，就覺得她好像再隱瞞什麼。老夫見她出手凌厲，一出手，就致人於死地。老夫不僅有些疑惑，小狐是個女兒，為何出手那麼狠毒？而且，老夫見她時，她穿著一身男裝，舉手投足間，沒有一旦女兒家的嬌羞和柔美，反倒是讓老夫覺得有種男兒家的豪爽和霸氣」
三長老自言自語著，面上時而疑惑，時而沉思。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孫文遠聽的清清楚楚。孫文遠聽著，不有得想起。小狐出生那天。外面，雷電交加。他不顧下人的反對，堅持陪在虞姬身旁。
他陪著虞姬，虞姬生產後，那穩婆說要給孩子洗去一身臟，就帶著小狐去了外間。等他再次見到小狐時，她就包裹在杯子里，露出一張小臉。那穩婆就告訴他，是個女兒，然後打開包被，讓他過目。
他可以確定是小狐是女兒。除非，孫文遠身子一僵，籠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緊，除非，小狐在出生時，被穩婆抱出去洗澡時，就被調換了。
可是虞姬生產時，他為了防止有人居心叵測，用的都是信任的人。
三長老見孫文遠遲遲不說話，有些急。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回走動，口中呢喃不停「彩婷是孫家最有天賦的女兒，彩婷見過小狐，回來和老夫說，她覺得小狐不對勁。彩婷所學的是迷魂術，這是一種禁術，專門針對男子用的。可是彩婷和小狐初次見面，小狐就中了彩婷的迷魂術。彩婷回來還問老夫，孫小狐不是女兒嗎？為何會中了她的迷魂術？難道是彩婷的迷魂術失效？」
三長老一邊說著，一邊又搖頭否決「老夫當即問了家主，家主說這絕無可能，孫家女兒所學的迷魂術是幾百年前一位武功蓋世的女子所創，專門針對男子所用，至今為止，只要這種迷魂術只要一施展，任何男子都逃脫不了」
孫文遠聽著，想起，小狐前後截然不同的表現。心中越加絕得可疑。自從東王當面對小狐說要退婚後，小狐在樹林里迷失，被找回來后，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冷漠，無情，一身刁鑽的功夫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招招要人命。
而且，幾次設計東王，讓東王幾乎顏面掃地。就連媛媛，也幾次折損在小狐手中。
他不信一個人前後差距有那麼大。除非，孫文遠想到一種可能性，小狐原先的表現就是裝的。為的就是騙過世人的耳目。
「三長老的意思是說」孫文遠甚至為難，後面的話，他不用說，三長老就已經明白了。
三長老嚴肅的點頭「如果老夫所料不差，孫小狐應該是男子」
孫文遠只絕得心頭像壓了一塊石頭般，呼吸都困難了。如果孫小狐是男兒身，他豈不是被虞姬矇騙了數十年？他豈不是孫家的罪人？
三長老見孫文遠深受打擊的模樣，就再接再厲的說道「文遠，老夫知道你疼愛小狐，那畢竟是那個女人所生」三長老嘆息一聲「孽緣啊。你為她付出所有，她回報給你什麼了？她明明知道孫家的秘密，卻偏偏將你矇騙了過去。她這是，這是」
三長老看著孫文遠，低聲呢喃道「她這是想要毀了孫家啊」
孫文遠猛的就使勁搖頭，嘴裡不停得說著「我不信，我不信，虞姬會騙我」
三長老長嘆一聲「文遠啊。老夫不想多說，可是事實如此。你想想，當初她為何要跟定你。她的家族都反對你們在一起，她為何偏偏要和你在一起」
孫文遠冷著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色一瞬間變的蒼白，整個人都似虛脫般。
「文遠，事實如此，老夫不能說什麼。老夫只能說，文遠，事情既已如此，如今之計只能盡量挽救」三長老悲天憫人的仰頭望天，眼角餘光卻在看著孫文遠「你，我都不能成為孫家的罪人，否則九泉之下，如何面見列祖列宗？」
孫文遠無力癱坐在地上，良久，他才苦笑著說道「三長老說的對，文遠不能成為孫家的罪人」這個罪，他也擔不起。否則，九泉之下，他無顏面見列祖列宗，無顏面見父親。
「文遠，老夫也不想如此啊」三長老有些哽咽「即便是養只小貓小狗也早就有了感情，何況，那是你的親生兒啊」
孫文遠聞言，眼睛都紅了，他雙手捂著臉，哽咽道「三長老，你說的對，文遠不能成為孫家的罪人，否則文遠死後無顏去見孫家列祖列宗」孫文遠頓了頓，向是下了重大的決心，孫文遠放下手，眸中儘管有著掙扎，可是面色卻已經平靜下來，他看著三長老，一字一字，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般「小狐任憑三長老處置」
「老夫會儘力而為」三長老嘆息一聲，轉過身去。心裡卻暗喜。眸中射出一股狠辣的光，孫小狐，老夫看你這回往哪裡跑。
「三長老要盡什麼力呢？」一道清冷的聲音傳過來。
三長老猛的轉身看過去，厲聲喝道「什麼人，滾出來」
三長老見四周無人，眸中寒光更勝「朗朗乾坤，閣下是沒有臉見人嗎？非要躲在暗處嗎？」
「我有沒有臉不需要三長老知道。我知道三長老沒臉就行了」
三長老聞言，頓時怒氣更盛，長袖一甩，一股凌厲的掌風朝著聲音來源處就打了過去。
碰，對面一顆枝葉茂盛的樹頃刻間折斷。幾名經過的下人嚇的尖叫連連。三長老凌厲的看著，卻沒有看到說話之人藏身在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