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南王之錯。臣想先皇在天有靈,也會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李德適時的說道。
「如今證據確鑿,南王和秦國太子私下密會,意圖謀反,還請皇上及早下旨定罪」高福生低頭說道。
後面站著的官員,有不少是南王一黨的,他們想上前說話,卻被吏部尚書放在身後的手勢給阻止了。
一個個憋著氣,憤恨的看著李德和高福生,恨不得吃了他們的摸樣。
「朕雖然不忍心。但是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戰北風痛心道「既然證據確鑿,朕也不能枉顧國法」
戰北風神情嚴肅,一掃殿上的眾臣,緩慢的說道「南王戰北擎勾結秦國太子,意圖謀反,削去戰北擎南王稱號,打入天牢,明日午時三刻斬首示眾」
戰北風話一落,南王一派的官員,各個面色凄凄,幾個人上前一步,連忙為戰北擎開罪「啟奏皇上。如今正值邊關戰亂。南王英勇善戰,是軍中的將士們的精神支柱,如果處死了南王,勢必會引起幾十萬將士的情緒」
吏部尚書董鋒低頭,接著說道「而且臣認為,南王勾結秦國太子一事,多有蹊蹺,臣懇求皇上下旨,重新取證。如果確有其事,在定罪也不遲。如果是奸人陷害,斬殺了南王,不僅會讓南地幾十萬將士寒心,更是讓天下百姓寒心」
戰北風面上平靜,心裡卻掀起了一片風暴,他幾乎是咬牙,從牙縫裡擠出的話「董愛卿是在暗示朕的決定太過武斷了嗎?」
董鋒當即跪下,仍舊低著頭,不緊不慢的回道「臣只是覺得南王勾結秦國太子一事有蹊蹺,懇求皇上重新取證」
「懇請皇上重新取證」不少大臣都紛紛跪地,為南王求情。
時值戰亂,如果這個時候,南王被斬,後果將不堪設想。南地那裡,秦國虎視眈眈,朝中除了南王,還有誰能和那秦國太子一決雌雄?
他們雖然自私,有時候會犯糊塗,但是在這等弄不好,就有可能亡國的事上,他們絕不會糊塗。
三國聯合,攻打吳國。皇上在這個節骨眼上,不下旨安撫南王,反而還要斬殺南王。皇上這是糊塗了嗎?還是被奸人所蒙蔽?
戰北風坐在龍椅上,陰冷的看著殿上跪著的大臣,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將南王暫時押往天牢,至於查證南王與秦國太子之間究竟是否有勾結一事,就交給董鋒你去辦」
董鋒低垂的眼裡一抹驚喜劃開,還未來得及謝恩,就聽見戰北風又接著說道「兵部尚書李德從旁協助」
董鋒錯愕萬分,抬頭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陛下,然後斂下眼,叩首謝恩。
李德倒是嗤笑的看了一眼董鋒,也跪下領旨謝恩,心中暗道,有他在,就算沒有那回事,他也要弄成真的。南王與秦國太子勾結,那是板上釘釘事了。
「皇上聖明」群臣高呼。有人沉思,有人失望,有人期待,有人冷漠。
「來人,將戰北擎壓進天牢」戰北風厲聲喊道。殿外走進幾名御林軍,走到戰北擎面前,剛想拿住戰北擎。
就見戰北擎陰冷的目光掃過來,幾名御林軍一僵,卻見戰北擎已經自己往外走去「本王知道天牢怎麼走」
幾名御林軍面色極為難看,給皇上請了安,然後就追了出去。
殿外,雲三和雲四一見戰北擎走出來,就要奔過去。卻被戰北擎一個眼神給止住。
「速速出宮」戰北擎從二人身邊經過,低聲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天牢方向走去。
幾名御林軍在後面罵罵咧咧「我看他還得意幾時」
「不過是個亂臣賊子,還能囂張幾天。忍忍吧」
雲三和雲四聽見幾名御林軍的話語,登時臉色鐵青,二人對視一眼,低頭,快速往宮外走。
王爺被抓,他們身為王爺的護衛,暫時還沒有人想到,趁著這個時機,出宮安排接下來的事,才是正事。
「皇上,為確保南王一事不被其他人所知,臣建議將南王身邊的護衛也扣押起來」高福生這邊唇角一勾,朗聲啟奏道。
那吏部尚書董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高福生「臣認為此事不宜張揚。南王回京,眾所周知,不如就放了那兩名護衛回去。皇上也能博得個好名聲」
「董大人此話差已,南王是嫌犯,他身邊的護衛就是幫凶。將那兩人扣押,說不定能從他們嘴裡得到一些實情」李德挑釁的看著董鋒。言下之意,就是要戰北風下旨,捉拿雲三和雲四二人,然後對其動刑。
戰被風一挑眉「來人,拿下南王身邊的護衛,關進天牢」
外面有一名禁軍走進來,單膝跪地「回稟皇上,南王身邊的護衛已經出宮了」
「看來是戴罪潛逃了」李德陰陽怪氣的說道。
董鋒眉頭青筋迸起,冷冷的看著李德「李大人說話還請注意,南王一向光明磊落,他身邊的人也是如此。如今南王被冤入獄,他的護衛出去尋找證據,有錯嗎?」
「尋找證據,我看是去毀屍滅跡吧」李德諷刺道。
「李大人,說話請慎言,你如此針對南王,是不是因為李風而對難忘懷恨在心呢」戶部侍郎施琅站出來質問道。他雖然年輕,但卻是上一屆的狀元,為了報效國家,報效朝廷,他拒絕了皇上的賜婚。
「風兒的死本身就是南王下的狠手。風兒年輕氣盛,頂撞南王幾句,就別南王砍了頭」李德面上生寒,眸子里恨意大增,轉頭卻悲痛的對戰北風說道「皇上,南王侍寵而嬌。橫行霸道,已經不將您看在眼裡了」
「臣雖然痛恨南王下狠手殺了犬子,但是臣卻是個識大體之人,臣不會因為犬子的事去誣陷任何人。南王一事,是有人親眼看到的。臣一片忠心,還請皇上明鑒」說道最後,李德已經老淚縱橫。他五十好幾,出了李風這麼一個俊朗的兒子,哪知道,李風還沒有給李家留下子嗣,就被南王一劍斬殺。
斷送了他們李家的香火,他和南王誓死不休。
「朕相信董愛卿和愛卿你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朕也相信愛卿你不會挾私報復,朕相信愛卿你會盡職盡責」戰北風看著李德,緩慢的說道。
李德看著戰北風的眼裡的深意,在偷偷看了一眼右相高福生幾不可查的點頭,登時心大定。李德上前一步,跪下領旨謝恩「臣定不會辜負皇上所託,定將南王勾結秦國太子意圖謀反之事,查的水落石出」
李德說完,扭頭看著董鋒,他眼裡的勢在必得,讓董鋒皺起了眉頭。
「大人,皇上話裡有話」施琅小聲在董鋒身邊說道。
董鋒眼角餘光看了戰北風的神情,心一沉,近似呢喃「王爺凶多吉少」
施琅聞言,面色一沉對上李德挑釁的目光,施琅平靜的別過頭。心中卻是焦急萬分。
皇上想要干預的事,他們能查到些什麼?雖說南王暫時沒有被定罪,表面上皇上是聽信了他們的忠言,重新調查取證,實則不過是,拖延幾天,讓他們查到一份更加詳細的南王勾結秦國太子的罪證。
右相一派,各個昂首挺胸,而南王一派的則一個個愁眉苦臉,剩下幾派,則紛紛低著頭,讓人看不懂他們在想些什麼。
「今日朝會到此結束」桂公公手裡浮沉一抖,高聲喊道。
然而,他正要往下說,突然就見前面,一個身穿士兵服的人滿面血污,手裡托著一份沾染了鮮血的奏摺疾步而來。
那人邊走邊喊「北地八百里加急」
朝堂上的大臣,本來已經準備跪安撤離了,突然傳來這麼一聲,立時,所有人都朝那個將士看過去。
那將士,滿身血污,狼狽之極,就連長相幾乎都看不清楚了。
那將士幾步進了議政殿,走至中間,噗通一聲跪地,雙手舉起滿是血污的走著,悲痛的喊道「北地八百里加急」
群臣議論紛紛「北地不是由北王再守嗎?」
「北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董鋒低聲,似是自語「北王雖然身染重極,但是這麼多年來,北地在他的管轄下,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
旁邊施琅複雜的看了一眼那將士,小聲說道「情況不妙」
戰北風接過桂公公遞上來的奏摺,越看臉色越難看。
那將士雙手伏地,頭磕在地上,悲痛的說道「皇上,北王反了」
北王反了,這話一出,群臣震驚。
「你,你說什麼?」高福生錯愕的看著那將士,震驚的問道。
那將士滿臉淚痕,他悲痛的說道「羽西國太子率領二十萬大軍攻打北地。北王大開城門,下令士兵不準阻撓。北王已經投靠了羽西國,北羽西國君賜封為異性王」
「北王糊塗啊」不少老臣當即落淚。北地拱手讓人,吳國岌岌可危。
如果羽西國趁著這個機會,率領大軍,直奔上京,那後果不堪設想。
「戰北電」戰北風怒極攻心,一口鮮血吐出,然後整個人就昏倒在龍椅上。
「皇上,皇上」桂公公焦急的大喊,他雙眼通紅,一邊護在戰北風身邊,一邊大喊「傳御醫,傳御醫」
群臣大驚,一個個在殿上不安的走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