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御書房內,戰北風一把將龍案上的奏摺,筆墨紙硯推開。奏摺嘩啦啦的散落了一地。
桂公公縮了縮脖子,往角落處又躲了躲。
「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書房中間,一身黑衣蒙面的人跪在地上,聲音黯啞的開口。
戰北風眸子里滿是狠涙的光,五指併攏,甚至能聽見關節咔蹦卡蹦的響的聲音。
「皇上」桂公公小聲提醒著。他知道皇上對暗衛也起了疑心。計劃周詳,怎麼人就能他們眼皮底下逃走了呢。
「滾,下去刑堂領罰」戰北風怒喝一聲。
暗衛得了令,消失在御書房內。
「如果朕手裡有龍衛」戰北風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右手成拳狠狠的砸在龍案上,如果他手裡有吳國建國之後,第一代君王建立的,世世代代沿襲下來,厲害無比的龍衛,他也不會這麼思前考後的。
「皇上懷疑四王中有一人持有龍衛令牌?」桂公公小眼睛一眯,低聲說道。
「父皇駕崩時,並沒有將龍衛令牌給朕,朕懷疑父皇暗中給了他們其中一個。具體是誰,還有帶考證」戰北風陰沉著臉。心中對先皇存了怨氣。歷來龍衛就是直屬皇上的,是皇上暗中的一隻利箭。可是到他登基,龍衛就不見了蹤影。這麼多年,他讓手下暗衛多方打探,也沒有打探出來。
「皇上莫急,這次沒有的手,還有下次」桂公公平靜的說著,眸子里卻帶著陰狠的神色。
「可是朕不想等了」戰北風幽幽的說著。右手撐著腦袋,吩咐道「擺駕鳳儀宮」
桂公公眼珠轉了轉,就明白了皇上的意圖。
「皇上駕到」鳳儀宮內,正在軟榻上歇息的朱婉珍,聽到聲音,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劉婆婆的手,焦急的問道「婆婆,我該怎麼辦?」
劉婆婆拍拍朱婉珍的手「娘娘梳妝整齊,該出去接駕了」
朱婉珍聞言面上一紅。她的心跳的厲害,聽到外面通傳皇上到來的消息,她慌的不知所措。
朱婉珍不愧是皇后,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起身,輕移蓮步,走到外間,躬身給走進來的戰北風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皇后,平身」戰北風微笑著,一把扶住朱婉珍,順勢將朱婉珍帶起。
朱婉珍臉色發紅,頭垂著,不敢抬起。
「奴婢參見皇上」劉婆婆,迎春和鳳儀宮所有的下人都跪下行禮。
戰北風擺擺手「你們都退下」
劉婆婆和迎春對視一眼,二人眼裡皆是露著喜色。
下人們退下,輕輕的關上門。
鳳儀宮,就剩下戰北風和朱婉珍二人。二人坐在軟榻上,一左一右,中間隔著一張小桌子。
「婉珍昨晚睡的可好?」戰北風看著朱婉珍,柔聲問道。
「臣妾,臣妾」朱婉珍眼睛都紅了,她進宮這麼久,皇上是頭一次叫她的閨名「臣妾睡的不好」
朱婉珍哽咽著,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戰北風「臣妾睡的不好」
「婉珍,這些年,朕忽略你了」戰北風伸出右手,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就好像對待珍寶一般。
「只要皇上還記得臣妾,臣妾就心滿意足了」朱婉珍帶著哭腔說著。她的手有些抖,心裡溢出一絲甜蜜。他,她的夫君,當今聖上,終於知道她的好了嗎?
「婉珍想要什麼補償?朕都應你」戰北風緩緩的說著。
「臣妾,臣妾」朱婉珍腦海里閃過劉婆婆說的話,即便她是正宮皇后,如果沒有子嗣傍身,皇后之位也不能長久「臣妾想要一個孩子,皇上可以嗎?」
戰北風目光幽深看著朱婉珍,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朱婉珍期盼的眼神漸漸變的暗淡了「皇上不願意臣妾為皇上誕下麟兒嗎?」
「你已經是皇后了」戰北風剛才還溫柔的臉,立刻就變的陰冷起來。
朱婉珍心一沉,顫聲問道「皇上是不想讓臣妾有孩子嗎?」
「朕許你皇后之位,就註定你要失去其他的東西」戰北風唇角帶著諷刺的笑。想要生下他的孩子。怎麼?朱家還不滿足現在的繁榮?還囂想著太子之位?歷來,太子是中宮所出,他們朱家這野心太大了點。
「臣妾只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朱婉珍喏喏的說著。剛才還有所期盼,現在只剩下絕望。他終究不相信她。給她皇后之位,卻剝奪了她生育孩子的權利。給她尊貴的地位,卻讓她獨守宮中。
「戰北擎他們都安然的回來了」戰北風冷冷的說著,目光凌厲的打在朱婉珍身上。
朱婉珍心一沉,她本就聰慧,剛才是被喜悅蒙蔽了心和眼,現在她看懂了,看透了。朱婉珍蒼白一笑,無力的說道「皇上今天是想問臣妾,是不是臣妾給南王他們通風報信的?可對?」
戰北風一挑眉,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朱婉珍猛的站起,悲痛又絕望的看著戰北風,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她說的話,都是為了他好,做的事,都是為了他。可是他。
他,朱婉珍手指著戰北風,整個人都在輕顫,淚水爬滿臉龐,「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可相信?」
面對著戰北風幽深的目光,看著他一聲不響,絕望的心一點一點碎裂。
朱婉珍忽然大笑出聲,絕望而悲涼的說道「皇上請回吧。臣妾的鳳儀宮不歡迎您」
「皇后,你最少安分守己,否則」戰北風話沒有說完,就大踏步離開。
面色陰沉,讓在外面守著的下人,也為之一顫。
劉婆婆和迎春見狀,幾乎是小跑進去,只見她們尊貴的皇後娘娘,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娘娘,這是怎麼了?」劉婆婆上前摟住朱婉珍。
朱婉珍抱著劉婆婆,哭得肝腸寸裂「婆婆。他說,我得到了皇后之位,就不要囂想其他的」
劉婆婆聞言,眼圈一紅,也跟著哭起來。迎春早就跪在一旁,哽咽著。為自家主子的悲慘遭遇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