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會客廳內高朋滿座,男的在坐在外間,女眷坐在了裡間。
外間熙熙攘攘的說話聲不時的傳進內間來。
左相府現在當家主母是高明起的夫人-沈琳。沈琳和右相夫人朱玉清,還有其他幾個朝中位高權重的夫人坐在一起。
她們旁邊,高婉婉作為出嫁的左相府大小姐帶著其他幾位身份高貴的小姐坐在一起。今天女眷不是很多。就擺了四桌。
「大姐姐,你出嫁后就沒有回來過,靈兒好想你」高婉婉身邊,左相府二少爺,她的叔叔家的女兒高靈靈嘟著嘴,埋怨著。
高靈靈是高婉婉叔叔高明藍妾室所生的女兒。高明藍夫人生了小少爺高樹人不就之後,就離開了人世。高明藍一直沒有再娶,身邊只有幾房妾室,而高靈靈就是最得寵的柳妾所生。左相生辰,妾室身份低微,上不了檯面,只在後院擺了幾桌,多加了一些菜。
相府子嗣不多,正因為這樣,身為庶女的高靈靈才有幸得到相爺的喜愛。
「姐姐也是抽不開身」高婉婉笑著拍拍高靈靈的手,眼角餘光看著身邊的孫愛媛,眸子里一閃而逝嫉妒和羨慕。她嫁進東王府三年,沒有懷上孩子。她孫愛媛不過是和東王春風一度,就幸運的懷上了孩子,真讓她嫉妒又羨慕。
聽說最近,她家王爺總忘侯府里跑,每每聽見,她都恨的要死。還沒有進府,就這麼得寵了,這要是進了府,還有她們這些女人生存的份了?
「王爺一直想要孩子,可是我肚子不爭氣,還是孫大小姐的肚子爭氣,一次就懷上了。真真是讓我羨慕呢」高婉婉目光羨慕的停留在孫愛媛已經開始顯懷的腹部。
孫愛媛笑了下,右手輕輕的撫摸著腹部,神情溫柔又帶著母性的光輝「北雨每天都要來看看他,他這麼小,北雨就這麼喜歡他,等到出生了,還不知道要怎麼寵他呢」
高婉婉心裡嫉妒,面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是狀似不經意的說著「不知道我家王爺準備什麼時候迎你進府里?侯府姐妹二人共事一夫,傳出去也是佳話一段」
孫愛媛臉一僵,微微垂眸,高婉婉分明是故意的。如果她喜歡東王,並且私下裡和東王有了關係,並且懷孕的事被有心人傳出去渲染一翻,她的聲譽就會毀掉。
「原來孫大小姐懷上了身為妹夫的東王的孩子啊」同一桌的右相之女劉曼柔,驚訝的說道,說完,好似察覺有什麼不妥,趕緊捂上嘴,歉意又無辜的看著孫愛媛。劉曼柔聲音不大,但是裡間的這些女人耳朵都尖的很,一個個聞言,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孫愛媛心裡氣的要死,可是面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溫婉的神情「我和北雨在皇上賜婚之前就認識了」話外的意思就是,是孫小狐搶了她這個姐姐的男人。
「孫二小姐可真幸運」高靈靈有些黯然的說道。她喜歡南王戰北擎。可是相府和南王府勢同水火,爺爺他們根本就不會讓她嫁給南王的。兩年前,哥哥帶著她去茶樓喝茶,正好碰上南王率領著十萬大軍從邊關凱旋歸來,當時他坐在馬上,穿著銀色鎧甲,臉上冷漠又凌厲,就像一柄歸鞘的劍,她還記得他拿著長劍向天一指,充滿霸氣的言語至今還回蕩在她的腦海里。就是那麼一眼,她就喜歡上了他。
他娶了幾任夫人,都死了,人們都說他克妻,她卻不那樣認為,那樣英勇的男人,一般的女人怎麼配的起他,還不如死的好。
「相爺」外間,六十有五的左相,在二兒子高明藍的攙扶下,緩緩走近來,他一身深紅服裝,不滿皺紋的臉上帶著笑意。
看見他進來,所有人都起立,作揖,他的心裡生出一股自豪感來,他的身份,地位,是其他人所羨慕的。
「各位請坐,今天老夫壽辰,各位前來捧場,老夫既慚愧又欣慰。慚愧的是,老夫不過是為吳國,為皇上,為百姓做了老夫該做的事。卻得來各位前來,老夫心裡有愧啊」高明生雙手作揖,眼睛濕潤,聲音徐徐而至。
右相劉非凡,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老狐狸,就知道做戲。你過壽辰,誰敢不來?這朝堂之上,比你官職高的,除了皇上就是四位王爺,連東王和南王都來給你祝壽了,那些官職低的,誰還敢不來,要是不來,日後,就等著,你給他穿小鞋吧。
在座賓客中,只有戰北擎和戰北雨二人沒有站起來,因為他們身份尊貴,職位也比左相高。
「二弟,你我好久不見」戰北雨端著茶,看向戰北擎。見戰北擎臉色不好,心裡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昨天在朝堂上見過」戰北擎絲毫不給他面子。先皇再時,二人就是互相看不順眼,更何況,戰北擎母妃的死和戰北雨的母后還有些許關聯。
戰北雨臉一僵,陰霾一閃而過,片刻,戰北雨笑了「自從二弟從戰場上得勝歸來,你我兄弟二人,還從來沒有一起喝過酒,今天借相爺生辰之日,你我兄弟二人,不如就喝個痛快」
「好」戰北擎看了一眼戰北雨,當即答應。戰北雨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心裡疑惑湧上來,難道不是他猜想的那樣?
「爺,您受的風寒還沒有完全好,這酒還是免了吧」雲三立在戰北擎身後,心裡焦急,不得不小聲提醒。
「無妨,碰見大哥我高興」戰北擎一揮手,打斷了雲三的話。雲三無奈,只能站在那裡干著急。萬一,萬一再次毒發怎麼辦?
雲三心裡暗暗罵戰北雨,又想到,今天自家爺之所以會來,完全是因為皇上下了口諭。心裡又將皇上罵了個遍。
那邊左相已經說完話,帶著兩個兒子,挨個桌的敬酒。下人們也紛紛將精美的吃食端上桌。一時間,觥籌交錯,人人臉上帶著笑,說著虛偽的話。
「真可惜,今天只看到兩位王爺」劉曼柔惋惜的說著,看著精美的菜堯,卻沒有了食慾。她心繫西王戰北雷,想著左相壽辰,西王會來慶祝,千磨萬磨,才讓爹爹答應帶她過來。她高高興興的來,卻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失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