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Z。

周廣龍坐在酒店包房內沉默許久后，才抬頭沖著秘書說道：「馬上訂機票，我要回西A。」

……

大L公A局內，狗王被第一次提審。

「姜正鶴？」

「對。」狗王點頭。

「你八年內被處理過兩次？」負責審訊的警察又問。

「對。」狗王繼續點頭。

「那你說說昨天晚上的情況吧。」

「……事兒挺簡單的，就是個人恩怨。」狗王狀態輕鬆的回應道：「我有一個兄弟，因為扎別人錢，被周氏集團的人打死了……我想讓那個人自首，他們不幹，事兒也不跟我談……案子也不破不了，我一急眼就綁了周燦輝。昨天晚上在巴一水庫，就是換人……我本想把開槍殺人那小子帶回來自首，可他們先開槍了，然後就幹起來了。」

「掉冰窟里的那個，是你用自製手L炸死的？」刑警問了一句。

「他先開的槍。」狗王點頭承認：「但手L確實是我拉響的。」

「手L哪兒來的啊？」

「十幾年前買的，就是用來嚇唬別人的，沒想過能用上。」

「巴一水庫是要換人，可為什麼又在自來水廠開火了呢？」刑警又問。

「我有個朋友被堵住了，我過去接。」

「什麼朋友，叫什麼？什麼身份？」

「一幫干臟活的，都是我從西Z雇來的，他說他叫李大亮，但真名叫啥誰知道呢。」狗王低頭點了根煙。

「你這官司能打，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刑警話語簡潔的說道：「對方先開的槍，而是十幾個人圍你們，你有過激行為也正常。」

狗王沒吭聲。

「但你要跟我老鬼嗑，玩抵抗審訊那一套，你的事兒就嚴重了。」老練的刑警話語簡潔的說道：「巴一水庫的案子比較清晰，但廢棄自來水廠的事兒是很複雜的……你得跟我說實話，昨天巴一水庫結束后，你們這群人去那兒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呵呵。」狗王一笑：「我案子會是個啥結果，我大概心裡有數。你光讓我自己吐，其實沒啥意思……這樣吧，其他案犯怎麼錄口供，你回頭給我寫一份，我連看都不看，直接簽字。」

刑警愣住。

狗王這麼干，是不清楚警方掌握了多少線索，他不想坑李寧和沈恩賜等人，所以肯定不會開口什麼都說。

不過警方要把口供證據交給檢C院，必須得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所有案犯的口供必須嚴絲合縫的對上，所以狗王心裡也清楚，李寧的身份或許能藏住，可沈恩賜那邊卻夠嗆能掩蓋。因為周氏集團和三鑫的人，是清楚他的身份的，人家不會幫你撒謊，所以他只能先閉嘴，等證據鏈閉合，他再考慮接下來怎麼說。

刑警吸著煙，皺眉看著狗王問了一句：「我看了一下你的資料哈，按理說這些年混的也不錯，你說你作什麼呢？值嗎？」

狗王吸了口煙，笑著看向刑警說道：「二十多歲的時候，我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十多歲的時候，我信有錢能擺平一切，現在四十多了，我信善惡到頭終有報應。年輕的時候，我欠別人的太多，歲數大點了，心裡一直不安。我有預感，即使我不替小來子出頭，有些事兒也早晚找上我……你問我值不值，我真不知道……但現在進來了，我心裡踏實了。」

刑警無言。

「我孩子沒了，我媳婦一直催我再要。」狗王眼圈通紅的說道：「可我不敢了，我怕自己欠的東西，會讓下一輩還……！」

「你也算看明白了。」

「晚了，年輕的時候要摟著點，何至於如此呢？」狗王笑著應道。

「把他送看守所吧。」刑警知道自己已經很難從狗王這兒，再次得到什麼，所以起身拿著口供本，就率先離開了。

……

早上，市區內。

周氏集團還來不及反應，旗下所有帶有賭博性質的棋牌社，遊戲廳，黑賭場，不到三個小時內，全部被掃乾淨。

近十家店面被查，繳獲賭資一千兩百多萬，賭具籌碼整整兩大卡車，仿製式54.64手.槍，五L發，單管獵等非法槍支十餘把，子彈數千發。

賭局內看場子，負責人，馬仔被抓三十多名。

下午，第一批審訊口供被摳出來，很多邊緣角色的馬仔該吐全吐了。緊跟著省T專案組，準備進一步抓捕，但卻沒想到，周氏集團地產公司的數名高層，集體自首，承認自己有參與一些涉H事件，也承認這些賭場，槍械，是幾名高層私下組織經營的。

周氏集團經營大L數年，是又擺關係，又有前期鋪墊，更有大筆資金投入，可這次廢棄自來水廠的案子一響，這邊多年經營的結果，一天之內就被掃空了。

這事兒一出，周廣龍之前曾經對他二哥說的話，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盛世萬豪和三鑫之間的矛盾，法院都判不明白，我們跟人家摻和什麼？入局容易，出局難啊！」

利益還沒等拿到，大L的經營結果就付之東流了。

難不難？

事情出了之後，周廣龍接的第一個電話就是，周燦輝可能死在了廢棄自來水廠，目前屍首都找不到。

難不難？！

當然，這次事兒雖然因為周氏集團而起，他們也受到的衝擊最大，可三鑫和盛世萬豪也不好過。

案件主要參與人員，有三鑫的，也有盛世萬豪的，所以兩家在大L的分公司，也被第一時間勒令停業，後續排查正嚴肅進行著，暫且不敘。

……

晚上，七點多鐘。

西A，周廣龍扯著二哥的脖領子吼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三鑫去抓沈恩賜，跟你有個毛關係，你去摻和什麼？帶著小輝去摻和什麼？」

周廣賓靠在牆角沒有解釋。

「三哥，小輝是自己回去的。」旁邊的兄弟插了一句：「二哥沒想帶他，而且……狗王在巴一水庫弄了老周……大家心裡都憋著氣兒，更何況我們本身就和盛世萬豪有仇，二哥的手不是他們炸的嗎？

周廣龍沒理會旁邊的人，伸手點著周廣賓的胸口說道：「事情弄到這一步，你他媽想退都退不了了，我們沾上了，明白嗎？」

周廣賓咬著牙，沒有吭聲。

樓下。

駱嘉鴻坐在車裡，焦躁的抽著煙，皺眉沖著蔣光楠問道：「古瀟的人，還有你帶的兄弟都說……周燦輝進入地下室的地點，跟你搜的方向一樣，你看見他了嗎？」

蔣光楠一愣：「周燦輝從哪兒進去的，古瀟和我的兄弟是怎麼知道的？」

「要拉他走的司機說的啊。」駱嘉鴻皺眉喝問道：「他就是從第一入口進去的，但人卻沒了，你沒碰到他嗎？」

蔣光楠愣住。

駱嘉鴻雙眼死死盯著蔣光楠，一字一頓的再次問道：「你到底看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