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多鐘,邊J地下羈押室內。
「嘭,嘭……!」
兩聲悶響泛起,古瀟臉色蒼白,滿身都是汗水的爬到欄杆旁邊喊道:「救我,我要見沈天澤……我要見他……救我……!」
此刻已經是深夜,再加上邊J的羈押室本身就不是什麼正規監獄,只有四名士兵跟這兒留守,並且這時候都已經睡了,所以古瀟喊了足足有三四分鐘,外面才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一陣腳步聲響起后,兩名緬D本地的青年,穿著三角褲衩,迷迷糊糊的問道:「森馬四?」
「……我肚子疼,疼的忍不了了。」
「你四不四耍花招的啊?」青年的中文很不好,言語生硬的問了一句。
「我疼的忍不了了。」古瀟趴在地上,右手直錘地面。
青年剛開始以為古瀟是裝的,但彎腰伸手抬了一下古瀟的下巴,才發現他滿臉都是汗水,眼珠子通紅,渾身抽搐。
「快一點,帶他出去。」青年用本地話喊了一聲同伴。
幾分鐘后,四個人給古瀟戴上手銬,架著他離開了地下羈押室。
……
主樓內。
一陣敲門聲響起后,章顯暉迷迷糊糊的打開房門:「幹什麼?」
「古瀟好像得急病了,從下面被提上來了。」一個壯漢輕聲說道:「你過去看看?」
「他他媽裝的吧?」章顯暉皺眉問了一句。
「不像是裝的,我看了一眼,好像真得急病了。」壯漢低聲回應道。
「走,去看看。」章顯暉也來不及穿衣服,只拿了個外套披在身上,跟著壯漢就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幾分鐘后,醫務室內。
古瀟躺在木板床上,身體弓成一團,疼得汗水都浸濕了衣衫。
章顯暉走進來看了一眼他的狀況,輕聲問了一句從北部軍區退下來的醫生:「他怎麼了?」
「看著沒什麼大事兒。」醫生按了一下古瀟的左側腹部:「這裡疼嗎?」
古瀟點了點頭。
「這裡呢?」醫生換了個位置又按了一下。
古瀟搖頭。
「你吃什麼了?」
「……就正常的飯菜……沒吃什麼……。」古瀟斷斷續續的回應道。
醫生扭頭看了一眼章顯暉應道:「可能是急性腸胃炎,他在裡面待著,抵抗力太低。」
「但飯菜乾凈啊。」
「室內不幹凈啊,他上廁所你都讓他在屋裡上,被褥也不換……這什麼人受得了啊?」醫生無語的回了一句,擺手喊道:「打一針,吃點葯,應該就沒問題了。」
「我不行,我太疼了。」
「你之前有過闌尾炎嗎?」醫生皺眉問。
「有過,但……但做完手術了。」
「那就是腸胃炎,沒事兒的,別喊了。」醫生拍著古瀟的腿說道:「來,把身體伸直,別縮著……我給你打一針。」
「沒啥大事兒?」章顯暉擔憂的問了一句。
「你把屋裡給他稍微弄的乾淨一些,那本來就是地下室,很潮濕,容易滋生細菌。」醫生提醒了一句。
「啊,行。」章顯暉一聽古瀟沒啥大事兒,也就算是放心了。
當天晚上。
章顯暉叫了兩個士兵去了地下室,給古瀟那屋換了被褥,清理了一下房間衛生。
……
早晨。
章顯暉坐在醫務室內,沖著古瀟問道:「想吃點啥啊?」
古瀟看著非常虛弱,擺了擺手回應道:「我什麼都不想吃。」
「你說你在這兒遭罪圖什麼呢?」章顯暉點了根煙,皺眉看著古瀟說道:「你配合我們回國內自首,那自己舒服,我們也舒服,何必留在這兒讓大家都遭罪呢?」
古瀟躺在床上沒有吭聲。
「我把話跟你挑明了,如果你不吐,結果就是被小勐拉警局領走,最後槍斃。」章顯暉吸著煙問道:「你不會真想死吧?活夠了?」
「……我難受,讓我緩一緩……明後天我們談這個事兒。」古瀟嘆息一聲回應道:「即使我答應去咬駱嘉鴻,也不能你說什麼條件,就是什麼條件,我們得談。」
章顯暉聽到這話眼神一亮。
「讓我想想。」
「好,你想吧。」章顯暉站起身,擺手沖著一個小伙說道:「問問大夫,看他能不能吃什麼,給他弄點。」
「好。」小伙點頭。
幾分鐘后。
章顯暉離開了醫務室,站在二樓撥通了沈天澤的電話。
「喂?」
「澤哥,我跟古瀟談了一下。」
「啊,他怎麼說?」沈天澤問了一句。
「他跟我說,自己即使同意咬駱嘉鴻,那也不能咱們開什麼條件,他就答應什麼條件。」章顯暉輕聲回應道:「所以,我估計他會討價還價吧。」
「古瀟這個人有點危險。」沈天澤低聲囑咐道:「這個人知道自己有多大價值,而且耐得住性子,遭得起罪,最重要的是腦子還很夠用。所以啊,只要他答應能吐,條件也不太過分,那就答應他。我們可以用他當一把槍,搞出駱嘉鴻那邊的一些秘密。如果他經得起考驗,那把他留在盛世萬豪,也無非是多個碗筷的事兒。」
「我明白。」章顯暉點頭。
「二胖和大松跟我來峴G這邊了,相赫和宇哥也在因為公司的事兒跟巴昂那邊頻繁走動。」沈天澤皺眉囑咐道:「你上點心,把家看好。」
「好。」
「嗯,有消息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勒。」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二樓通話。
……
時進中午。
古瀟被人再次送進了地下室,並且正好路過小韓監室的門口。
「你怎麼了?」小韓在欄杆里問了一句。
古瀟回頭掃了他一眼:「我就是吐了,也比你值錢。」
小韓聞聲愣住。
「呵呵!」古瀟一笑,被人架著就回到了最裡面的監室。
「有事兒喊我們。」邊J兄弟關上門,沖著古瀟招呼了一聲。
古瀟點頭。
兩個士兵離去后,古瀟扭頭掃了一眼新床,似乎感覺他們擺放的位置彆扭,隨即用手將床往旁邊推了推。
推了床之後,古瀟習慣性的坐在自己天天坐的位置,伸手撿了塊石子,似乎閑著無聊,就在牆上點著各種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