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市區內,蔣光楠坐在車裡回應道:「好,我幫你打聽打聽沈天澤認識的人。」
「要快。」包文鐸點頭。
「嗯,就這樣。」蔣光楠掛斷電話,伸手拿起煙盒點了一根。
「上面怎麼說?」開車的兄弟問了一句。
「讓我找找沈天澤以前在H市認識的人,他覺得我能猜到。」蔣光楠吸著煙回應道。
「沈天澤在這邊沒啥朋友吧?我聽說他好像沒在H市待多久就去內M了。」開車的兄弟問了一句。
蔣光楠沒有回話,皺眉思考許久后,撥通了一個號碼。
大約十幾秒后。
「喂,光楠。」朱哥接起了手機。
蔣光楠吸著煙:「哥,人在你那兒嗎?」
朱哥一愣,笑著問道:「什麼人?」
「我想不出他還能給誰打電話。」蔣光楠低頭問道:「跟我說實話,人在不在你那兒?」
「你說啥呢?」朱哥語氣無奈的問道:「我真聽不懂你什麼意思。」
「好,聽不懂就算了。」蔣光楠直接掛斷了手機。
「你給誰打的電話?」開車的兄弟又問。
蔣光楠沉吟半晌,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楠哥。」
「小劉,幫我打聽一下,今晚有沒有會治槍傷的黑大夫出診。」蔣光楠低頭回應道。
對方一愣,皺眉說道:「市裡能出黑診,也能治槍傷的黑大夫有挺多呢,這不好打聽啊。」
「太和那邊常用的不用打聽,東風老白那邊的也不用打聽,你就打聽江北的,老朱之前找過的。」蔣光楠皺眉回應道。
「這樣就方便多了,我問問吧。」小劉聞聲直接掛斷電話。
……
凌晨三點半,江B某鎮內的私人診所門口處。
蔣光楠抽著煙,拿著電話沖王冉說道:「辦點事兒,現在沒空,別給我打電話了。」
「你怎麼這麼凶啊?」王冉是在蔣光楠進去之前就喜歡他,而且她哥當初因為工程的事兒,還差點跟蔣光楠整起來。這麼多年過去,她熱情未變,一如既往的想跟蔣光楠好。
「別鬧了,我真有事兒,等有空給你打電話吧。」蔣光楠扔下了一句,就掛斷了手機。
汽車內,兩個鐵杆兄弟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哥啊,咱在這兒蹲著幹啥啊?」開車的兄弟問了一句。
「等一會。」蔣光楠托著下巴,安靜的等著。
大約十幾分鐘過去。
一輛破舊的三菱越野車緩慢行駛了過來,熄了大燈,直接開進了診所側面的小區內。
蔣光楠直接推開了門,邁步走了下去。
兩個兄弟拿出槍就要跟隨。
「你們不用跟著。」蔣光楠扔下一句后,裹著衣懷兒,邁步就走到了診所旁邊的衚衕內。
等了大概不到五分鐘,一個身材高大,拎著箱子的中年,右手從兜里掏出鑰匙,就打開了診所正門。
蔣光楠低頭就走了出來,邁步上了台階。
中年聞聲回頭,看見蔣光楠后頓時愣住:「干……幹什麼?」
「我叫蔣光楠,聽過嗎?」
「……!」中年愣了半天:「啥……啥事兒啊?」
「屋裡說。」蔣光楠裹著衣懷兒進屋。
中年拎著箱子,站在門口沒敢動。
「進來啊。」蔣光楠在屋裡喊了一句。
「我不認識你吧,」中年有點哆嗦的回應道:「你想幹什麼?」
「咋地,我還得請你啊?」蔣光楠抬起屁股,就坐在了櫃檯旁邊的椅子上:「快點,問你點事兒,我就走了。」
中年猶豫了半晌,也不敢忤逆蔣光楠的意思,邁步就走進了屋內。
蔣光楠把玩著車鑰匙,坐在黑暗中問了一句:「去哪兒了?」
「有個朋友找我喝點酒,太晚了,我就想回這兒住來。」中年放下箱子回了一句。
「你把箱子打開。」蔣光楠低頭回了一句。
中年傻眼。
「打開啊。」蔣光楠催促了一句。
中年猶豫半晌,咕咚一下跪在地上:「楠……楠哥……我就是個看病掙錢的,你別難為我,行嗎?」
「看來你知道,我找你是什麼事兒哈。」蔣光楠低聲喝問道:」是不是老朱叫你乾的活兒?」
中年攥著拳頭回應道:「這話不能說。」
蔣光楠直接掏出槍,對準中年問道:「能說嗎?」
中年額頭冒汗,一動不敢動。
「我崩你一條腿,你個黑大夫都不敢報案。我一句話,從今以後你在圈裡都沒活兒接,你信嗎?」蔣光楠低聲說道。
中年咬了咬牙:「我真不能說,說了會出大事兒的。」
「沒有大事兒,你說了,我馬上走,誰都不會知道我來過。」蔣光楠拿著槍,體態放鬆的喊道:「三,二……!」
這個黑大夫常年打擦邊球掙錢,光包庇罪可能就夠判他個十年八年的。再加上這貨知道蔣光楠的凶名,也知道他肯定敢開槍打自己的腿,所以猶豫半晌后,立馬舉手喊道:「是,是老朱找的我。」
「幹什麼?」
「治個槍傷。」
「他們有幾個人?」蔣光楠又問。
「五六個吧。」中年低頭回應道:「我沒看清楚,治傷的時候他們在另外一屋。」
「知道他們住在哪兒嗎?」蔣光楠追問。
中年立馬搖頭:「不不,我不知道……我是被蒙著臉帶到那個地方的,出來的時候也是蒙著臉……我就治傷來著。」
「艹你媽!」蔣光楠瞪著眼珠子罵道:「江B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你坐在車裡感受他們開多長時間,都大概清楚人藏在哪兒了吧?」
中年被罵的嚇了一跳,隨即立馬喊道:「應該在呼L那邊……我在屋裡的時候,往外看了一眼房子,像是呼L。」
蔣光楠雙眼死死的盯著中年醫生,一聲不吭。
「楠哥……我知道的全說了,你抬抬手,放我一馬。」
蔣光楠眯眼看著對方,突然起身說道:「馬上收拾東西滾蛋,一年內我不想在這邊看見你。找個落腳地方給我打電話,我給你拿十萬塊錢。」
中年大夫聽到這話立馬愣住。
蔣光楠槍口指著對方說道:「不要跟任何人說我來過這兒,不然我什麼脾氣,你肯定聽過。」
中年一臉懵B的說道:「我……我……知道了。」
「馬上就走,聽見沒?!」
「聽見了。」
蔣光楠拎著槍,邁步消失在了診所內。
……
幾分鐘后。
車上。
「哥,打聽出來了嗎?」開車的兄弟問了一句。
「沒有。」蔣光楠搖頭回應道:「他乾的是另外一個活兒,老朱沒找他。」
「那咋弄啊,咱們去哪兒啊?」
「先走。」蔣光楠吩咐了一句后,思考半天,才重新撥通了包文鐸的電話。
「喂,打聽出來了嗎?」包文鐸語氣急促的問道。
蔣光楠搖頭回應道:「我問了幾個人,但他們都跟沈天澤很久沒聯繫過了……我是沒招了,找不到人。」
汽車離開后,黑大夫直接給電話關機,從診所保險柜里拿出了十多萬塊錢,開車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