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浙J金H某私立醫院內。
駱嘉鴻陰著臉走在貴賓病房的走廊內,身後跟著七八個人。
走廊最深處,源豐等人一見駱嘉鴻等人到了,立馬全部起身。
「駱總!」
「駱總!」
「……!」
眾人紛紛出言打著招呼。
源豐掃了一眼眾人,臉色陰沉的沒有回話,甚至連點頭致意都沒有,直接推門就進了病房。
七八個人守在門口,沒有跟進去,並且替駱嘉鴻關上了門。
病床上,包文鐸左腿,前胸纏著紗布,臉色蒼白的打著吊瓶。
「沒事兒吧?」駱嘉鴻站在病床旁問了一句。
「媽的,差一點。」包文鐸費力的往起坐了坐后,感覺胸口疼的不行,最後只能靠在床頭說道:「幸虧是噴子打的我,要換小biubiu……我就完了,呵呵!」
駱嘉鴻背手看著包文鐸,沉默許久后說道:「我聽說了,是你把郭大寬拼回來的。」
「咱手裡沒有確切證據,不把他人抓回來,那根本沒辦法動嘉俊。」包文鐸皺眉回應道:「不能再出錯了,咱們也沒時間出錯了。」
「你養傷吧,我處理一下門外的人。」駱嘉鴻聽完包文鐸的話,心裡很暖。因為也正是有這樣一批死挺他的老臣,他才能有信心衝擊一下接班人的位置。這些人捨命幫他,其實也不全是為了利益。
包文鐸聽著駱嘉鴻的話,沉吟半晌后說道:「嘉鴻啊……都是老人……沒有證據,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會寒人心的。」
駱嘉鴻一怔:「我明白。」
包文鐸點了點頭。
……
幾分鐘后。
駱嘉鴻邁步來到門外,看了一眼人群后問道:「雙全呢?」
「剛剛還在呢,好像去打電話了。」源豐順嘴回了一句。
駱嘉鴻背手回應道:「你去叫他,就說我請這位大爺過來商量點事兒。」
源豐一聽這話語氣不對,立馬轉身就要去喊雙全。
「咣當!」
樓梯間的房門被推開,雙全看見嘉鴻一愣,立馬走過來說道:「有點私事兒,打個電話。」
駱嘉鴻撇了一眼雙全,背手看著眾人說道:「明說吧,有鬼。」
眾人聞聲全部一愣。
「抓郭大寬的事兒,除了你們誰都不清楚。」駱嘉鴻一字一頓的看著眾人說道:「可為什麼,我們這邊剛得手,嘉俊的人就來搶他了呢?為什麼在我們動手之前,對面沒來人呢?為什麼?」
話音落,走廊內氣氛壓抑到了極致,誰都沒有接話。
「我告訴你們,嘉俊的人百分百早都到了深Z,可是你們人當中的那個鬼,不確定自己到底要辦什麼事兒,或者根本沒機會通風報信,所以才等郭大寬被抓后,給對面遞消息。」駱嘉鴻瞪著眼珠子,指著病房門喊道:「要他媽不是老包拚命,郭大寬就丟了!緬D一把事兒,深Z一把事兒……都他媽是這樣,關鍵時刻掉鏈子,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眾人繼續沉默。
「都是老人,我不想搞手段,更不想讓那些為我拼死拼活的兄弟寒心。」駱嘉鴻低頭掃了一眼手錶:「你們現在散了,都別聚一塊了,我在對面酒店開個房,誰是鬼,誰來找我……我等到你晚上五點。你們記著,我駱嘉鴻念著情分,你說明白了難處,我肯定放你走……不會碰你。」
話音落,駱嘉鴻轉身就離開了走廊。
眾人面面相覷,沉默許久后,源豐才張嘴說了一句:「嘉鴻這回算是急了。」
「到底是誰,趕緊去吧,別讓他自己往外挖,不然真麻煩了。」一個壯漢抽著煙勸了一句。
大家掃了一眼壯漢,誰都沒有接話,但卻全部焦躁的掏出了煙盒,抽出香煙叼在了嘴上。
……
二十分鐘后,醫院對面的酒店內。
駱嘉鴻拿著電話說道:「我身邊不幹凈了,不是懷疑,是百分百有鬼。」
「……那你打算怎麼辦?」
「必須抓出來,不然以後處處被動,沒秘密了。」駱嘉鴻沉吟半晌后,低頭說了一句:「我需要點新人用。」
「好,我來安排。」
「哦,對了!」駱嘉鴻思考一下后應道:「郭大寬貪污的事兒,是咱們內部一個小經理髮現的,這個人叫康喜,是老包兄弟的一個兄弟……你讓他來金H一趟吧,老包要見見他。」
郭大寬貪污的事兒,駱嘉鴻之前並不知情,而是老包下面一個兄弟的兄弟,在三鑫總部聽到的風聲。據包文鐸說,康喜跟郭大寬那邊的人處的還算不錯,是在一次喝酒的時候,聽一個高層炫耀說,郭大寬在大L發財了,並且不少人都分到錢了。
康喜很機靈,聽到這個事兒了之後,就馬上跟上面反應了。而老包和駱嘉鴻正愁抓不到點沖嘉俊動手,所以這才把握住了這個機會,要抓郭大寬。因為他們只是確定了郭大寬貪污了,但怎麼貪的,貪了多少,通過什麼渠道走的錢,駱嘉鴻和包文鐸是不知情的,所以必須摳出來郭大寬的口供,然後再從公司董事會上動手。
就這一件小事兒,一個很瑣碎的消息,讓這個康喜抓住了,從而也得到了駱嘉鴻和包文鐸的注意。
電話內的男子聽駱嘉鴻吩咐完之後,立馬回應道:「行,我找找這個小子,讓他過去一趟。」
「嗯,跟著新來的人一塊吧。」
「好。」
「嗯,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
……
傍晚。
駱嘉鴻低頭掃了一眼手錶,見到時間已經來到了五點半,可他的房門依舊沒有被敲響。
耐著性子繼續等。
駱嘉鴻連飯都沒吃,一直等到了六半點多鐘,依舊沒有人來找他。
心寒。
極度的心寒過後,駱嘉鴻掏出電話,撥通了司機的號碼。
「喂?駱總。」
「讓參與深Z事件的人,全部分開,半小時到我房間來一個。」駱嘉鴻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明白。」司機點頭應了一聲。
……
四十分鐘后。
一個包文鐸的兄弟敲門走進了駱嘉鴻的客房,拘謹的坐在了沙發上。
駱嘉鴻面無表情的喝著茶水:「是內鬼,如實跟我說;不是內鬼,把自己看到的,懷疑的跟我說,這樣也能保護自己。」
「駱……駱總,我能抽根煙嗎?」
「抽。」駱嘉鴻點頭。
壯漢哆哆嗦嗦的點了根煙,沉默許久后應道:「我從來不在背後嚼人舌根子……可這次事兒有點嚴重……算了,我就實話實說吧……辦事兒之前,老包跟我們說,不讓帶私人手機,也不讓打電話,可……我看見雙全打了。」
駱嘉鴻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嗯,你繼續說。」
……
另外一頭。
三鑫公司的太子黨內部亂套了,駱嘉俊這邊也完全懵掉了,因為他接到了廖昂的電話,對方告訴他:「郭大寬在深Z的一個朋友給我打電話,說他可能出事兒了。」
「他出什麼事兒了?」駱嘉俊不解。
「……還不是很清楚,不過今天公司內部有風聲,說……說…。」
「說什麼啊,你說啊?!」駱嘉俊催促了一句。
「說郭大寬在大L搞了不少錢。」廖昂難以啟齒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