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全肯定不是那種喝點酒，就不服天朝管的小孩，露露雖然被強行點走了，讓他心裡有點氣兒，可也不至於拿著菜刀就去人家屋裡找茬，干一些虎B事兒。

衝突的開始，是因為善於察言觀色的月月經理，看雙全領人進屋后，也不點台，也不喝酒，心裡感覺他可能氣不順。再加上夜場的生意和自己的業績全靠雙全這種人捧，所以她心裡也不想得罪。

斟酌再三后，月月就去了露露的那一屋，輕聲沖她說了一句：「一會你找個借口出去，上09包見見那個雙全大哥，跟他喝杯酒。然後等這屋下台了，就趕緊過去。」

露露立馬點頭應道：「好的，月月姐。」

串台這種事兒，在這個年代是比較普遍的。尤其是在東B，很多夜場的管理水平沒上來，姑娘們又為了多掙錢，所以私下悄悄串房，是行業內的潛規則，不過也分人，分客戶。你碰到那種酒還一口沒喝，走路就打晃的大哥，肯定也是有所顧忌。

露露坐在包房內，看著強點自己的那個大哥滿臉橫肉，剃著蓋頭，心裡就清楚他不好惹。可月月既然打招呼了，她又不好不去，所以才趁著大哥跟別人嘮嗑的時候，悄悄溜出了包房。

……

09包房內。

雙全吃著乾果，正低頭玩著手機。

露露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梳著公主頭，滿身香氣的就推門走了進來。這姑娘有個特點，就是在夜場上班不化濃妝，除了抹點淡淡唇彩，畫個眉毛外，基本就屬於素顏的狀態。因為她年紀一看就很小，皮膚白皙，五官還精緻，完全不需要化妝品來遮瑕。而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雙全才一眼瞄中了她。

露露身體高挑，進屋后捋著發梢，吐了吐舌頭叫了一聲：「全哥，是吧？」

雙全此刻還在裝B，因為他畢竟不是歲數小的孩子，喜怒哀樂都掛在了臉上，所以露露跟他打完招呼后，雙全只略微抬頭看了她一眼，就點頭說道：「坐吧！」

露露捋著身後的連衣裙坐在雙全旁邊，笑眯眯的倒了杯酒說道：「全哥，謝謝你過來捧場哈。實在不好意思，我剛剛從包房門口路過，那個人非得叫我進去……。」

「沒事兒。」

「那我敬你一杯，我叫露露。」

「嗯。」雙全話很少的與對方喝了杯酒。

旁邊，雙全帶來的幾個兄弟，只瞄了露露一眼，就不自覺的沖他豎起了大拇指，意思是大哥的眼光還是可以的。

杯酒下肚，二人之間的氣氛就略顯尷尬了。因為之前倆人並不認識，雙全也沒點過她，所以乾巴巴往這兒一坐，就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呵呵，見你一面挺難啊。」雙全翹著二郎腿，笑著說了開場白。

露露剛要回話，男領班就推開了門喊了一句：「露露出來一下。」

露露一愣，頓時笑著沖雙全說道：「哥，那邊還沒走，可能叫我了……我先出去看看。」

雙全心裡有點不舒服，但也沒有發火，只笑著說道：「去吧！」

……

市區內。

女秘書開車載著郭大寬回來的路上，笑著問了一句：「徐東跟你說什麼了？」

「你不知道？」郭大寬瞧著女秘書問道。

「不知道啊，嘿嘿。」女秘書繼續笑著。

「你不知道個屁。」郭大寬摸著女秘書的大腿說道：「你這小娘們，白天晚上跟我整事兒。」

女秘書眨了眨眼睛又問：「那你覺得他說的那個事兒怎麼樣？」

「辦不了。」郭大寬搖頭。

「……你可別裝了。」女秘書撇著小嘴回應道：「這麼大一塊肥肉，你能不盯著？」

郭大寬拍著女秘書的大腿，皺眉回應道：「這事兒不好操作，現在公司里不光有嘉俊，還有老賈。我賣這麼大一塊地皮，是瞞不住他們的，而且也沒理由啊。」

「老公，我跟你說，你得分清楚形勢。」女秘書嘴甜的說道：「駱總馬上就準備帶你們走，到時候大L分公司，基本就是賈冠東說的算了……可他是誰的人啊？那鐵定是嘉鴻的啊。你把優質資源留給人家，最後做出成績，也是嘉鴻那邊的，對嗎？」

郭大寬陷入沉思。

「剛才徐總臨走前跟我說了幾句。」女秘書繼續補充道：「他說，你們既然要走，那鐵定是開發不了這塊地皮了。可如果你要把地轉讓給他，回頭他把項目拉起來，可以給你百分之幾的乾股。說白了，這錢就是白送給你的。」

「他還要給我乾股？」老郭立即問了一句。

「對啊。」女秘書點頭應道：「徐東的這個公司規模不是一線，他急於干兩個大項目，把公司做起來……再加上人家老婆在上H風投公司還是高管，資金不成問題……所以才會這麼大方，爽快。」

郭大寬眉頭緊皺。

「駱總現在把所有心思，全部都撲在準備回浙J身上，他根本無暇顧及大L公司這點事兒……再加上這次來大L的高層，跟你都特別熟，所以你把我剛才說的利弊，私下跟高層們溝通溝通，回頭你們幾個主要人員，再跟駱總一說，估計這事兒基本就成了。」女秘書再次勸說道：「老公，我在公司跟你的時間不短了，有很多事兒，我都看明白了。嘉俊和嘉鴻不一定誰輸誰贏，假設，假設！如果有一天嘉俊要敗了，那你們這幫老臣會是啥下場？嘉鴻肯定容不下你們啊！現在權力還在自己手裡，可以後要沒了，你想撈實惠都撈不到了。」

郭大寬低頭拿起了煙盒。

「我聽說包文鐸在大L幹了不到一年，私下摟了幾千萬啊。」女秘書低聲補充道：「商業社會，誰跟誰能當一輩子合作夥伴啊？以前沈天澤跟嘉俊關係好不好，現在說鬧僵不也鬧僵了嗎？老公啊，實惠撈到自己手裡才是真的。」

「錢怎麼走呢？」郭大寬低聲問了一句。

「只要簽了意向合同，他們先給你打款百分之五十。」女秘書低聲回應道：「我去談，什麼事兒都沒有。」

郭大寬聞聲狠狠吸了口煙。

……

夜色會所內。

露露陪的那一屋客人一直沒走，那雙全只能坐在包房內等著，而露露為了怕他不高興，也只能來回在兩個房間內串台。可她沒想到，她陪的這個人脾氣火爆，發現露露總往外跑，直接就借著點酒勁兒，跟著她來到了09包房。

「沒事兒，你先去忙你的。」雙全此刻正跟露露說話。

「我艹！」大哥進屋后，皺眉罵了一句：「一個娘們，倆人用啊？！怎麼回事兒啊，坐一塊喝點酒，把你忙壞了啊？」

露露回頭。

雙全臉色陰沉的抬頭看向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