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酒店餐廳內。
陳文豪打量了一下劉彥章后,頓時笑著說道:「昨晚看了場球,是沒太睡好。」
「呵呵,我最近也失眠,這心裡有事兒就總睡不好。」劉彥章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陳文豪一聽這話,頓時就有點心虛。因為他確實心裡有事兒,昨晚在客房裡看了一宿光碟,到今天早上的時候,還是沒有拿定主意該怎麼處理它,所以劉彥章一回這話,他頓時就聯想到,難道對方知道他手裡有東西了?
「走吧,一塊吃一會。」劉彥章笑著招呼了一句。
「呵呵,行,走啊!」陳文豪回過神來,就立馬點了點頭。
幾分鐘后。
倆人坐在酒店餐廳靠近窗戶的位置,就吃起了自助早餐。期間劉彥章東拉西扯的說著一些沒營養的話題,卻不見他提那個神秘電話的事兒。而陳文豪也不知道是心裡有鬼的原因,還是他思想太複雜,總之總是感覺對方在拿話點自己,所以聽了半天後,就突然主動問了一句:「劉總,上回我跟你說的那個事兒……!」
劉彥章聞聲一愣。
「就是……讓公司再給我投點錢的那個事兒。」陳文豪提醒了一句。
「啊!」劉彥章回過神來,扭頭打量了一下陳文豪應道:「我跟駱總提了,但效果不太理想。公司最近各地開花,各個子公司都在要錢,再加上嘉鴻出事兒,駱總心裡也不好受,所以……你的事兒可能得再緩緩。」
陳文豪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就變得有些難看。
「文豪,你也算是三鑫的老人,老合作方了。」劉彥章喝著米粥寬慰道:「凡事兒別太急,太急容易出亂子。」
「……呵呵,那可不唄。」陳文豪笑著暗懟了一句:「當初沈天澤進沈Y的時候,我就說過,他的底子薄,而咱卻在沈Y經營了很多年,所以打長久戰,他肯定不行……可嘉鴻就急啊,非得要把事兒馬上弄出結果。可這槍對槍,炮對炮的開打,你知道哪個子彈沒長眼睛,就落在了自己腦袋上啊?!他,就是太急了。」
「呵呵,你有情緒啊,文豪!」劉彥章一愣后笑著應道。
「我的情緒算什麼情緒?不重要。」陳文豪以前絕對不敢用這種口吻跟劉彥章說話,可現在卻莫名敢了。
劉彥章沉吟半晌,伸手端起水杯又問:「文豪,你跟蔣光楠談過讓公司投資的事兒?」
「對啊!」陳文豪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
「在哪兒談的啊?」劉彥章又問。
陳文豪一愣:「在廁所里啊,我叫他單獨談的。」
劉彥章聽到這話,突然又問了一句:「是你跟蔣光楠說,公司如果再給你投兩千萬,你就給我和老塗三百萬回扣?」
陳文豪聽到這話,沒有應聲。
劉彥章臉色突兀間冷了下來,一字一頓的看著陳文豪說道:「文豪啊,做事兒得有規矩,別想歪門邪道……不然誰都救不了你。」
陳文豪聽到劉彥章這一語雙關的話后,心裡突然就變得忐忑了起來,並且仔細思考著,對方的規矩,究竟是指那三百萬,還是已經知道了自己手裡有光碟?
……
劉彥章不敢跟陳文豪把話挑明了說,那是因為他不確定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人,是不是陳文豪安排的。如果明說了,那陳文豪很容易當面將自己一軍,到時候他不好下台;更不知道該不該當面答應對方的訴求,所以早飯吃完后,他就把子龍叫到了包房內。
關上門后,劉彥章就話語簡潔的交代了起來:「早上我跟陳文豪見過,他給我的感覺很怪,所以你們從現在開始就給我盯死他!只要他有異常,咱們就要把這事兒快刀斬亂麻的辦了。」
子龍沉吟半晌后又問:「陳文豪後面會不會還有其他人?」
「……不好說。」劉彥章搖頭回應道:「但願沒有,他身後要沒人,只是想拿這事兒要點投資的話,那還能談……可如果他身後還有別人,那這事兒就是另外一種性質了。」
「行,我明白了。」子龍點頭應了一聲:「我讓人跟上他。」
「速查速辦,這事兒不要拖。」劉彥章再次囑咐道:「我不想讓它節外生枝。」
「知道了。」
子龍聞聲後點頭。
……
下午,酒店客房內。
陳文豪扭頭向左看了看碟片,腦中回想了早上自己和劉彥章的對話后,就立馬拿起手機,撥通了昨晚給他打電話的那個號碼。
「喂?!」
電話很快接通。
「你是誰?」陳文豪紅著眼珠子反問。
「談生意就行了,你問我是誰幹啥?」對方笑著回了一句。
「你讓沈天澤接電話!」陳文豪直奔主題。
「呵呵,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甭跟我扯淡,這事兒要不是沈天澤在背後搞的鬼,我他媽就敢給自己腦袋摘下來當炮踩。」陳文豪聲音沙啞的回應道:「你們想用我在三鑫內部挑事兒,這點我清楚,但我不明白的是,你們為啥非得選擇我?」
電話內的男子沉默半晌后,才話語簡潔的回應道:「因為就你混的最不如意。」
「呵呵。」陳文豪冷笑著應道:「行,這算是個理由。我可以拿這東西去威脅劉彥章,但是……我不能白讓你們利用了。」
「那你想幹什麼?」
「你是誰?」陳文豪直言問道。
「……!」男子沉默了足足半分鐘后,才話語利落的應道:「我叫陸濤。」
「呵呵,陸濤。好,那見個面吧,這是最起碼的誠意吧?」
「明天晚上八點,我在杭Z市郊等你。」
「你別光自己來,得帶著錢,我要五百個,現金!」陳文豪滿臉陰笑著回應道。
「……!」陸濤皺眉沉默。
……
一小時后。
沈天澤在上H的住所內拿起電話說道:「九哥他們馬上就去杭Z,今晚一定能趕到,你們這樣……!」
與此同時。
蔣光楠在酒店內看見小龍后頓時愣住:「你們咋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