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在農村土路上的行駛速度堪比海里的快艇,再加上王戰壘對這邊地形熟悉的環境遠超宏寶等人,所以他抄了幾條近路,就搶回來了那幾分鐘的時差,直接到了進城的一個岔路口等著。
停下摩托車,王戰壘借著酒勁兒點了跟煙,站在路邊就往路上望。
大約過了不到兩分鐘,兩台汽車就迎面行駛了過來,隨即王戰壘背著帆布包,滿嘴噴著酒氣,就橫跨一步攔在了路中央,並且擺了擺手。
……
嘉陽地產內,項目部開完會之後,孫衍就拿著資料走到了陸濤身前,輕聲問了一句:「陸總,我們還要談新城子的地皮嗎?」
陸濤一愣,點頭應道:「對,我不是把地皮資料發下去了嗎?你跟圈地的項目組就行。」
「我能提個疑問嗎?」孫衍又問。
陸濤聽到這話,表情很意外,因為項目組的人還從來沒有主動跟他提過什麼疑問:「你想問啥啊?」
「我們是拿到新投資了,還是背後有其他資本支持啊?為什麼現在一直不停的圈地,卻按著不開發呢?」孫衍很費解的問了一句:「以我們的規模和前幾個項目的資金投入,我們完全沒必要圈這麼多地皮,損耗公司流動資金啊。」
陸濤完全沒想到孫衍剛來公司沒兩天,就敢跟自己討論這樣的問題,更沒想到他一個文員能考慮到這個層面的問題,所以還挺高興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有點直覺。」
「什麼直覺?」陸濤端起了茶杯。
「公司像是有意在花錢,囤積固定資產,而且我注意到有兩塊小地皮,剛被買入進來,就又被放出去了。」孫衍一半憑經驗,一半憑感覺的說道:「這像是要棄殼,棄掉嘉陽公司。」
陸濤目光中的驚愕一閃而逝,臉上掛著笑意問道:「公司上個項目賺沒賺錢?」
「賺了啊。」孫衍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我們有盈利,上個樓盤口碑也很好,嘉陽的狀態正值巔峰,我們為什麼要棄殼啊?」陸濤心裡驚訝於孫衍看事兒的準確性,但公司的大方向,真正目的,他肯定是不會跟這樣一個陌生人說的。
「也對。」孫衍也很矛盾,他一方面覺得上層就是想要棄殼,棄掉嘉陽地產,但一方面又覺得陸濤說的沒毛病,有道理。
「你手頭的工作幹完了嗎?」陸濤突然又問了一句。
孫衍一愣,如實應道:「沒有,我還沒有做評估報告。」
「干好你手頭的事兒,別操心老闆該操心的問題。」陸濤皺眉說道:「回去吧。」
「好!「
孫衍點頭后,邁步就走,但心裡的疑惑其實還沒有解開。
陸濤看著孫衍的背影,突然又喊了一句:「晚上加班!」
「幹什麼?」孫衍一愣。
「談地皮的事兒。」陸濤心裡此刻已經有點欣賞孫衍了,他覺得這個人是有能力的,值得培養,所以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好。」孫衍對公司的整體情況非常好奇,而這也是他偷著來沈Y觀察的目的,因為沈天澤去應聘他的時候,那肯定說的都是對自己有利的話,可他真要跟一個公司簽合同,那起碼得有自己的了解吧?不能稀里糊塗的就把自己賣了啊。
「去吧。」陸濤點頭。
話音落,孫衍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而陸濤則是喝著茶水嘀咕道:「資金儲備是問題,人才儲備也是問題啊,希望應聘的時候,多來一點這樣的人吧。」
……
去往城裡的公路上,司機一腳踩了剎車,抬頭就喊了一句:「你瞎啊?往道中間站什麼玩應?」
王戰壘聽著對方的話,臉上掛著笑意,晃晃悠悠的走過去就問了一句:「兄弟,我問個道兒,東來村在那邊?」
此刻,宏寶就坐在頭車的副駕駛上,隨即他抬頭看了一眼王戰壘,指著身後說道:「就在那邊。」
「哦。」王戰壘點頭又問:「你們剛才是不是上東來村的煤場鬧事兒了?」
話音落,車內眾人集體一愣。
「你他媽幹啥的啊?」宏寶不認識王戰壘,隨即皺眉喝問了一句。
「我是煤場的老闆啊。」王戰壘笑著回了一句。
「我艹,你就是老闆啊,我們正找你呢。」
此刻,宏寶還沒等說話,後面的一個兄弟就把砍.刀亮了出來。
「兄弟,你先別著急,地我想賣,咱們也犯不上舞刀弄槍的。」王戰壘依舊彎腰笑著說道:「誰是領頭的啊,咱下來談談唄。」
宏寶一聽這話:「現在想談了?你早心思什麼來著?你起來,我跟你嘮嘮!」
「啊,你是領頭的啊,那我就明白了!」
王戰壘套了兩句話之後,順手就從帆布包里掏出了鋸短獵.槍。
「艹!」
宏寶完全沒想到對方有槍,本能伸手就要推開車門,將王戰壘撞開。
「啪!」
王戰壘直接用右腳踩住了副駕駛車門,不讓對方開門,同時嘩啦一聲擼動了槍栓,槍口沖著車門方向就扣動了扳機。
「亢!!」
「亢!」
「亢!」
連續三聲槍響,無數鋼珠和鐵砂打碎了副駕駛車玻璃,穿透車門,打的宏寶滿身鮮血,大聲喊道:「開車,開車!」
「亢!」
王戰壘動作極其冷靜且殘忍,雙手架槍,右腳蹬著車門,沖著司機就崩了一槍,打在了後者的側身胳膊上。
車後座的人全部傻眼,拿著刀,坐在那裡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艹你媽,你們給我聽好嘍,我叫王戰壘,煤場的地是我買的,價是我喊的!我不管你們是哪兒來的手子,到我這兒全他媽不好使!想要地,就拿我滿意的錢,玩別的,我他媽下一槍就崩你腦袋!」王戰壘乾脆利索的幹了四槍,把話也說明白了之後,轉身就走。
「咣當!」
「咣當!」
「……!」
後面那台車的人看見王戰壘要跑,就拎著刀,要推開車門。
「亢!」
王戰壘回頭一槍打在車門子上,對伙的人立馬又關門縮了回去。
「翁!」
王戰壘翻身上了摩托,左肩膀上扛著槍,借著酒勁兒,迎著風,右手單手握著車把擰著油門,極為瀟洒的揚長而去。
……
另外一頭,小迷糊打電話通知老禿:「今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