峴港某碼頭,黑色轎車行駛到集裝箱卸貨區后,副駕駛上坐著的壯漢就給李荊打了一個電話。
「喂?」
「人在我手裡呢,我現在到碼頭了,怎麼走?」領頭壯漢話語簡潔的問道。
「五個人,是吧?」
「對。」
「我給你電話,對方姓詹,你直接聯繫他,就說是緬D邊軍小鴉介紹的,他就會送你回來。」李荊輕聲回了一句。
「還用給錢嗎?」領頭壯漢又問。
「不用,你回來,小鴉就會安排他。」
「行,那我知道了。」
「妥,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隨即沒過兩分鐘,李荊就把電話號碼發到了他手機上,而領頭壯漢掃了一眼后,就下車給老詹打了一個電話。
車內,徵召被封著嘴,拷著手,只抬頭觀察碼頭環境,看著老實的很,一點沒有反抗的意思。
領頭壯漢回到車上等了將近十五分鐘,集裝箱左側才走過來四個身材瘦弱,渾身泛著餿味,胳膊上紋著劣質紋身,一看就是常年跑船的青年。
領頭壯漢看見有人走過來后,就降下了車窗,而對方帶隊的青年也是低頭往車裡掃了一眼后,就用本地話問道:「找老詹?」
「對。」壯漢掃了一眼青年,發現他額頭有疤,胳膊上淤青的嚇人,一看就是常年扎針的。
「坐船,回緬甸,」疤瘌青年又問了一句:「五個一起走?」
「對。」
「身上有響兒嗎?」疤瘌青年點了點頭后,就動作隱晦的用手比劃了一個手.槍的手勢。
領頭壯漢沉吟數秒,就再次點頭回應道:「有!」
「車不能和人一塊走,你跟我來,上船把車鑰匙交了,它單獨跟集裝箱走。」疤瘌青年吩咐了一句。
領頭壯漢聞聲有些狐疑的問道:「老詹呢,不是他安排嗎?」
「他在打牌,一個走水的事兒,我安排就好啦。」青年笑著回了一句。
領頭壯漢聽到這話后,先是猶豫了半晌,隨即才皺眉沖著同伴說道:「提起精神來,把響兒拿好,咱們下車。」
話音落,四人挾持著徵召就下了汽車,隨即領頭壯漢將車鑰匙交給疤瘌青年,邁步就奔著集裝箱左側走去。
此刻天色已經大黑,碼頭也變得寧靜了不少,周圍除了一些起重機,或者是工人的喊聲外,基本就全是飛行類昆蟲,圍著幾個為數不多的大吊燈轉著,發出嗡嗡的聲響。
路很黑,並且很狹窄,所以領頭壯漢走的十分小心,右手始終插在兜里,以確保發生突然情況,自己能第一時間摸槍。但徵召自從看見那個疤瘌青年後,反而是體態放鬆了不少。
走了大概不到一百米后,眾人出了集裝箱衚衕,耳邊就響起了水浪聲,隨即領頭壯漢往右一看,密密麻麻的大船小船全部停在岸邊。
見水了。
領頭壯漢心裡也就鬆了口氣,因為只要一上船,那基本上就意味著這次活兒幹完了。
前方,疤瘌青年在快走到碼頭石階上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低頭就掏出了手機。
「怎麼了?」領頭壯漢皺眉問了一句。
「還有兩個人,一塊走。」疤瘌青年打著哈欠回了一句,拿著剛接通的電話說道:「來吧,準備開船了。」
旁邊,領頭壯漢聽著疤瘌青年的話,莫名感覺心裡有點不舒服。
十幾秒后。
一陣陣慢步走的腳步聲,突然四面八方的響起。
「刷,刷!」
領頭壯漢猛然向四周掃去,同時右手放在腰間沖疤瘌青年問道:「什麼動靜?!你在搞什麼,還不上船?」
疤瘌青年一笑,彎腰蹲在了台階上,低頭點了根煙,就那麼露著一口白牙,笑呵呵的看著領頭的壯漢。
「踏踏踏踏!」
慢走的腳步聲越傳越近,領頭壯漢一扭頭就看見了集裝箱的十幾條衚衕內,同時往外涌人,並且沒一個跑的,全都是慢步走出來的。
「嘩啦!」
領頭壯漢額頭瞬間見汗,右手拽出槍擼動了一下槍栓,直接衝天上就崩了一槍:「誰敢過來,我他媽殺了他!」
話音落,壯漢直接將槍口就頂在了徵召的腦袋上。
「刷,刷!」
幾艘大船上的探照燈突然亮起,直接照在了碼頭集裝箱的中央大道,領頭的後退兩步,徹底看清楚了集裝箱衚衕內走出來的隊形。
起碼上百個服裝各異的男子,手裡全部拎著砍.刀,軍.刺,慢步向碼頭這邊圍來。
徵召眼睛眯成一條縫,站在壯漢旁邊一聲不吭。
「滴滴。」
一陣汽車喇叭聲音響起,上百人讓開一條通道,隨即兩台賓士S600開進來,直接停在了人群中央。
「咣當,咣當!」
車門被推開,甘叔的大管家福萊空手下車,身邊領了七個手持自動.步的壯漢。
是的,清一色自動.步。
美式M系列。
「把槍放下!」福萊一邊往前走,一邊沖著領頭壯漢就擺了擺手。
「亢!」
領頭壯漢被逼的紅眼,抬頭再次往天上崩了一槍,歇斯底里的沖福萊喊道:「人散了,要不然我就開槍打死他!」
徵召站在原地沒動。
福萊側耳問道:「你說什麼?」
「人散了!」壯漢再次吼道。
話音剛落,七個壯漢拿著自動.步橫掃,不足五秒,地上就掉落了數十發彈殼,水泥地面被噠噠噠噠的崩出整整三排槍眼兒。
壯漢看到這個場面徹底腿軟。
福萊擺手示意槍停,指著壯漢罵道:「知道你抓的誰嗎?那是徵召,伍甘身邊最紅的後生仔!」
壯漢本能後退兩步,握著槍的手不自覺的就顫抖了起來。
「嘭!」徵召直接用腦袋頂了一下壯漢手裡的槍,自己邁步就奔著福萊走去。
「別動!」
「別他媽動!」
「……!」
領頭壯漢領來的三個同伴,舉槍就沖徵召喊了一句。
話音落,福萊領來的七個槍手,邁步就往前走了三四步,但對方卻直接就退到了碼頭台階上。
「撕拉!」
福萊伸手直接撕掉了徵召嘴上的膠布問道:「沒事兒吧。」
「唾。」
徵召扭頭吐了口血痰,連銬子都沒摘,直接從槍手手裡搶過一把自動.步,扛在肩上,猛然轉身罵了一句:「艹你媽,敢動我?!你可峴G打聽打聽,除了伍甘的門徒,誰敢武裝衝擊港口!」
領頭聞聲掉頭就要跑,要跳海。
「噠噠噠!」
徵召眼睛都沒眨,直接一排子彈掃過去,後者當場就倒在了台階上,上半身十幾處槍眼兒全都冒起了白煙兒。
「媽了個B的!突突完你們,老子坐船就去緬D。」徵召抬槍就要衝另外三人射擊。
「啪!」
福萊伸手攔了一下:「甘叔親口囑咐,這事兒不算完。」
徵召聽到這話后,才冷靜了一下罵道:「不是抓我的,是抓小川的,留三個也對,老子非得挖出來是誰在搞事兒!」
大約四十分鐘后。
甘叔接到了一個緬D朋友的電話。
「有點誤會,去的那四個是邊軍的人。」朋友在電話內輕聲說道:「今晚我就到峴G,你給我個面子,人先別動。」
甘叔一笑:「徵召算我半個兒子,你轉告邊軍那三個狗頭少腦的頭頭,馬上來峴港給我個說法。24小時我要看不見他,我就讓峴港的海線從這兒黑到朝X,讓他們一分錢的貨兒都賣不出去!」
……
呼市,出城的路上,司機不停的沖金泰宇問道:「大哥,你到底要幹什麼啊?我不幹出城的活兒,要不換台車吧?」
金泰宇聞聲也犯愁了:我就一個人,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