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場內,其實不用大客戶叫,那銷售經理,媽咪,甚至是總經理過來敬杯酒,給人家點面子也是正常的,所以姑娘出去叫了一下方沐嵐后,她也沒多想,沒多一會就自己拎著瓶洋酒走了進來。這是她這幾年養成的習慣,基本不喝外酒,而且自己拎進來的這瓶一般也不會帶走,打開后就送給客戶了。
「……大哥,怎麼稱呼?」方沐嵐梳著披肩長發,穿著一身米色緊身西服,非常客氣的沖著領頭中年問了一句。
「我叫藍眼。」
「這名好記啊,呵呵。」方沐嵐一笑后,彎腰就啟開了洋酒。
「我這人更好記。」藍眼明顯兩眼有問題,看人的時候總是斜視,顯得特別猥瑣和陰森。
「來,大哥,場子剛開多謝你們捧場哈,今天啤酒果盤算我的。」方沐嵐彎腰降低酒杯,笑著說道:「我敬你們一杯!」
「我們十多個人呢,你就敬眼哥啊?」藍眼旁邊一小伙插了一句。
方沐嵐早就見慣了事兒多的客人,所以也沒多想的回應道:「我一女的,喝不了多少,我先跟這藍哥干一杯,緩一會再挨個敬你們。」
「來吧,幹了吧!」藍眼舉杯跟方沐嵐撞了一下后,就仰脖一飲而盡。
「藍哥,酒我留下,旁邊那屋還有幾個客戶,我一會再過來哈。」方沐嵐今晚確實有點忙,所以客氣的扔下一句後轉身就要走。
「著啥急啊,來,坐一會。」
「呵呵,這麼多姑娘陪著,還差我一個啊!」
「你和她們一樣嗎,你不是沈天澤的女人嗎?」藍眼歪脖看著方沐嵐,嘴角掛著陰笑回了一句。
方沐嵐一聽這話,頓時就感覺有點不太對,所以斟酌再三后就坐在了藍眼旁邊說道:「大哥,認識我家男人啊?」
「聽說過,沒見過,」藍眼伸手就要去摟方沐嵐:「你給我介紹介紹唄!」
方沐嵐靈巧的往後一躲,繞開藍眼的手掌,笑著就回了一句:「他在家做不了主,有事兒你跟我說就行。」
伺候包房的服務員一看見這個情況,轉身就推門走了出去。
……
呼市,顧柏順名下的某貿易公司內,兩個中年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與顧柏順交談著。
「馮樂天讓你倆來找我的吧?」顧柏順翹著二郎腿問了一句。
「……也是,也不是。」正對面的中年模糊的回了一句。
「怎麼說呢?」顧柏順一愣。
「因為不止馮樂天給我打電話了啊。」中年鬆了松領口說道:「小顧,不是我說你,你這事兒乾的不光捅了馮樂天的肺管子,也讓市裡不少人都坐不住了。稅務廳老周給我打電話,說你現在紅眼了,要掐很多人的脖子了。」
顧柏順皺了皺眉頭:「這話從何說起啊?」
「那個叫什麼付志松的,明顯就是個辦事兒的小馬仔……他之前跟過沈天澤,那沈天澤又是你的人……上面不發話,小馬仔自己捅咕這事兒幹啥啊?」中年歪脖回了一句:「小顧啊,你和馮樂天斗那是桌面下的事兒,但你……這麼干……就把事兒弄到桌面上了,明白嗎?」
「你這話真冤枉我了!」顧柏順無語的解釋道:「你相信我,我知道賬本丟了的事兒絕對不會比你早,是下面鬧出亂子之後,我才反應過來!」
「呵呵。」中年一笑。
「你看你笑啥啊,我說的是真事兒。跟你說句實話,不光我提前不知道這事兒,就連沈天澤他也不知道。」顧柏順再次解釋了一句:「那個付志松早就被小澤踢出公司了,這事兒赤的人都知道。」
「公司是他開的,那還不是他說讓誰進來誰就進來,讓誰出去誰就出去嗎?」中年反問了一句。
「我說話你還不信?」
「我信有用嗎?你得馮樂天後面站著的那些人信才行啊!」中年點著桌子回了一句:「小顧啊,你憑啥能在呼市混的這麼好啊?你靠的是人緣,是人脈,是誰聽到你顧柏順的名兒都會賣你三分面子。可現在這個事兒一出,你一下得罪了多少人啊?我可以相信那個付志松跟你沒一毛錢關係,可別人能信嗎?他們要認為付志松是你指使的,那你想想以後自己的路難走不?高速公路馬上就變小窄道了,混這個圈子的,誰身上乾淨啊?你背後抄人家家,那人家有一天就能這麼搞你啊!你賬本少嗎?」
顧柏順聞聲陷入沉思。
「人交出來,賬本還回去,你也算表個態了。他們再自己把後續問題處理乾淨,那大家臉上都好看,你說呢?」中年由衷的規勸了一句。
顧柏順托著下巴,心情明顯有點煩悶。
……
會所內,原本想去醫院找付志松的沈天澤,在聽到服務員說了包房的情況后,就面無表情的領著燼南,周琦,還有小吉,楊鑫四人邁步進了包房。
「哎呦,這是誰啊?」藍眼看了小澤一眼后,就扭頭沖著方沐嵐問了一句。
「我男人唄。」方沐嵐笑著站起了身。
沈天澤聞聲掃了一眼屋內眾人,擺手示意方沐嵐坐下,隨即沖著藍眼說道:「這是哪家的兄弟過來捧場啊?」
「新城董三的兄弟,他們叫我藍眼。」藍眼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沈天澤聞聲一愣后,就立馬回頭招呼了一句:「小吉,去把我酒櫃打開,讓猛子送幾瓶好酒過來。」
「好!」小吉轉身離去。
「我媳婦不能喝,來我們哥幾個陪陪你們。」沈天澤擼了擼袖子,邁步就坐在了藍眼旁邊。
「兄弟是聰明人,我一來,你就知道要幹什麼了?」藍眼齜牙一笑。
「……你不是來捧場嗎?」沈天澤點了根煙后,就拿過了方沐嵐的酒瓶。
「也是來捧場,也是說個別的事兒。」藍眼抽著煙,歪脖問道:「但就不知道你沈老弟能不能賣我三哥一面子了。」
沈天澤用小拇指撓了撓頭皮,低頭回應道:「三哥在呼市有名有姓的,我也很敬重,但我還真猜不出來他能求我辦什麼。藍哥,你先說說,我聽聽。」
「老弟跟我裝傻,你肯定知道我因為啥來的。」藍眼舔了舔嘴唇。
沈天澤扭頭盯了他半天,還是搖頭笑著回應道:「我是真不知道。」
「行,那我挑明了,付志松你知道嗎?」藍眼話語直接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