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志松等人跑出奶廠后,就將溫哥拉到了大野地的邊上。
「人追出來了嗎?」付志松挾持著溫哥,聲音沙啞的沖著小迷糊問了一句。
「我……我沒注意啊。」小迷糊非常緊張的回了一句。
「真他媽的…」付志松無語的罵了一句后,就又沖張鴻威問道:「你看沒看見?」
「沒有,沒追出來。」張鴻威搖了搖頭。
「你放心吧,我兄弟都懂規矩。」溫哥跪在地上,捂著腿上的傷口說道:「我不讓他們出來,他們是不會出來的。哥們,咱們跑江湖的做事兒得給自己留個底,活兒是我們先乾的,但你碰上了,我也不可能讓你跑趟空船。剛才在屋裡說好了,你把錢拿走一半,今天咱們就當沒見過。」
付志松躲在樹后,抬頭再次向奶廠院內掃了一眼,發現確實沒有人追出來,才低頭沖著溫哥回了一句:「都干著玩命的買賣,你跟我講什麼江湖道義?!今天要是我落在你們手裡了,那我分給你們一半的錢,你們會幹嘛?你肯定把我們拿到的全吃了啊!」
溫哥一聽這話就感覺壞了,心裡瞬間意識到自己遇到的這夥人可能生冷不忌,進到嘴裡的東西很難吐出來。
「把你包給我。」付志松指著溫哥身上的帆布包命令了一句。
溫哥雙眼噴火的看著他,咬牙回了一句:「我這包里沒有錢,你拿了也沒用。兄弟,我再退一步,包里的東西給我留下,剩下的錢你全拿走行不?「
「媽的,你不給我,正說明這東西重要啊,」付志松執拗的說道:「給我拿來!」
「這東西重要你也用不上。」溫哥咬牙爭辯了一句。
「嘭!」
付志松一砸下去,伸手直接拽下帆布包,棱著眼珠子回了一句:「你怎麼就知道我用不上呢?」
「艹你媽的!」溫哥被挾持后一直很冷靜,但此刻看見帆布包被搶后,頓時一股怒氣上涌,抬手就要抓住付志松。
「嘭嘭!」
張鴻威衝上來,拿著槍把子對著溫哥的腦袋就是一陣猛砸。
「啪!」
付志松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拍在溫哥腦袋上將其暫時砸懵后,就擺手喊道:「走了。」
「艹……艹你媽的……!」溫哥腦袋眩暈無比,趴在壕溝內身體連續往起拱了兩次,但最終也沒站起來。
……
大野地內,付志松,張鴻威,還有小迷糊三人捋著壕溝邊就要往之前停車的地方跑,但狂奔了還不到三十米,付志松就突然感覺腳下被啥東西拌了一下,撲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媽的,什麼玩應,軟了吧唧的?」付志松倒下之後,抬腿就踹了一腳。
「救……救……救我……!」大皮虛弱的趴在壕溝邊上,伸手拽著付志松的褲腿子就呢喃了一句。
「這咋有個人呢?」小迷糊一陣驚呼。
付志松剛開始沒看清楚大皮,但離近了一瞅,頓時嚇了一跳:「媽的,你……你咋在這兒呢?」
「……我……我知道你是誰……你……你剛才弄老溫我看見了……這兒有錢的事兒,我就跟一伙人說了……你……你們就是那天在……蘭衚衕里堵我的……對不對……?」大皮口鼻流著鮮血,眼珠子瞪的溜圓的抓住付志松脖領子:「救……救我……!」
付志松聞聲掃了一眼大皮的傷口,前胸,後背,要害處都有槍傷,而且此刻他明顯已經失血過多了,所以即使自己大發善心的把他帶走,那人肯定也死在半路上了。
「救……救我……我知道……知道很多秘密……!」大皮不停的咳著血。
付志松眨了眨眼睛,抬腿一腳踹開大皮,搖頭回了一句:「兄弟,我要把你領走了,你肯定死在半道上,那時候我就傻了。別怪哥昂,要怪就怪你自己願意干這個。」
說完,付志松轉身就要再跑。
「你……等會!」大皮再次喊了一聲。
付志松聞聲沒準備搭理他,邁步就要繼續跑。
「我……我告訴你……大劉的上線是誰!」
「誰?」付志松聽到這話后,又茫然轉身跑了回來:「是誰?兄弟!」
「……你救我,救我我就告訴你!」大皮此刻還抱著求生的心態。
「兄弟啊,你他媽長點心吧!」付志松無語的罵道:「你看看身上這槍眼子,華佗看見了都得勸你自盡……我們是干臟活的,上哪兒能救你去?」
大皮喘息著,閉著眼睛流出了淚水。
「你說不說,不說我走了?」付志松咬牙再次問了一句。
「……艹……艹你媽的……我沒說過他都要殺我……這人太壞了……太壞了……!」大皮瞪著眼珠子,直接就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手機。
「你掏出個手機幹什麼玩應,到底是誰啊?」付志松急的眼珠子都綠了。
「……電……電話……短……!」大皮斷斷續續的剛說了沒幾個字兒,就瞪著眼珠子一扭頭。
「艹!」
付志松咬牙罵了一句,伸手就撿起了他的那個手機。
「快走吧,溫哥的人追出來了。」小迷糊低頭拽了一下付志松。
「快跑,往大野地里跑。」付志松招呼了一聲后,就撒丫子跑在了第一位。
……
十分鐘后,馮樂天從老尤那兒得知奶廠被搶,隨即第一句話就問:「賬本呢,賬本丟沒丟?!」
「可能就是沖著賬本來的。」
「艹你媽的,廠子都要賣了,東西為什麼不提前轉移,你腦子進屎了?」馮樂天此刻臉色嚇的蒼白無比,聲嘶力竭的沖著電話吼了一句。
「……我一直在醫院養傷,連床都下不了,別人去拿那個東西,我也不放心啊!」老尤也是很委屈的回了一句。
「賬本要是漏了,很多人的腦袋都得搬家,你知不知道!」馮樂天怒罵一聲后,就直接掛斷了手機。
……
與此同時。
老徐接到了溫哥的電話后問道:「賬本沒拿回來?」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但活兒干到一半被截胡了。」溫哥咬牙回了一聲。
「那個叫大皮的呢?」老徐又問。
「死了,小栗子打了他三槍,他跑到後院的壕溝那兒死了。」溫哥在追付志松的時候,已經見過大皮的屍體了。
「為什麼會有人截胡呢?」老徐低頭思考許久后,腦中突然回憶起大皮那天跟他說的話,付志松曾經找過他。
「我也納悶呢,咱們這邊的人都是我親自挑的,有幾個之前還不認識,所以消息絕對不可能是從我這邊漏的。」溫哥咬牙回應道:「會不會是有人從你那兒提前知道消息了,或者有別人早都盯上這個奶廠了?」
「我明白了,大皮跟我撒謊了。」老徐咬牙罵道:「那天付志松找他,他一定是膽小了,把上次我們要來呼市動奶廠的事兒跟對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