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多鐘,東崗鄉寶駿車場附近的土路上。
「把車開遠一點,讓咱們的人拿著東西全下來,去車場后大門的樹林旁邊,等一會有信兒了咱們就進去救人。」沈天澤輕聲沖著顧柏順的兄弟囑咐了一句。
「好!」顧柏順的兄弟點了點頭后,就馬上走到另外一台車旁邊安排。
……
大約十分鐘后,尤老闆走出廠房,在正門口接上了韓東平等人。
「二胖同意打電話了嗎?」韓東平陰著臉問道。
「這小子嘴太硬,不管怎麼弄,都不跟我說話。」尤老闆無奈的搖頭回了一句。
「艹你媽的,我就不信他嘴還能比那些殺人犯還硬?」韓東平罵了一句后,邁步就往屋裡走:「我研究研究他。」
話音落,眾人邁步重新走回了廠房。
二胖倒在水泥地上,手腳都被捆著,抬頭看了一眼韓東平后,就繼續沉默。
「啪!」
韓東平伸腳踩著二胖的臉蛋子,低聲問了一句:「死活就不打這個電話唄?」
「呵呵!」二胖一笑,雙眼鄙夷的看著對方回應道:「你說,你也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想法還那麼幼稚呢?沈天澤鐵了心要自己走,不管我了,那我給他打電話有啥用呢?他能因為我裝個可憐,就改變主意了?你拿他當三歲小孩呢?」
「你給我上課吶?」韓東平瞪著眼珠子喝問道。
「混他媽的這一行,有拿錢的魄力,就得有被人乾死的覺悟。我今天落你手裡了,你不可能因為我跪下求你,就把我放了,那他媽的左右也是個玩完,老子為啥不硬氣點呢?」二胖突然起身,怒吼著就沖韓東平罵道:「看我嘴型,你他媽就是個籃子,聽見了嗎?正面干你行嗎?在通你沒讓周琦攆的躲屋裡不敢出來嗎?!艹你媽的,你能坑我們一回,你坑不了第二回。等沈天澤喘過這口氣兒來,你一定不會比我下場好。」
韓東平聽到二胖的咒罵后,頓時心態大崩,一把抓起桌上的砍刀,抬起胳膊就罵了一句:「我他媽剁碎了你這個語言炮子!」
「噗嗤!」
話音落,刀刃砍在二胖身上,當場皮開肉綻。
「你在叫號,你再喊?我艹你媽的!」韓東平心裡此刻已經判定,二胖是不可能給沈天澤打電話的,而且即使打了沈天澤也有很大幾率不會回來,所以他不可能讓二胖活著走出這兒,必須得滅口。
尤老闆知道韓東平心裡想著什麼,所以沒有阻攔,並且他看見韓東平起了殺心后,就邁步要往外走,離開這裡。
「滴玲玲!」
就在韓東平連砍了二胖兩刀后,他兜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韓東平拎著帶血的刀,喘息著就接通了電話。
「給你個信兒……!」
「你他媽誰啊?」韓東平聽著對方的聲音,頓時皺眉問了一句。
……
車場後門。
沈天澤焦躁的看著手錶,扭頭沖著付志松問了一句:「大劉還沒來信兒?」
「我給他打電話了,他沒有接。」付志松搖頭應道:「我估計他可能是旁邊有人,暫時沒辦法接電話。」
「距離曹猛和小吉他們走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韓東平這時候肯定已經收到我走的信兒了。」沈天澤皺著眉頭應道:「再拖下去,我怕二胖真有危險了。」
「可現在硬衝進去,咱也不知道大劉把沒把那個什麼阮老二引開啊!」付志松擔憂的回了一句。
「即使就是沒引開,韓東平這時候肯定也不想不到,咱已經摸到這兒來了,更不會猜到,我準備殺他個回馬槍。」沈天澤仔細斟酌半晌后,擺手就喊了一句:「準備干進去!」
「那就弄吧。」付志松此刻也贊成小澤的想法,隨即擺手沖著顧柏順的兄弟招呼道:「哥幾個,這事兒成了,拋去顧柏順那邊不講,但我們絕對不會差事兒的。」
「來都來了,干就干吧,要不然我也沒法和顧總交代。」帶隊的青年點頭應了一聲后,就沖著身後的人招呼道:「子彈給我壓滿,刀都握緊了,咱衝進去。」
「嘩啦!」
「嘩啦!」
話音落,身後三名拿槍的青年低頭就擼動了槍栓,緊跟著沈天澤邁步就第一個走進了車場大院。
一行十二三個人,手裡拎著傢伙,步伐迅速的就撲向了廠房後門。
「嘩啦!」
沈天澤剛想拿軍刺撬門,沒想到破舊的木板門吱嘎一聲就開了。
「走,走。」付志松帶隊第一個就衝進了廠房後門的走廊。
「踏踏!」
走廊內瞬間腳步聲音密集,眾人快步就向前趕去,而沈天澤一抬頭就看見,樓頂的聲控燈亮了一下后,又馬上滅了。
「走這邊樓梯。」付志松擺手喊了一句。
「先別動!」沈天澤站在門口就吼了一句:「事兒不太對,門是開的,樓上剛才亮燈了。」
「嘭,嘩啦!」
話音剛落,二樓樓梯間的玻璃當場碎裂,一把黑漆漆的槍管子就探了出來。
「艹!」
沈天澤本能的邁步就沖向了走廊。
「亢!」
小澤剛進屋,自己剛才站過的地方就被獵槍崩出了無數白點。
「艹你媽的,我不找你,你還找過來了。」就在這時,韓東平手裡拎著一把五連發,一邊向付志松等人衝過來,一邊喊道:「沈天澤就在門外,說啥都得給我摁住他!」
「他怎麼會知道咱們來?」付志松不可置信的回頭喊了一句:「小澤,你先跑出去!」
「跑個,樓上有人拿槍支著,來都來了,死活也給我找到二胖。」沈天澤一邊喊著,一邊邁步就沖向了樓梯間方向。
……
十分鐘之前,市郊某街道上的汽車內。
大劉坐在副駕駛,扭頭沖著正駕駛的男子喊道:「付志松讓我把阮老二他們引走,這事兒我辦不到,就得你來搞!」
正駕駛的男子眯眼看著大劉,咬牙問了一句:「你讓我怎麼搞?我倒是能給阮老二引開,但引開之後呢,回頭我怎麼跟韓東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