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我並沒有打擾到你。」紀惟言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你一直看著我,我沒有辦法集中精力。」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趙清染只能先迎合著他。
紀惟言卻給出了一句讓她無語的話:「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他是故意的吧!
趙清染硬著頭皮回答:「你一看著我,我就會出神,根本沒有心思做別的事。」
果然,紀惟言微抬起了下巴,唇輕輕勾起,然後終於從沙發上起身:「還有十分鐘——」
見他在提醒自己注意時間,趙清染連忙應道:「我知道,你快去車上等我。」
等紀惟言走了,趙清染才如釋重負。她真是怕了他的目光……
接下來的過程很順利,大家的心思都收回來了,上起課來也沒那麼費勁,沒有用十分鐘,趙清染就給他們上完了課。
「好好練習,下次檢查。」她布置好任務,便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
「姐姐,趕著去約會呢?」周橙突然笑眯眯地湊了過來。
「別偷懶,快去練習。」趙清染拿好東西,沖著她一笑,「明天見。」
道過別,趙清染就來到了外面,她拉開車門,看到一旁的男人似乎是在打電話,她只隱約聽到了「確查」「研究」這幾個字眼。
見她上來,紀惟言隨即就放下了手機,趙清染很自然地靠了過去:「我們去哪裡?」
「昨天不是說想去弄頭髮?」紀惟言的手撫上她的臉。
她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還記得?趙清染想著反正也沒事,笑著開口道:「你要陪我去?」
「不然?」
大多數男人,都不太喜歡陪女人逛街,更不用說是做頭髮這種事了,但紀惟言卻主動提出來,這讓她心裡不禁泛起了几絲漣漪。
「那去吧。」趙清染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著四周的安逸。
好像不管再累,只要一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她就會安心許多。
車子在一棟極其高檔的休閑會所前停下,紀惟言首先下車,然後替她拉開了車門。
趙清染把手放進他的手裡,彎腰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勾了勾。
「在笑什麼?」紀惟言的眸光逼過來。
趙清染沒回答,只是拉著他的手:「我到底是有多榮幸,能讓總統閣下親自陪我來做頭髮——」
「那要用什麼來感謝?」
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趙清染笑了:「一個吻,可不可以?」
紀惟言也彎起了嘴角,低頭看著面前的女人,神色溫柔。
做頭髮的過程中,紀惟言一直等候在外面,本來就是很耗時間的事,趙清染自己都坐的有些不舒服了,等一切都弄完后,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怎麼樣都覺得不習慣。
或許是養久了捲髮,一下子突然變直了,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小姐,直發的您,又是另外一種美……」面對這位美麗的顧客,店員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她的美。
正好在這個時候,紀惟言進來了,在看到趙清染的第一眼,男人的眼眸明顯深了很多。
如果說捲髮的趙清染帶著萬分的嫵媚,那直發的她,就更顯得清純了。
柔順的直發披散在後面,精緻的臉蛋顯得愈加小巧,比起以前,多了幾分溫婉和靈動,配上同樣清新的紫色,整個人都乾淨得不染纖塵。
看到紀惟言只是盯著自己不說話,趙清染微微顰眉,不禁開口問道:「怎麼,很難看么?」
男人並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走到她面前,輕輕拂起了她的一縷髮絲:「好美,我想吻你……」
趙清染的臉微紅,隨即就推開了他:「我是很嚴肅地在問。」
「我也是在很嚴肅地回答……」紀惟言勾起嘴角。
兩個人相依走出髮廊,趙清染站在紀惟言旁邊,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真的很高,即使她穿了高跟鞋,也還比他差那麼多。
「你怎麼長這麼高?」她有些憤憤不平。
他全身上下幾乎找不出一絲缺陷,彷彿就是被上帝所偏愛,樣貌,家世,氣質……一切都無可挑剔。
「這樣才能更好的抱你。」紀惟言說著直接用手擁住了她,「親起來也方便。」
他低下頭,手撫上她的下巴:「你看,這樣的姿勢……不好么?」
他只要再低一些,就能直接吻上她,趙清染輕輕哼了一聲,躲開了男人的觸碰。
他們此時所在的是a市的一個休閑場所,地方雖然大,但因為消費高的嚇人,所以周圍幾乎沒什麼人。
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看到了路上的人流,感受到空氣中的寒意,趙清染不禁感嘆了一句:「冬天來的好快。」
轉眼間,他們相識已經好幾個月了。
「你的願望,馬上就可以實現了。」
聽著紀惟言突如其來的話,她不解地問:「什麼?」
「不是想看雪么?」紀惟言淺笑,「清染,我會帶你回去。」
列瑟蒂國,現在應該已經大雪飄飛了。
聽他又提起這件事,趙清染的眼裡閃過几絲不知名的情緒:「……可以么?」
她的聲音很輕,紀惟言聞言握緊了她的手,語氣堅定:「不準拒絕。」
「如今我什麼都沒了……只有你。」趙清染突然扯住了他的衣服,「紀惟言,你說的,我都記著,如果哪天你反悔了的話,我就……」
她在這裡停頓了許久,始終都想不到合適的話接下去,看到眼前的男人臉上泛笑,趙清染有些懊惱,直接從口裡蹦出了一句。
「我就永遠都不理你!」
話說出口,她才後悔起來,這麼矯情的話,居然是她說出來的?!
「呵呵……」果然,紀惟言低笑了幾聲,臉上也是無法掩飾的笑意,「傻瓜,你覺得這種事可能發生?」
趙清染別過頭,掩飾著自己的局促:「說不定呢……」
「再說下去,我就在這裡吻你了。」男人眯起眸子,威脅她道。
路上很多人,趙清染的臉皮才沒他那麼厚,她撇撇嘴,便不再說話了。
旁邊有人在抓娃娃,叫喊聲不停傳入趙清染的耳中,她看了幾眼,本想直接走過去,但紀惟言卻拉著她停下了。
「怎麼了?」對於他突然的動作,她十分的不解。
紀惟言的眸子落在那邊抓娃娃的地方,沖著她微一挑眉:「過去。」
「玩那個?」趙清染實在是驚訝。她沒想到,他居然會對抓娃娃感興趣?
「不去。」距離上一次玩這個,好像還是初中的時候,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年了。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紀惟言的話讓趙清染眼角抽了抽。難道他很想玩這個?
「紀大少爺,你是有多幼稚……」他可是總統,居然對抓娃娃這麼熱衷?
自從知道了紀惟言的身份,他是徹底顛覆了她心目中關於總統的形象。
總統不應該都是很嚴肅的么?為什麼他有時候卻幼稚的像個小孩子……
但紀惟言卻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把她帶到了娃娃機面前。
「喜歡哪個?」男人一本正經的問。
娃娃機裡面一堆的娃娃,各種各樣,趙清染看的不禁有些眼花繚亂。
她雖然不知道紀惟言為什麼非要玩這個,但還是乖乖配合:「那個,粉色的吧。」
她隨手指了一個,很簡單的粉色小兔,兩隻耳朵長長的,可愛極了,也是裡面最難抓到的一個。
紀惟言已經換好了遊戲幣,站到了娃娃機面前,趙清染看著他真的準備去玩,嘴角勾了勾:「好好玩,期待你的表現。」
男人的手挑起她的下巴,戲謔地問道:「抓到了,給我什麼獎勵?」
「任君索取……」趙清染是不相信他會抓到那個玩偶,所以也只是懶懶地答了一句。
「等著。」紀惟言揉了揉她的臉,便往前走了幾步。
趙清染站在一旁,看到他輕而易舉地就把那隻玩偶抓了起來,明顯是怔住了。
粉色的兔子遞到她的手裡,紀惟言俯身湊到了她的耳邊,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任我索取……」
「可能只是運氣好。」趙清染再次伸手,又給他指了一個,「你再抓一個!」
紀惟言輕笑了一聲:「這次抓到了,可不要耍賴。」
趙清染本來還抱著僥倖的念頭,但紀惟言接下來的表現完全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一個,兩個,三個……都被他抓了上來。
把東西遞給她,紀惟言看著她微紅的小臉,忍不住側頭親了她一下。
「臉怎麼紅的像個蘋果?」
趙清染聞言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有么?」
她把他抓到的那些娃娃抱在手裡,柔順的直發散落著,澄澈的眼睛明亮無比,讓紀惟言看的心痒痒的。
「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吧,你怎麼什麼都會?」趙清染抱怨道。
男人輕笑出聲,伸手去撫摸她的長發:「你現在的表情,就跟這隻兔子一樣。」
讓人看著就想欺負。
「誰是兔子了?」趙清染瞥他一眼,抬手就把那隻齜牙的大灰狼玩偶舉了起來,「你是這個!」
她哼了一聲,覺得自己的比喻相當的貼切。他就是一隻永遠也吃不飽的大灰狼!
「正好,每天把你吃上好幾遍……」紀惟言看著緊緊貼在一起的兩隻玩偶,唇角一勾。
「紀少爺,你多大了?」趙清染簡直是對他無語。
說他幼稚還不承認!而她和他待在一起,貌似也變幼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