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立刻就人按住,紀惟言扳過她的肩膀,使她面對著他:「有什麼事,明天再做。」
現在都這麼晚了,她還想去哪裡?
「惟言……」趙清染放輕了語氣。
「撒嬌沒用。」紀惟言絲毫不為所動,「渴嗎?要不要喝水。」
他把早已準備好的熱水拿過來,送至了她的嘴邊。
趙清染順著他的手喝了一口,見他真的不想讓自己出去,只好對他說道:「你幫我把手機拿過來一下,我發個信息總行了吧?」
接過紀惟言遞過來的手機,趙清染打了幾行字,然後便按了發送。
只能叫人先忙著了,她明天一早再親自過去一趟。
「籃子里的花,晾起來了沒有?」她突然想起了那些摘的花。
「嗯。」紀惟言伸手幫她順理著頭髮,「頭髮長長了很多。」
他的手穿插在自己的發間,動作異常的輕柔,趙清染低頭看了一眼落下來的長發,突然抬頭問他:「你比較喜歡女孩子直發還是捲髮?」
她的頭頂著男人的下巴,紀惟言眼眸深深:「只要是你,怎樣都好看。」
趙清染心裡一陣甜蜜,她留捲髮已經很久了,一直都沒有變過,而現在不知怎麼,她突然想要換個髮型了。
「你說,我直發怎麼樣?」趙清染期待地看向他。
直發還是很多年前了,她幾乎都快忘了自己直發的樣子。
「剛才不說了么?」紀惟言依舊摸著她的頭髮,慢慢的,彷彿在摸著一件珍寶,「清染,不管你怎麼樣,都美的讓我失控……」
身邊不乏有漂亮的女人存在,各種類型,但始終都沒有一個,能讓他心動。
她的美,是獨一無二的,笑著的時候,不笑的時候……都深深牽引著他的心。
沒有人會不喜歡讚美,而且還是心上人的,趙清染當然也不例外。
紀惟言的眼睛很好看,她看的有些出神,手情不自禁勾上了他的脖子。
「累不累?」她倒是可以休息,而他工作完了就在這裡守著她,好像一刻都沒有停下來過。
「不累。」紀惟言和她臉貼著臉,睫毛輕輕刷過她的皮膚。
趙清染把手伸進他衣服裡面的口袋,頭也輕輕靠著他的胸膛。
男人淺淺的呼吸就在上方,他的身體依舊滾燙,口袋裡也熱熱的,著實讓她溫暖了不少。
過了一會,趙清染的頭在他胸膛處蹭著,手也從口袋裡伸了出來,指尖有意無意地在他身上移動。
男人及時地制止了她亂動的小手:「別動。」
微一抿唇,趙清染彷彿並沒有聽到他的話,手漸漸往下移去。
「清染……放開。」紀惟言低低開口。
他的話並沒有讓女人住手,趙清染把頭埋在他的胸膛里,小臉微微泛紅著。
男人的喘息已經漸漸加重,她能感受到他的身體正變得越來越燙,停住手上的動作,趙清染後退了幾步,慢慢俯身,然後就低下了頭。
紀惟言盯著她的動作,幾乎是立刻就想要把她拉開,但女人的動作實在是迅速,他因為她猛然的動作而不受控制地低呼了一聲。
趙清染雖然極其的不好意思,但還是沒有停下來,從來沒心甘情願地做過這種事,她的心也不禁狂跳不止。
完全就是生澀異常的動作,她輕輕試探著,聽著男人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趙清染像受到了鼓舞一般,完全拋開了剛開始的羞澀,只是臉還是通紅無比。
紀惟言的手扣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顫抖的身體泄露了他此時的失控,趙清染的耳邊全是他的喘息聲,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汗水從男人的額頭上落下來,他的臉上也已經泛起了几絲潮紅,整個人簡直性感的要命。
「小東西……」紀惟言突然離開了她,迅速地把她壓在了床上,趙清染有些不解他為什麼突然就讓她放開了他。
「不要命了是么……」
隨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響起,趙清染的唇幾乎是立刻就被堵住了。
……
事後,她躺在男人懷裡,露出來的手臂上還帶著點點殷紅。
「你把我弄疼了……」趙清染不禁控訴道。剛才的他,真像匹餓狼……
「誰讓你先勾引我的?」紀惟言把她的美好全部包裹在了手心裡,「送上門的食物,不好好享用怎麼行?」
而且該死的,她從哪裡學來的那些招數?
「你不是從來都不願意的么……嗯?」他的聲音仍然喑啞。
「我說了,想讓你快樂……」趙清染的手摸上了他的臉,「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別總板著,經常笑一笑,嗯?」
「希望我們以後的寶寶不要像你。」她看著看著,突然感慨道。
「為什麼?」紀惟言挑眉,「你嫌棄我?」
「像你的話,就要成面癱臉了……」趙清染捏了一下他的臉。
「再說一遍?」紀惟言伸手去撓她的腰。
「不說了不說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笑聲不斷,「紀惟言,你就知道欺負我……」
「不欺負你欺負誰?」男人停下手,在她脖子處吐氣,「你喜歡被我欺負……」
於是就這樣,兩個人打鬧間又滾到一起去了。
最後趙清染實在是沒力氣了,才開口求饒,男人吃飽之後,才放過了她。
兩個人又講了一會話,趙清染才緩緩睡了過去,紀惟言就這樣盯著她的睡顏看了許久。
她睡著后完全就是一副乖順的樣子,精緻的眉眼,令他怎麼都看不夠。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女人已經陷入了熟睡,紀惟言低下頭,輕輕啟唇:「清染……」
他的神色複雜難辨,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久久不能收回視線。
「體內有si毒素的人,一旦癥狀漸漸顯現出來,就代表著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醫學界上,至今沒有醫治成功的案例,患病的人,只有百分之一的生存可能性。」
白天看到的資料慢慢浮現在紀惟言的腦海,他的臉上閃過很多情緒,但最終都化為了絲絲冷意。
終於,他按耐不住內心的情緒,輕輕起身下床。
夜晚的風很涼,還帶著几絲刺骨,男人直直地站立著,淡淡的煙霧在他的周圍環繞,夜色里,他的身影染上了一層朦朧的光影。
半夜,趙清染被渴醒了,她起身想去開燈,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紀惟言本應躺下的地方,如今卻涼涼的,可以看出男人已經離開了很久。
她不禁疑惑起來,這麼晚了,他不睡覺,是去了哪裡?
趙清染直接下床,很容易地就在卧室外面的陽台上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陽台上煙霧繚繞,紀惟言連外套都沒有穿,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外面早已漆黑一片,只有他指間的煙還亮著火星。
「咳……」趙清染被嗆到了,情不自禁地咳出了聲。
面前的男人立刻回過頭,看到突然起來的她,眉頭緊緊地皺了皺。
「鞋呢?!」他匆匆走過去,把她從地面上抱了起來。
地面上雖然鋪著厚厚的地毯,但很明顯,男人顯然不悅了。
「又忘了穿鞋,是想我訓你么?」紀惟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把她放在了床上。
腳被男人抓在手裡,趙清染感受到他手心處傳來的炙熱,聲音不禁有些小了。
「沒看到你,我一時著急,就忘了。」她說著看了他一眼,「那你自己呢?連外套都沒穿,就站在外面吹冷風。」
他心裡到底藏了什麼事?
「我是男人。」紀惟言替她溫暖著雙腳,「下次再忘了,我一定會狠狠地罰你!」
「知道了。」他就只會用這個威脅她。
「就知道說我……你的身體是不要了么?抽了那麼多煙。」外面煙霧瀰漫,他到底是抽了多少?
「紀惟言,你自己說過的,我們之間,不應該有任何的隱瞞。」
他頻頻的反常到底是怎麼了?趙清染有眼睛,自然能看得出來。
「工作上的事。」紀惟言的眸子閃了閃,「一時煩躁,就忍不住多抽了幾根。」
「真的?」趙清染半信半疑,「我不喜歡隱瞞,特別是你的隱瞞。」
她不喜歡這種被瞞在鼓裡的感覺,什麼也不知道。
紀惟言幫她重新蓋好被子,溫聲安撫她道:「別想太多,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
「安心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他俯下身來,唇輕輕掃過她的眼睛,「真的沒什麼……別亂想,晚安。」
見他想離開,趙清染幾乎是立刻就抓住了他的手:「你去哪裡?」
這麼晚了,他不在這裡睡?
紀惟言低頭看了一眼她抓著自己的手,輕輕笑了:「我身上涼,而且還有煙味,今天就不陪你睡了。」
原來他是考慮到這些?趙清染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永遠都在為她著想,而她還不相信他……沒準真的是工作上的事呢,她會不會多想了?
明明說過要給予同等的信任和尊重,她怎麼也開始懷疑起他來了?
趙清染不禁有些愧疚。
「別走。」她想著想著,又繼續開口了。
紀惟言聞言低低一笑,看著她就猶如小女生一樣彆扭的神情,把她的手塞進了被子里。
「我就睡沙發上,只是一晚而已,不用這麼戀戀不捨。」他打趣道。
然而趙清染就是不想讓他走,她再次扯上他的衣服,微微咬了一下唇:「我又不介意,你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