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自己的23歲生日……
而這一次的生日,爸爸再也不能陪在身邊。
許是感覺到她的情緒,紀惟言低低道,「以後你的每個生日,我都會陪著你。」
趙清染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遠方出神,男人站在她身邊,同樣的沉默著。
熱氣球後來慢慢降落,再次降回到了地面,紀惟言伸手替她整理著凌亂的頭髮,唇輕輕彎起。
「我有東西送給你。」
他抓過她的手,帶她穿過花田,趙清染跟在他身邊,穿過了一大片的淺紫色,然後就看到在前面,有一棟精緻的房子。
完全田園的設計,房子周圍種著各種各樣的花草,建築別緻幽雅,特別讓人眼前一亮的風格。
「喜歡嗎?這是為你建的,房子的名字叫——染居。」
紀惟言的嘴角勾起,英俊的面容讓趙清染有瞬間的迷離。
「染居?」她輕輕念了一遍。
「嗯。」男人緊握著她的手,「只屬於你的住所。」
「喜歡隨時都可以來這裡住。」
趙清染有些動容,低低地說了一句,「……謝謝。」
房子很漂亮,沒道理她不會喜歡,四周空氣清新,花草環繞,讓人不禁心情愉悅。
而她也發現,自從說出了那些話后,心裡的確輕鬆了不少。
就像一直壓著自己的一塊大石頭沒有了,如釋重負。
「就這麼感謝我?」紀惟言輕輕挑眉。
趙清染隨意地打量著周圍,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
走進房子裡面,透亮的玻璃窗清晰得可以映清人影,裡面整體風格是以淺綠色為主,十分清新舒暢的顏色,讓人一眼望去就覺得格外舒服。
別具田園風格的傢具,地毯……空餘的地方還放置著各種插花,好像是進入了森林,溫馨美好的讓人不敢相信。
「好不好看?」紀惟言在一旁輕輕出聲,趙清染點點頭。
……染居?她在心裡默念了一遍。
房子里的每一處布置都別具匠心,看起來是精心設計的,她的手被男人抓在手裡,配合著四周的氛圍,空氣中開始流動著曖昧的氣息。
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沉默,趙清染別開臉,很想開口打破,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紀惟言淺淺勾唇,手裡多了一個精巧的鑰匙,他側過身,拿起她的手,攤開了她的手心。
「生日禮物。」
他把鑰匙放在她的手心,眼睛緊盯著她的臉,趙清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略微低下了頭。
「寶貝,你在害羞?」男人極其愉悅的聲音響起。
「你覺得可能?」趙清染嘴硬道。
「呵呵……」
紀惟言的心情今天一直很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趙清染居然會覺得他比以前更俊美了?
「我們出去。」
紀惟言帶著她穿過房子,推開了後面的玻璃門,她本以為後面頂多也就和前面一樣,種滿了絢爛多姿的花,沒想到所見到的卻是一片不見邊際的湖泊。
湖泊純凈,被風吹的波光粼粼,白茫茫的一片湖水和天空合為一體,都分不清是水還是天。
一艘遊艇從遠處開過來,紀惟言低著聲音道,「想不想去看看?」
趙清染還沒回答,他就拉著她靠近了岸邊,紀惟言先上去,然後朝她伸出了手。
趙清染看著前面只屬於男人的大手,本來想自己上去的,卻發現遊艇的台階太高,於是只能把手放在他的手裡。
紀惟言緊握住,把她帶了上來,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只是輕輕地牽著,而是分開了手指,十指緊握。
這樣的姿勢讓趙清染很不習慣,兩個人的手貼的更近了,她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然後開口問道。
「又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把我的手放開?」
這一路上,手都被他抓著,幾乎沒什麼自由。
「我喜歡牽著你。」
紀惟言說著抬起了兩個人交纏的手,輕輕挑眉,「你是我的,怎麼也跑不了。」
他這種類似於小孩子的語氣和行為讓趙清染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真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幼稚?
遊艇緩緩前進,在水面上行駛著,湖邊的風景也就這樣映入眼底。
相同的場景讓趙清染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次,還是在山莊的時候,也是在遊艇上……
身邊依舊是相同的人,但心境卻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的她,無比的抵觸身邊的男人,而此刻的她,居然會覺得有几絲的……溫馨?
扶在欄杆上,她看著前方快與天空連成一片的湖水,對於內心的變化,不再像之前那樣抗拒了。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她還能逃避,自欺欺人什麼呢?
從來都沒有逃避的習慣,只是,這一次,該不該遵循心裡的感覺?
正這麼想著,腰就被人輕輕從後面抱住了,男人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熾熱的身體貼近了她。
「不是說沒我的允許不能碰我嗎?」
那種不受控制的心跳加快又來了,趙清染怕他聽見自己極不規律的心跳聲,只好試著去推開他。
「抱抱需要什麼允許,我答應的不碰你,是指……」
紀惟言的手在她的胸前隔著布料輕輕揉捏了一下。
「你!」趙清染拍開他的手,「別亂碰!」
身後是男人低低的笑聲,紀惟言聞著她身上的清香,眸子都微微眯了起來。
「算是栽在你手裡了……」
趙清染不以為意,「我才發現紀總也這麼油嘴滑舌?」
「叫我什麼?」男人危險的的聲音傳來,「以後再叫一句紀總,直接把你撲倒。」
趙清染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四周寂靜得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湖邊的風景美不勝收,她還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地方。
「喂……」趙清染突然叫了他一聲。
聽到她的稱呼,紀惟言立刻就咬了咬她的耳垂,以示懲罰,「再叫一遍?」
「……紀惟言。」
她終於改口了。只是這三個字,說的還是有些含糊。
「乖。」男人灼熱的呼吸噴洒在她的頸間。
「你不是玩我的吧?」她加重了「玩」這個字的讀音。
然而許久,都沒有得到回答,趙清染有些煩躁了,但是又看不到後面男人的表情。
「喂?」她語氣不善地又叫了他一句。
身體緊接著被人扳過來,紀惟言深邃的眸子和她對視著,他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趙清染,你覺得我有那麼閑?」
趙清染別開目光,「怎麼不會?在地下室的時候,你還帶了別的女人回來……」
她承認,她一直都沒有忘記這件事。
那個女人的叫聲,仍然清晰地映在她的腦海。
「那是我故意找來的,我沒有碰她。」
紀惟言的手扶住她的肩膀,「就是為了氣你,滿意了嗎?」
「那她還叫的那麼……」她依舊不依不饒。
「電腦里放出來的……看來當時我的做法還是有用的?」
紀惟言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那個時候,你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在意,我以為你對我就是這麼冷血。」
的確,當時她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說的意味深長,趙清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直接問了下一個。
「你還讓我當傭人……」當時他對她那麼冷酷。
「我失去理智了,這個回答,可不可以?」紀惟言扶了扶額頭。
那也是他不願提起來的記憶。
因為一時的衝動,就傷害了她……
「我沒有推cisity下樓……」趙清染提到cisity,也刻意加重了讀音。
「清染,你覺得我會因為無關緊要的人懷疑你?」
看來這個女人今天是要全部問清楚了。
聽到他的回答,她不禁有些詫異。
畢竟當時,他可是直接去扶那個女人的。
「我那個時候忙,如果當時不好好安扶她,事後她就會不斷地找你麻煩,我不可能無時無刻在你身邊。」
這是紀惟言第一次,如此清楚地向一個人解釋。
做任何事,都不會去解釋什麼,他向來都不喜歡解釋。
僅僅是因為,那個人,是她……
原來是這樣?趙清染心裡一片複雜。
雖然cisity在那之前也一直在找她的麻煩。
「她是你的未婚妻。」她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情說了這麼一句。
「你在吃醋?」紀惟言勾了勾嘴角。
瞥見女人微微變化的臉色,他眼裡的戲謔意味更深了。
「我和她一直就沒關係,只是家族聯姻而已,而現在,婚約也解除了。」
「雖然這層關係我遲早也要解除,不過……」
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意。
「她敢傷害你,已經觸動了我的底線!」
這麼說,他和cisity解除婚約,是因為她?
趙清染雖然早就隱隱約約猜到了,卻一直不敢確定。
「你們之間就沒發生過什麼?」她盡量讓自己表現的雲淡風輕。
未婚妻……在此期間,他就沒有碰過她?
紀惟言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他看著她不說話,深深的目光讓趙清染有些局促。
「看著我做什麼?」
「清染……」紀惟言抬起她的下巴,語氣帶著些許玩味,「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個醋罈子?」
這樣的她,很可愛……
沒想到,他居然能看到她的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