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可能是和別的女人滾過床單后再來找的她,趙清染心裡就說不出的憤怒。
玩膩了她就直接說啊,有必要這樣裝模作樣么?
想到這裡,趙清染使勁推開了他,「別靠近我。」
她的聲音比之前更冷了,紀惟言挑挑眉,伸手就想去抓她的手。
「別碰我!」
趙清染大喊出聲,冰冷的聲音在車內回蕩著,紀惟言皺了皺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低聲詢問道。
「怎麼了?」
他的這一句話說出口,令她更加止不住憤怒了,冷冷地瞥他一眼,然後輕輕啟唇。
「噁心!」她的眼裡毫不掩飾的厭惡,紀惟言眉頭皺緊,語氣也凌厲了許多。
「噁心?」
他重複著她的這句話,臉色已經有些變化了,不明白她此刻到底是怎麼了。
「玩膩了就放過我,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趙清染也沒有顧忌什麼,直接就這樣說了出口。紀惟言深邃的眸子望著她,手也抬起了她的下巴。
「誰說我玩膩你了?」
她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眉頭瞬間皺緊,聽到她的這一番話讓他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趙清染冷笑一聲,卻沒有再說話,紀惟言受不了她這種**裸的厭惡目光,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地加重了。
「說清楚!」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怒意,趙清染見他依舊在裝,不耐煩地開口道。
「行了,你每天裝的累不累?」
「裝?你覺得我對你的好都是裝出來的?」
紀惟言聞言簡直是怒火中燒,他的好心居然被這個女人這樣形容?
「趙清染,你簡直是沒有心。」
他強迫她和自己對視,凌厲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輕抿的薄唇透出幾分冷硬。
「和別的女人玩過後又假惺惺地來找我,如果想換玩物了還請紀總早點開口。」
見他仍然在裝糊塗,趙清染乾脆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只是此刻的心裡除了厭惡之外,居然還會有一絲絲的煩躁。
她也說不上來具體的感受,只是把臉拉了下來,沒有一絲表情。
紀惟言聽到她的話輕輕頻眉,他還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只好低沉著聲音開口。
「我哪裡和別的女人玩過了?」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都不承認,趙清染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嘲諷。
「紀總,你說過的,玩膩了就會放了我。」
他都有新的獵物了,為什麼還要緊抓著她不放?
經她這麼一提醒,紀惟言好像想起了什麼,他沒想到身上會沾染香水味,微微眯了眯眼。
那個女人,只是為了不讓亞汀繼續糾纏著趙清染不放,所以才特意做的一齣戲而已。
亞汀對她存有的心思,他不會看不出來,如果他表現的非常在意,自然也會引起亞汀的注意。
任何可能會對趙清染不利的事情,他都不會允許發生。
不過此刻,紀惟言似乎在沉思,他的目光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隨後輕輕勾了勾嘴角。
「你在吃醋?」
「想多了。」
趙清染冷冷地答了一句,神情雖然沒什麼變化,但心裡的煩躁感卻越來越重了。
「自從和你在一起,我就沒有別的女人了。」
如實回答,紀惟言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對她的反應似乎很是滿意。
「這次只是不小心沾染上的。」
他出聲解釋,不想給她任何可以誤會的機會。
然而趙清染又怎麼會信?她看著他仍然一副懶散的模樣,也不知道怒火怎麼就蹭蹭地往上涌了,立即大吼了一聲。
「我要下車!」
等話說出口的時候,她才察覺到自己好像真的有些失常了。
如果這事放在以前,她頂多也就和前面一樣冷眼相待,不會多說一句話,發火就更不用提了。
正是因為不在乎,所以才能保持冷漠。
但是,現在……
眉頭皺了皺,趙清染也覺得現在的自己很不理智,特別是剛才吼出的那一聲,音量大得嚇人。
很明顯,紀惟言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眸子里的情緒不明。
「寶貝,還說沒有吃醋?」
誰知道趙清染因為他的這句話臉瞬間就沉了下來,「我說了——你想太多了。」
「讓我下車。」
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又恢復了之前的冷靜,沒想到紀惟言隨即就開始解起自己的襯衫扣子。
「你做什麼?」
警惕地問出口,趙清染下意識地把臉別了過去,紀惟言低笑一聲,邊解扣子邊說道。
「衣服上有香味,我把它脫了,省的寶貝不高興。」
可能是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過於濃烈,自己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一些,他修長的手指動作著,不一會襯衫的扣子就已經解開了大半。
對他這種欲蓋彌彰的行為趙清染只覺得可笑,她扯了扯嘴角,冷聲開口道。
「你願意裸著出去,我沒意見。」
「幫我把後面的衣服拿過來。」
紀惟言繼續低頭解著扣子,見她仍然沒有動作,停下來沖她挑了挑眉。
「聽到了沒有?」
不想側頭就看見他**的上身,趙清染轉頭望見後面的確放著好幾個盒子,而裡面都是尚未拆掉標籤的衣服。
她見那幾個盒子有些眼熟,便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才記起來這些都是她之前買給他的禮物。
他脫下來的襯衫貌似也是她那次買的,趙清染面無表情,把盒子直接扔給了他。
「幫我穿。」
此時的紀惟言已經上身**,觸目可見的就是他精壯的胸膛,完全恰到好處的比例,讓人不得不感嘆起上天的不公來。
他抓過她的手,讓她打開了包裝,趙清染不耐煩地把衣服拿出來,紀惟言也已經懶懶地展開了手。
隨便把衣服往他身上一套,然而扣子她是怎麼也不想扣了。
紀惟言倒也不強迫她了,手下雖然在扣著扣子,但眼睛一直都在盯著她。
「好了,寶貝,別生氣了。」
他輕聲出口,眼裡還帶著點點笑意,趙清染隱忍著沒有發火,但是卻譏諷地說了一句。
「怎麼不把全身的衣服都脫了?」
他以為這樣就能掩蓋事實?她還巴不得他找到新的玩物,這樣自己也能早點解脫!
「哦,那我把下面的也脫了。」
紀惟言勾了勾唇,作勢就要伸向腰間的皮帶,趙清染沒想到他真的會這樣做,連忙制止了他的動作。
「你是暴露狂嗎?」
眼前的男人已經無恥厚臉皮到了一定的境界,她可算是見識到了!
「沒有別的女人,只有你。」
把她的身體轉過來,紀惟言目光灼熱,並把她的手帶向自己的心口處。
「你聽聽,它因為你跳得有多快?」
手貼近他的心口,感受到一陣陣的跳動,趙清染不動聲色地縮回了手。
「不必這樣,如果你哪天玩膩了我,請一定要說出來,並放我離開。」
她此時已經十分平靜,只是語氣還帶上了淡淡的自嘲。
她的話或許是觸怒到身邊的男人了,紀惟言極力抑制住內心的怒火,但是臉色還是微微冷了下來。
她就那麼想離開?從見面開始,就一直跟他強調這個!
「放心,我還沒玩膩你。」
他冷著臉出聲,也不再說話了,周圍立刻陷入沉默。
氣息更加壓抑起來,趙清染始終都看著窗外,唇也緊緊地抿起。
等到車子停下的時候,紀惟言先她一步下了車,趙清染見狀想自己離開,卻被刀疤男給攔住了。
「趙小姐,您必須進去。」
於是只能跟在後面,趙清染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影,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哪裡又惹到他了么?
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個餐廳,四周的裝潢都異常的奢華,而環境也十分的安靜,腳下踩著的地毯也柔軟無比。
「小姐,進去吧。」
停下的地方是一個套間,刀疤男微微躬身,趙清染輕輕推開前面的門,在看清眼前的場景時,不禁為之一怔。
房間布置得極為夢幻,柔和的燈光灑下來,在周圍淺色壁畫的映襯下,更使裡面染上了一層曖昧的光澤。
而在房間的中間,則擺放著一張餐桌,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精美的食物,中間吊燈的暗黃光芒投射在上面,同時映出點點光圈,整體都顯得異常的靜謐溫馨。
餐桌上面,還擺放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比上次見到的更為漂亮嬌艷,像是剛摘下來的,因為花朵上面還滾動著晶瑩的水珠。
不僅僅是餐桌上,周圍也擺放著大束大束的花,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就連地毯上,也鋪滿了花瓣。
比在別墅里看到的情景更美,更為夢幻,而且更是多了幾分溫馨。
她站在門口,卻沒看到紀惟言的人影,刀疤男這個時候在後面提醒她進去,趙清染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房間里的布置雖然夢幻,但此刻她又感到了些許壓抑,於是她走到一旁,輕輕拉開了落地窗帘。
是一片巨大的落地窗,從這裡看下去正好可以看清下面大廳的情景,趙清染隨意地往下面瞥了一眼。
然而,她這一瞥,卻正好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微微一怔,那人卻像有感應般抬頭往上面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