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此時儼然一副小女人的模樣,紀惟言低下頭摸了摸她的頭髮,眼裡也滿是寵溺。
「嗯,我怎麼會騙你?」
他眼裡流露出來的寵溺讓趙清染一怔,他這副深情的模樣差點都讓她以為是真的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會裝……
不過眼下,這場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
她再次甜甜地沖紀惟言笑了笑,眼裡好像有水波蕩漾著。
女人的模樣實在是太過誘人,紀惟言的心痒痒的,也不管有外人在場,一個用力就把她拉進了懷裡。
「別……我妹妹在呢。」
故意說出這麼一句,趙清染的臉上也帶上了幾分羞澀和難為情。
就好像是真的害羞一樣,她把整個頭都埋進了男人的懷裡。
餘光瞥見了趙疏凝明明極其生氣卻又不能發作的臉,趙清染滿意地勾了勾唇。
她這個妹妹打著什麼主意,別以為她不知道。
從小到大,只要是屬於她的東西趙疏凝就喜歡搶,她早就厭煩了她的這種伎倆。
即使和紀惟言沒有口頭上所說的那種關係,她也看不下去她一次又一次的刻意挑釁。
誰不會裝?既然她喜歡,那自己就陪她一起裝下去!
「那又怎樣?」
耳邊響起這麼一句霸氣十足的話,紀惟言的手也情不自禁地環上了她的腰。
見他絲毫不搭理自己,而且兩個人還旁若無人的親密,趙疏凝心中雖然憤怒,但也不能表現出來。
「我就先出去了,等下再來找姐姐。」
她乾笑了幾聲,以掩飾自身的尷尬。
趙清染從紀惟言懷裡抬起頭,然後沖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好。」
趙疏凝臉上雖然是笑著的,但臨走之前卻狠狠地瞪了一眼正沖著自己笑的女人。
這個賤人,真是不要臉,大白天的就在這裡勾引男人!
真恨不得撕爛她那張虛偽的臉!
氣沖沖地走出房間,她站在走廊上,腦海里卻不由得浮現出那個男人俊美的臉。
趙清染那個賤人,不就憑藉一些狐媚手段勾引到了男人?
她趙疏凝,一點也不比她差!
想到這裡,她的眼裡不禁閃過一絲光芒。
什麼都會是她的……
趙疏凝離開后,趙清染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鬆開了勾在紀惟言手臂上的手。
「利用我?」
一道含笑的聲音響起,紀惟言來到她的身前,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你不也挺入戲的?」她的語氣略帶嘲諷。
「入戲?寶貝,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紀惟言不悅地顰了顰眉。
趙清染心中不禁一陣冷笑,她在房間里環視了一圈,然後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你怎麼來了這裡?」
她清楚的記得,這個男人昨天明明說的是——派人送她來。
可是他自己怎麼會出現在趙家?
「唔,我想你了。」
說的理所應當,紀惟言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書架上,眼神帶上了幾分深意。
「寶貝,還沒人敢利用我。」
他走到書架旁邊,微微眯了眯眼,大手隨便一伸,就拿了幾本書下來。
「正好,我想看書了。作為懲罰,你來念給我聽。」
他手中拿著的正是那幾本王舞薇送給她的,一看見書名,趙清染就想伸手過去搶。
「你還給我!」
她耳根微微紅了紅,連忙把手伸到他前面,企圖把書奪過來。
紀惟言挑了挑眉,並不打算還給她,正是在這搶奪間,趙清染突然腳下一個不穩,直接朝著面前的男人撲了過去。
後面就是她的床,紀惟言也許是故意的,就這麼順勢被她撲倒在了床上,而拿著的書也早就掉在了地面上。
趙清染壓在他身上,低頭對上的就是他戲謔的眼神,她反應過來,立刻就想從床上起身。
腰間卻突然多了一隻手,紀惟言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眸子里不知道是什麼情緒。
「眼睛還是紅的,都成兔子了。」
他伸手撫上她的頭髮,接著又輕輕滑過她的臉。
「記住我說的話,以後不準再哭了!」
雖然之前他也說過同樣的話,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趙清染此時心裡卻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就這樣趴在男人身上,甚至都能感覺到他胸膛規律的起伏,或許是紀惟言的目光太過深情,讓她一時之間竟有些恍惚。
「寶貝,再喊一聲你剛才的稱呼。」
沙啞出聲,紀惟言直勾勾地盯著她,趙清染緩過神來,在他身上掙扎了幾下。
「我要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唇被一個溫熱的東西覆上,紀惟言輕輕吻著她,臉同樣碰著她的臉,兩個人的呼吸都交纏到了一起。
最後他又吻上了她的眼角,帶著幾分憐惜,手也在她的腰間緩緩摩擦著,力道出乎意料的輕柔。
「寶貝,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呢?」
他放開她,從口裡溢出這麼一句,眼裡也染上了笑意,只不過卻還帶著些許無奈。
聽到他突然出口的話,趙清染下意識地愣了愣。
這還是第一次從這個男人口裡聽到這種話。
喜歡她?應該是對待類似於對待寵物的喜歡吧……
她輕笑一聲,只覺得格外的諷刺。
「很榮幸。」
她懶懶開口,趁他的手已經鬆開時,徑直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對於她極其平淡的反應,紀惟言的眉頭不禁微微皺了皺。
要知道,喜歡這兩個詞,他從來都不亂用。
這個時候說出來,本以為她會驚訝,沒想到她只是回了這麼一句。
「你呢?」
他抓住她的手,又把床邊的她拉了回來。
「我什麼?」
用怪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趙清染有些不耐煩了。
現在這個姿勢讓她極其的不自在,他到底還讓不讓她起身了?
「對我的感覺。」
紀惟言終是問出了這個問題,明明知道可能答案不會讓他滿意,他也想要知道她的回答。
「感覺?」
她突然笑了出來,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眉眼彎彎。
「你說呢?」
不直接回答,趙清染反而丟出了這麼一句。
她真是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有病,不然為什麼動不動就發一會神經?
「你,也是喜歡我的。」
語氣十足的堅定,紀惟言勾了勾唇,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的眸子。
他到底自戀到什麼程度了?趙清染不語,深深的看了他幾眼。
「很遺憾,像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
她故意在這裡停頓了一下,後面的話也加大了些許音量。
「我一向是最厭惡的。」
空氣中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紀惟言半響都沒有說話,後面居然輕輕地笑了出來。
他放開了她,而且似乎並沒有生氣。
這個女人,看不出來這麼記仇。
紀惟言彎了彎嘴角。現在就讓她嘴硬吧,遲早一切都會變成現實……
看著他怪異的反應,趙清染也只是皺了皺眉。
果然是有病……她都說了那樣的話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一個白眼,也不再搭理他了。趙清染坐在床頭,垂著眸子,目光不禁有些渙散。
今天本來就是特意回趙家的,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個機會,沒想到居然……
想起爸爸對自己的冷淡,還有蘇正清面對自己時的一臉嫌惡,她的眼神不禁暗淡了下來。
「你到底對我爸做了什麼?」
也只有這個可能了,她終是問出了口。
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所以紀惟言仍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資助了趙氏,他把你送給我不是應該的?」
聞言身體幾乎是立刻一僵,趙清染不知道什麼感覺,只聽到自己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
「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你為什麼還對我爸爸說了?」
之前就說好了的,他不能透露任何信息讓趙衡知道,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唔,你一直待在我身邊,趙衡肯定擔心你,所以我就順便拜訪了一下。」
紀惟言似乎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對,忽視一旁她微微漲紅的小臉,又繼續開口道。
「我告訴他你和我在一起,讓他不用派人去找,怎麼,有問題?」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趙清染的臉色一沉。
他說的倒是輕鬆,可事實絕對不會像他說的這樣。
爸爸一定是受了他的威脅!
「你……!」
所有的情緒齊齊湧上心頭,但是趙清染最後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冷著一張臉望著他。
「你如果傷害了我爸爸,我一定會親手拿走你的命!」
她這句話不是說笑的。如果爸爸因為他而出了什麼事,不管怎樣她都會報復回來!
自己現在這樣委曲求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爸爸和趙氏,如果到最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就算拼了命也會讓這個男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紀惟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彎下腰,在她小巧的鼻子上輕輕一刮。
「小沒良心的。」
動作極其自然,彷彿並沒有把她剛才那句話聽進去。
大力拍開他的手,趙清染不由得有些怒了。
她冷冷開口,只覺得他臉上的笑格外扎眼。
「太過自負的人,一般下場都會很慘。」
他簡直是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眼裡,這讓趙清染心裡的怒火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