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車以超音速行駛了近兩個小時，路上甩掉了四五波盯梢的人，最終來到一處高樓林立的商業區。
三途疑惑地左右看了看:「宿主，我們為什麼來這裡呀？」
聽宿主口風，她們不應該是去某個監獄或者秘密基地麼？怎麼會來到這麼繁華的商業區?
「大隱隱於市，懂？」白漪抱著它，從懸浮車上走下來。
下車之前，她又往自己頭上扣上了那頂黑色鴨舌帽。
白夭迅速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一棟大樓。
白漪經過門口迎賓的機器人時，低笑一聲:「這裡倒是沒怎麼變。」
「一年而已，沒什麼變化很正常。」白夭側過臉，正好讓門口機器人掃描到自己的面容。
看似普通的兩排迎賓機器人悄無聲息地關閉手臂上打開的炮筒。
進入大樓，她們來到左數第二個電梯口前。白夭用自己的身份卡刷開電梯門，二人卻沒有第一時間走進去。qqxδnew
三途十分疑惑，卻沒有問出來。
待電梯門即將關閉之時，白夭用自己機甲手環再次刷了一下感應屏。
電梯門再次打開。
這時，白漪二人才提步走進這部電梯。
「第一次刷卡，如果直接進入，出電梯時，會變成篩子。」
三途聽到自家宿主如是解釋道。
然後，它聽到自家宿主不慌不忙地補充一句:「如果是一年前的我，也會變成篩子。」
畢竟，當初這玩意兒的設計強度，就是按照她的極限來的。
不過之所以說是一年前，自然是因為在這一年中，她的精神力再次得到長足進步。
三途目瞪口呆。
這麼兇殘的嗎？！
下到地下第七層，白夭二人走出電梯，換隔壁的一部電梯，直抵地下十六層。
小傢伙隨口道:「不該有十八層嗎？」
白漪微微一笑:「那裡的都是死人。崽，你有興趣?」
三途瘋狂搖頭:「不不不——」
整層樓都被隔音效果極好的材料包裹，各個角落都安置了吸音設備，以確保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傳出去。
不知為何，三途憑藉著它人工智慧的探查能力，愣是沒有探尋到這片地下空間的邊界。
似是有所察覺，白漪意味深長地開口:「這裡屏蔽儀有上百個，防的就是你這種小傢伙。」
小糰子訕訕一笑，愣是沒有去細品自家宿主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
這裡來往的人都穿著便裝，但舉手投足都帶著軍人特有的乾脆利落。
看到白漪，他們皆恭敬敬禮:「少將！」
很明顯都是幽冥軍團的人。
等候多時的西澤領著二人走向走廊盡頭的房間。
房間門緩緩打開。
光線陰暗的房內，臉色蒼白的乾瘦老者坐在束縛椅上，氣息奄奄。
「韋德。」
聽到動靜，韋德掙扎著看過來:「你們知不知道非法囚禁聯盟居民是什麼罪名？！」
白漪垂眸，唇邊笑意諷刺:「我還非法毆打你們元帥，轟炸你們軍火庫，你說是什麼罪名？」
白夭抱著三途，和西澤一起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
對於某人時不時的語不驚人死不休，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更何況，她說的是事實。
韋德被她的話給驚住了。
待到看清逆光而站的那個人是誰，他目眥欲裂:「白漪?！你果然是在裝病！」
少女摘下鴨舌帽，在束縛椅對面坐下。
姿態閒散，與韋德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
「怎麼，想要和誰告密?」她撐著臉，眸光冷淡。
見韋德沒有回答，她自顧自地猜測道:「白昊?還是皇帝?」
韋德瞳孔一縮，愣是不吭聲。
「我找你找了好幾年，」白漪低笑，聽上去莫名有些陰森，「你倒是貼心啊……刻意送上門來。」
作為與她的精神力有密切接觸的人工智慧，三途只感知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意。
濃郁得似乎能凝成實質。
小傢伙抖了抖，心道這人的確貼心，上趕著來宿主面前送死。
韋德陡然笑出聲來:「為了你妹妹？」
白漪沒有回答，慢條斯理地道:「人體實驗啊？」
韋德冷笑，不接她的話。
「人體實驗似乎也不太準確……」她的眸光愈發冷冽。
停頓一下，她的嗓音冰冷:「準確來說……應該是人魚實驗吧？」
房間之中的所有人和系統都驚住了。
束縛椅上的老者桀桀怪笑道:「是又如何？」
白漪垂眸，在一旁的工具台上挑挑揀揀。
韋德仿佛瞬間打開了話匣子，陰冷視線緊緊鎖定住她:「你的那個雙胞胎妹妹，才是最完美的試驗品！」
白夭和西澤表情一變。
他們都知道，哪有什麼雙胞胎妹妹，從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
白漪挑好了一把手術刀，挑眉看向他:「哦？」
束縛椅上的人聲音嘶啞難聽，笑得卻格外猖狂:「你說她是愈靈師?哈哈哈哈！那她一定是人魚了！」
少女沒有絲毫意外，將手裡手術刀在韋德身上比劃幾下，語氣出奇的平靜:「所以呢？」
「所以呢？」韋德笑得表情扭曲，「他們做夢都想擁有一條精神力體質雙s的人魚啊！」
「哦，這樣啊。」白漪手腕一翻，手術刀劃破他的手腕。
見她這般表現，韋德表情一僵。
此時此刻，她難道不應該勃然大怒，質問他「他們」是誰嗎？！
暗淡光暈打在她的身上，在她臉上投射下深深淺淺的陰影。
白漪垂眸，慢條斯理地再剌了一刀:「只可惜，我只有一個妹妹。她比我小三歲。」
束縛椅上的人慘叫一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我等著他們來找我。」她漫不經心地又下了一刀，動作優雅。
韋德死死盯住她，唇瓣翕動。
忽然，似是想通了什麼，他瘋癲一般地大笑出聲:「成功了！成功了對吧！哈哈哈哈！他們果然成功了！」
白漪興致缺缺地扔下手術刀，在一旁洗淨手指。
「他們沒有成功。」她緩緩道。
韋德恍若不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猖狂大笑:「成功了！他們……他們是神！只有神才能創造這種奇蹟！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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