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見韓霸的話後,猶豫半晌,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木棍。
「你們真是來買衣服的?」
「怎的,我還需要來騙你們?」
這兩人雖然極為無奈,但也不敢忤逆韓霸,所以只能是硬著頭皮,給韓霸介紹起了衣服款式。
「二位,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需求呢?」
「把你們店裡料子好的衣服找出來幾身,至於尺寸,按她的來就好!」
「這位客人,店裡並沒有裙衣」
「要什麼裙衣,男裝!」徐婉在一旁說道。
聽到這話之後,那兩名夥計,也是滿臉的疑惑,但他們還是很好的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然後手腳極為麻利的取出了幾身衣袍。」
「兩位客人,這幾身衣服都是上好的綢緞織就而成的,你們看看合不合心意?」
韓霸仔細看了兩眼,並沒有發現什麼區別。
而徐婉卻是看出了不同,雖然都是藏青色的素麵,但一件衣服的袖子上繡的是花骨朵,而另一件上繡的卻是盛開的花苞。
對於此等樣式,徐婉是極為喜歡的,但她一個人卻穿不了兩身,所以便拿著繡著花骨朵的那件輕聲說道:「這件衣服,我要了,那一件衣服還有大一點的嗎?」
「有,有,有,各種碼數都有,只不過這價格嘛」
徐婉知道對方想說些什麼,對此她倒也是並不怎麼在意,於是只見她從自己的袖子裡取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這些東西拿來抵帳夠了嗎?」
店內燈火昏暗,店內的夥計,把腦袋湊的近了些,瞧見這張銀票的面額後,臉上的神情,瞬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夠了,夠了!好了,這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怎麼,我也要穿這個嗎?」韓霸並沒有理會那店小二,而是看著徐婉問道。
「那是自然,這衣服多好看啊!但我一個人也穿不出來區別,那還不如我們一人一件!」
韓霸聳了聳肩,對於徐婉的這些無傷大雅的小要求,韓霸也實在想不出好的拒絕的理由。
於是他們索性就在這店裡換下了衣袍。
徐婉換衣服的時候,韓霸則是神情嚴肅的守在外面,儼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對了,這城裡有沒有喝花酒的地方啊?」
韓霸似乎是漫不經心的問道。
聽到這番話後,店小二不由為之一愣,隨即只見他略有深意的笑道:「客人,您去喝花酒,娘子也不管的嗎?」
看著店小二這幅模樣,韓霸一時間不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只需要告訴我,有什麼好地方沒?」
「得嘞,其實要去的話,這城裡確實有個好地方,那裡的歌姬都是天底下,頂有名的,其中更有個被稱為狐媚子的花魁,常言道狐媚一笑,百里花羞,花全敗!」
「狐媚子,不就狐狸精嗎?她,真有你說的這般姿容?」
「閣樓酒肆里的人,叫個什麼名字都不足為其,至於她的姿容這我就不得而知了,那狐媚子又豈是我能輕易見到的,說她勝似百里花開,可見一面也少說要幾十數百里的銀子,所以我這樣的人,自是不敢做這樣的美夢。」
「好了,好了,你這都兜了一個大圈子了,你說的地方到底在哪啊?」
「客官,從我們店裡出去,一直向南走,就可以看見了,那地方喚作醉紅塵,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呢!」
韓霸點了點頭,然後也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換好衣服後,便徑直離開了裁縫鋪,由於這兩件衣裳,加上這面門板,是根本不值一百兩銀子的,但他們也沒有想著再去讓那店小二找錢,所以店小二看著這兩位,也是當做活菩薩一樣。至於之前被攪擾所產生的怒火,也是一掃而空,畢竟誰會和銀子過不去呢?
他們二人身上的衣物,雖是所差無幾,但是兩個人所呈現的儀態和氣度卻截然不同。
韓霸的容貌雖然算不上玉樹臨風吧,可他自身所流露出的那種氣度,也是世間少有,至於徐婉,原本的容顏就已是極美,所以此時雖是換上男裝,三分嬌柔,七分英氣,細細看去,更是容易使人神情迷離。
這徐柔儼然一副潘安貌,換上男裝,更是難辨雌雄。
韓霸見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只到徐柔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他這才轉過頭來的。
「怎麼,是沒見過我這麼好看的人嗎?」徐婉打趣的問道。
韓霸點了點頭,隨即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娘子這般國色天香,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神仙下凡呢!」
「你這拍馬屁的功夫,也算的上是世間少有了!」
雖說兩人都穿著男裝,但是彼此之間的舉止,卻仍是夫妻之間的模式,故此走在路上,徐婉還是不由自主的拉起了韓霸的手。
而韓霸倒也是樂在其中。
由於徐婉感興趣,所以兩人便一併向著那醉紅塵走了過去。
按照那店內夥計所說的,他們二人一同向南走。
沒過多久,他們果真看見這路邊有這一棟富麗堂皇的樓閣。
樓閣上有著一面攢金大匾,這匾額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其便喚作:「醉紅塵」。
而在樓閣之前,便是一群衣著薄紗的曼妙舞姬,她們姿態慵懶,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已然顯得媚態十足。
至於站在最中央的,想來就是這醉紅塵的老鴇了。
看上去年歲不大,最多也不過是三十出頭而已,但是她雙眸,就如同是一汪井水一般,深不見底,所以由此也不難看出,這紅塵女子歷經了多少世事。
許是看見了韓霸和徐婉走了過來。
那原本神情冰冷的老鴇,瞬間變得熱情了起來。
她站起身子,那身姿倒也稱的上是曼妙窈窕了。
見到這幅身段,韓霸也不由想到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這幾個字。走到這樓前,徐婉反而變得拘謹了起來。
她在滿是男人的軍營里,反而是不以為然,畢竟是習慣了那種地方,可是走到了這煙花之所,她卻反而變得緊張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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