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龍嶺山玉衡樓,一柄割鹿刀追的那修羅神是四散而逃,而九天之外,十八名高手氣貫長虹。
他們以一己之力,死守天門之外,此時兩國將臣摒棄前嫌,江湖子弟,患難與共。
這十八人,雖然都有仙人之力。但說到頭,終究還是寡不敵眾。
熬斗兩個時辰有餘,天上陰雲,終究不散。
而這些高手之中卻已然出現了傷亡。
大胤這邊,名喚諸葛雲龍的一品修士,力戰不退,自身內力用盡。
騰雲無力,眼看就要墜落,塵埃之中,但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徑直撲向天門關口,隨即只見他自毀丹田,體內一口,元神之氣。直接爆炸開來。
其聲勢浩大,絲毫不亞於九天之上,雷霆驟響。
一人殞命之後,其餘諸位依舊未曾有所怠慢。
這一戰直到日落偏西,霞月東升。
天上烏雲不能泛盡,滾滾雷聲更是響徹千里之外,一時間民眾以為神罰降臨世間,紛紛焚香禱告,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想要守住他們的並非是九天神靈。
而謝小花在這一戰之中,愈戰愈勇,可不知不覺,渾身也是傷痕累累,其餘諸位雖然說也好不到哪裡去,可也許是由於謝小花太過跳脫的緣故,所以對方也就重點的針對了他。
這九天雷劫本就是他所引發的,所以一時間風雷加身,天兵逼迫。他也難得再像先前那般從容。
可他終究不是等閒之輩,手中一柄胭脂刀,四處揮舞。這刀鋒所向,並無一合之敵,可饒是如此,也終究敵不過,對方百萬之眾,莫說是百萬天兵靈魄,就算是百萬螻蟻,想要輕易碾殺,那也絕非是一件易事。
隨著身上傷痕越來越多,謝小花也逐漸力竭。按理來說這天門早就應該關閉,可是由於這些一品高手,屢屢使出全力,所以勾引的天地氣象並不消停。
天門一開,就是數個時辰,這是古今未有的罕事。
赤龍嶺上玉衡樓也是渾身傷痕,那修羅神再不濟,也是天上一位神明,以凡人之軀與其比肩這本就是一件大不易的事情了,更不用說在這一戰之中,玉衡樓還隱隱佔著優勢。
「該死的傢伙,你今日莫不是鐵了心要與本座為敵?」
修羅神三頭六臂,已經被玉衡樓,生生斬斷了三條臂膀,兩個頭顱。
這副情形看上去悽慘不已,至於雲霄台上,也是溝壑縱橫。
「老朽這輩子殺過不少人,可惜殺的都是凡間客,而從無天上人,今日你來也算是解了我往日夙願,有我在,定叫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qqxδnew
「好!好!好!」
修羅神連說三個好字,此時的收斂的變化,原來高不過三米的法身,驟然暴漲到九米,聳立於天地之間,就如同一座寶塔一般。
玉衡樓看見其這副模樣後也懶得多說什麼,他手中緊握割鹿刀,起初氣息微沉,隨即如虎嘯山林,抬手一刀,便撩起了萬丈光芒。
一刀斬去修羅神抬手應對,可他終究還是小瞧了玉衡樓的手段,他擋住這一刀,可整個人卻被推下了雲霄台外的白玉石階。
這白玉石階也不知是什麼詭異東西,修羅神滾落下去之後,每下一階,他的身形就要變得虛幻三分。
許是察覺到了這詭異之處,他連忙止住身形,而後驚呼道:「升仙路,降神階。這到底是何人所為?!」
「呵呵,你不僅貪婪,還蠢的很,你貪生怕死,入天門再出天門,但又怎知這世上卻也有隱世不出的神仙。我雖然不知道這白玉石階是何人所制,但我知道你今日必要死於此處。」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成,無需仙人撫我頂,我有一刀斷長生。」
說完,割鹿刀上,縱橫刀氣,鋪天蓋地的湧來。
然後只見玉衡樓雙手持刀一刀揮出,其勢如萬馬奔騰,千軍怒嚎。
修羅神看見這一幕後,整個人瞬間陷入了慌亂。
「你怎麼敢?!」
話還沒有說完,一刀斬過,修羅神靈體瞬間泯滅。
刀芒將其一分為二,隨即並未消止,向前奔赴四十里有餘。
而那白玉石階也被一分玉衡樓從中一分為二,白玉石階從中斷裂之後。
遠在濟安城的摘星樓上,張重樓口中一口鮮血噴出。
隨即重重摔倒在地上。
一旁童子見狀,趕忙將其扶起。
「祖師,祖師,您應該是怎麼了?!您這是怎麼了?!傳太醫,快傳太醫呀!」
「好了……不用再喊了……」
張重樓此時語氣虛弱至極,說話之時也是有氣無力,一旁童子聽著,生怕他下句話就要咽氣一樣。
「祖師,您這是怎麼了?不要嚇我呀!」
張重樓面色慘白。
「抬我進宮,見聖上!」
「可祖師,您現在的身體……」
「莫要廢話,若有延誤,到時候這欽天監內,所有人都逃不了個殺頭的罪過!」
見情形如此嚴重,那童子也不敢再有所延誤。
隨即便來了兩個侍從,抬了一頂轎子,將張重樓抬往了宮中。
我老道士一路行去,一路吐血。
等走進正門之時,他整個人幾近衰竭。
不過由於考慮欽天監內,那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性命。
他這才強吊著一口氣,沒有昏死過去。
李玄嗣在得知張重樓要見自己之後,起先是一臉的錯愕,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這問題的嚴重性,因為張重樓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在摘星樓上,監測國運,上次張重樓向自己稟報還是龍脈被斬斷之時,可就算上次遇到那麼嚴重的問題,他也不像如今這麼慌亂。
張重樓被抬進殿中,他踉踉蹌蹌的想要站起身子,可由於自身傷勢實在太重,所以努力了幾次都未能爬起來。
「陛……陛下,請恕老臣,不能起身。」
「好了!好了!張重樓,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給朕說吧!」
此時,見張重樓竟然還這麼迂腐多禮,李玄嗣,便不由得越發急躁了起來。
他在心裡不由暗罵,這個老頭子還真是分不清輕重緩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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