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的打算也稱得上是癲狂了。
因為他想的很簡單,既然葫蘆口是個要命的屏障,那麼只要將其葫蘆口夷為平地,那麼不就沒有為題了?
他的想法簡單至極,而且也是無比的可怕。要知道想要將葫蘆口夷為平地,光是要用的火藥劑量,就恐怕要搬空整個大胤的庫存了。
杜青松不知道王守仁只是說說而已,還是認真的,因為他知道這傢伙總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一年光景,在四季中逐漸流轉。
轉眼之間,春去秋來,葫蘆口阻隔了王守仁將近三月有餘,這對於王守仁來說,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一點,因為被拖延在此處,北荒的兵卒,已然集結齊備,起先對於王守仁而言的優勢,也早已是蕩然無存。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蘭若沙的手段伎倆也並不比王守仁低上多少。
韓霸等人在白鶴仙的護送下,翻山越嶺,繞過人群和城鎮,最後安全的抵達到了據馬關。翻過據馬關,便是葫蘆口,再越過葫蘆口,就是大胤境內,可是這兩層險境,囤積了幾十萬人馬,若是真的敢輕易冒進的話,莫說是一品高手,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也勢必會死無葬身之地。
道理很淺顯,想要安然無恙的回到大胤,那唯一能做的就是繞過這些人馬。
可這並不容易,要是能輕易繞開的話,葫蘆口也不可能會攔住王守仁數月之久。
葫蘆口和據馬關都如同是從群山中鑿出了個洞,而洞的兩側都是聳天而立的高山,從這上面翻越需要考慮的不僅有險要的地勢,還要考慮北荒兵卒所布置的陷阱。人少難以橫渡,人多,翻山越嶺也就沒了絲毫意義,畢竟對方只需以逸待勞,到時候一眾兵卒,便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道理,眾人都明白,但是韓霸等人卻也沒有多餘的選擇,不過翻身越嶺對於他們而言,倒也沒有多大的難度,他們唯一需要顧及的就是不去暴露行蹤,否則到時候自己行至葫蘆口和據馬關之間,被兩面夾擊的話,那處境可就危險了。
七十餘人陸續上山。
翻山越嶺對於趙春秋和趙雲櫻這兩個一品高手而言,幾乎沒有難度,對於白鶴仙這一群二三品高手來說,也不是問題,而最為難受的就當屬是韓霸了,畢竟就算是徐婉和黃潭都有真氣在身,他們可以自行調節,可韓霸體內幾乎沒有一絲真氣,所以面對崇山峻岭,他就只能靠自己的身體去硬抗。
這一路行程少說也要五天,所以其對身體素質的考驗也絕不算小。
韓霸不願意再去麻煩旁人,故此一路行來,都只是牙關緊咬,一聲不吭,至於鹿堯這路走多了,也是有些吃不消,所以就只能是讓白鶴仙背著他一起走。白鶴仙對此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
他還極為好心的提醒過,韓霸要是實在走不動了,大可以讓同行的背他一程。但韓霸卻是直接拒絕了,在他看來旁人能走,那自己也能走。
一連走了三五日,韓霸期間全力跟上眾人的腳程,而這樣,也使得變得狼狽不堪。
夜間休息時,白鶴仙看著自行打坐修煉的韓霸,輕輕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府主,你是在練功嗎?怎麼不存感受到內力波動呢?」
聽到白鶴仙的話後,韓霸苦笑道:「我體內筋脈俱損,我尚且察覺不到一絲靈力,你自然也不可能察覺的到。」
此時,白鶴仙知道自己是說錯了話,故此他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府主,我不知道你的情況,我也不是有意的。」
「哈哈,無妨,比大可不必如此,你救過我的命,我們之間也不必如此相稱,你也不必叫我府主,直呼其名,叫我韓霸就好。」
「府主,這怎麼行,規矩可不能壞!」
「唉,算了,隨你吧!」韓霸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徑直站起了身子。
「府主,我們隨行的隊伍之中也有醫官,可以讓他來看看你身上的傷勢。」
「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了吧,我身上經脈俱損,這恐怕不是醫官能醫好的吧?」
「府主,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們那醫官可是整個大胤有名的神醫,其自有妙手回春只能,所以讓他看看又有何妨呢?」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韓霸自然不好再去拒絕什麼,他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白兄弟了。」
「府主,您這就言重了。」
說完,白鶴仙便轉身離開,去尋找起了同行的那名神醫。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白鶴仙就領著一容貌清瘦的少年走了過來,這少年看上去,歲數約莫和韓霸差不了多少,當時相比之下,那少年的面容則要清秀太多。
看到少年這幅容貌,韓霸心中依然有了些疑慮,這麼年輕,就算是醫術高超,又能高到哪去呢?
韓霸心中的疑慮,並沒有直接說出口,但是白鶴仙似乎看出了韓霸心中的顧慮。他在一旁笑著說道:「府主,你別看許玖年輕,但他的醫術可是整個大胤之內數一數二的存在。若不是皇上器重你,這次同行可不會帶上他。」
聽見白鶴仙這麼一說,韓霸對於這名叫許玖的少年便又多了幾分器重。
故此他略感歉意的說道:「是我有眼無珠了,那還有勞許神醫幫我看上一看?」
許玖的性子也是極為謙遜,所以聽到韓霸如此說道,他的臉上竟然不由得閃現出了一絲紅暈。
「府主,您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他走到韓霸身旁,伸手握住了韓霸的手腕。
韓霸看著許玖那認真的神情,也緩緩調節了自己的心跳,然後使自己的呼吸慢慢平靜了下來。或許是知道了這邊的動靜,徐婉也走了過來,她並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韓霸的身後,靜靜的看著身前的兩人。
許玖閉目號脈,過了約有半刻鐘的時間,他這才緩緩睜開雙眼,許玖皺著眉頭看著韓霸,而他這幅神情,也使得眾人不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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