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報頻傳,李玄嗣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至於王守仁總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交代,這一把火燒的十五萬北荒軍屍骨無存,也燒的滿朝文武再無半句廢話,而人之間的轉變也是飛速無比的,前一刻被滿朝文武批駁不堪的王守仁,下一刻就成了眾人擁擂的對象。
賀表贊文,漫天齊飛。
但是李玄嗣也將這些書信文件給死死的壓在了手裡,沒有向外透露絲毫的信息。
葫蘆口內,十五萬北荒軍屍骨無存,王守仁對別人狠,對自己手下的兵卒同樣狠,連夜開鑿石壁,光是累死的,就已經是不計其數,除此之外,就更不用說是以自殺方式衝鋒陷陣的了。
總計算下來,這一戰,王守仁手下死傷三萬有餘,但三萬的傷亡,換了北荒軍十五萬條性命,這筆買賣自然也是划算無比的。
兩軍僵持在山谷兩岸,一時間互不干擾。
至於王守仁則是重新布兵谷口,一把火燒過之後,山谷之中的屍體,王守仁也不去理會,這一毒計也著實狠辣,山谷之中的屍體雖然是遭火焚燒,可也依舊有大量屍體沒有燒盡,沒日山風從葫蘆口而出,就這麼直勾勾的奔著北荒營地而去。
腐爛的惡臭,在加上其餘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常人就算遠遠聞上一鼻子都未必受得了,所以就更不用說是處在下風口的北荒軍了。在聞了幾天惡臭之後,一眾軍卒毫不猶豫的退回到了據馬關。
對於他們而言只要還能守住據馬關,優勢就好在自己的手上,到時候想要反攻也會容易許多。
可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現如今這個狗屁葫蘆口在他們眼前無異於天塹一般。由於拓跋燾的指揮,導致損兵折將,李都靈也未必還會給他第二次機會,所以並沒有過多久,那調令就傳了下來。
由於現在正處於兩國交戰之時,所以暫不對拓跋燾做出懲處,只是任命他任然身居副職,等戰事有所好轉之時,再行發落。
至於主帥位置,自然是無可厚非的落到了耶律楚材的頭上,國中無將,這也是李都靈面臨最實際的一個問題。
所以他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只有重新啟用耶律楚材這一條路,耶律楚材雖然被關在牢獄之中,但對於葫蘆口的戰事卻了如指掌。
王守仁一把火,燒去了十幾萬人的性命,這種結果,其實也在耶律楚材的意料之中,雖然不曾謀面,但他卻對王守仁神交以久。
葫蘆口一戰,也正式奠定了王守仁兵仙的稱謂。
而此時兩位軍事奇才,也終將在戰場上相遇,群雄逐鹿,至於會鹿死誰手,這自然是無曾得知。
韓飛雪自從和韓霸分別之後,就一直緊緊的跟隨在玉衡樓的身後。
至於玉衡樓,他打算再塑造一個不亞於趙雲櫻的人物,所以也沒準備再循規蹈矩的一步步去栽培韓飛雪。
天下龍脈不止一處,他既然能給韓霸一份造化,自然也能給韓飛雪一份。
所以出了青州,他便直奔爛柯山而去。
傳言道,爛柯山中有仙人落子,這一棋便鎮壓了八百年造化不死的蛟龍。至於孰真孰假,無人可知,但玉衡樓今日便是為了斬龍而來。
龍脈系一國根本,所以一旦動搖,國運必將有所變化,但玉衡樓又怎麼可能去理會這些,國運變化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由於不想惹麻煩,玉衡樓也沒有直接去動大胤的幾條顯脈,這些顯脈都是已經被探明有蛟龍或是真龍所居之處,而欽天監的人馬,也是日夜守候於此。
至於爛柯山,欽天監的人馬去尋了幾次,見都沒有找到龍脈跡象,所以便斷定此處並無龍脈。但龍脈有顯脈隱脈之分,此處並非無脈,只不過是一條隱脈而已。
欽天監的人沒有本事找出來,但不代表玉衡樓也找不出來。
爛柯山其狀圓渾敦實,看起來就果真如同一枚棋子一般。
山上樹木茂盛,百草瘋長。
玉衡樓拉著韓飛雪站在山頂之上,一陣清風吹過,玉衡樓鬚髮衣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刀來!」
玉衡樓伸出手去,韓飛雪抱在懷裡的長刀徑直飛出。
玉衡樓一手持刀,一腳輕點在地面之上,隨後只見他整個人徑直飛起,他一手持刀,一手掐訣,只見四周風雲驟變,此刻玉衡樓一腳踏在了天下武夫之巔的位置上。
手中長刀順勢斬下,爛柯山依舊如常,但整個地面上卻顯現出了一層猩紅的血水。
隨後便是長久的哀鳴和怒吼。
韓飛雪被聲音振動的耳孔中流出了絲絲猩紅的血水。
她一把捂住耳朵。不敢再聽。
但隨後玉衡樓朗朗笑聲傳出,則正好消弭了蛟龍怒吼聲的刺激。
「哈哈,老泥鰍,你苟活於世又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用你的性命還我徒兒一場潑天富貴!」
說完之後,玉衡樓再度出刀,隱約之間可以看見一道虛影在空中和玉衡樓死死纏鬥,但玉衡樓神情如常,手中長刀如同臂使,二者交戰一月有餘,大戰這才落下帷幕。
玉衡樓負手持刀,站立於蛟龍頭顱之上。
他此時渾身血跡,多少也有些顯得狼狽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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