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包圍了六千鬼子？」

  三十九個步兵營，三個炮兵營出發前，團部發送了一條消息。

  此次獨立團已經其他增援部隊，合計包圍了六千鬼子。

  「對，六千！」

  營長們都清楚這次作戰計劃。

  能成為營長的，都經驗豐富。

  尤其是，能擔任獨立團作戰部隊的營長，以及帶隊前來增援獨立團的營長，都是這支部隊中的最精英的一群人。

  他們不約而同的以這個數字作為士氣激勵點：

  「我們這一次打算包圍六千鬼子！」

  「不過，包圍圈還沒有封口，鬼子依舊有可能順著公路入口逃走，我們的任務就是快速穿插，然後堵住這個缺口，並且擋住想要逃離的鬼子。」

  「同志們，餃子已經擺在桌子上了，能不能吃下肚子，就看咱們的本事了。」

  超過六千各鬼子，這個數量，絲毫沒有讓八路軍戰士害怕，反而讓所有人都眼睛紅紅的。

  宛如一群飢餓許久的餓狼，看到了肥美的獵物。

  ···

  為了掩蓋一口吃掉的目的，李雲龍還組織部隊發起了幾次夜襲，正面對峙的十個步兵營，六千多部隊在夜色的掩護下，反覆衝擊鬼子陣地。

  小鬼子也不甘示弱，

  藉助殘破的陣地，多次打退獨立團的衝擊，甚至還數次發起對攻。

  雖然夜色能限制優勢火力的發揮，而且鬼子也精通夜戰，但無論是什麼戰鬥，具備火力優勢的一方，都有占便宜，無非是多少而已。

  至於夜戰···

  誰還不會這個？

  小鬼子夜戰是必備訓練科目，那麼，野戰對八路軍來說，就是就是看家本領了！

  當年，人均子彈不足五發，兩個人分不到一桿槍的時候，就是靠夜戰和小鬼子血拼了小三年，雖然近期裝備好起來了，但看家本事怎麼會忘記？

  至於白刃戰··

  很遺憾，

  雖然獨立團始終堅持訓練白刃戰，其他部隊也從沒有落下，但自從每個班兩挺機槍，以及衝鋒鎗大規模裝備開始，白刃戰就再也沒有發生過。

  鬼子倒是很想，奈何··

  七步之外，衝鋒鎗和機槍發射的子彈比刺刀更快，更准，而七步之內，衝鋒鎗又快又准。哪怕是拐角照面，扣動扳機的動作，也比刺刀快得多。

  夜間，山區戰場，受限於觀測手段和地形，沒有遠程火炮發揮的空間，但非常適合擲彈筒這類近距離單兵曲射武器。

  熟悉地形的八路軍戰士，充分發揚了自家擲彈筒專用手榴彈不要錢的屬性，照明彈，榴彈漫天飛，給鬼子造成了極大的殺傷。

  激烈的夜間戰鬥，吸引了服部直臣的全部注意力，他不得不多次動用預備隊填補缺口，使得周邊深夜下的行軍並沒有引起鬼子的注意。

  或者說，鬼子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但並沒有太在意。

  ···

  十二月十二號。

  凌晨。

  天際剛剛浮現一抹魚肚白。

  「天終於亮了！」

  一夜沒睡的服部直臣大鬆了一口氣。

  天亮了，也就意味著山炮聯隊可以提供火力支援，意味著前線及及可危的陣地安全了。

  昨夜獨立團發起的反撲，蝗軍雖然防住了，但過程極其慘烈，短短一夜，服部旅團就有超過一千兩百人傷亡，其中玉碎超過五百人。

  「繼續進攻。」

  一夜沒睡的服部直臣迫不及待的發起了進攻。

  隨著源源不斷從石頭灣運輸出來的物資，根據地力量肉眼可見的變強，不僅僅引起了岡部直三郎的擔憂，甚至連鬼子大本營都緊張起來。

  果脯都解決不了，再多一個正面戰場，怕是局面會徹底僵持。

  以首相米內光政為首的大本營，近期多次下令，要求儘快拿下楊村和石頭灣，一輪輪壓力傳遞到服部直臣頭上，讓他不得不加快進攻步伐。

  與此同時，

  「進攻。」

  隨著李雲龍一聲令下，三十九個步兵營，三個炮兵營，也展開了行動。

  雖然在昨夜的夜襲中，有三個步兵營傷亡巨大，暫時失去戰鬥力，不得不回撤修整。

  夜戰大部分都是近戰，貼身戰，哪怕有火力優勢，作為進攻方，獨立團和鬼子的傷亡差距並不大，鬼子傷亡過千人，獨立團這邊也不好受。

  當然，獨立團這邊是受傷多，犧牲少。

  不過嘛，傷亡巨大的三個營，都是上級支援的三個營，在這三個營回撤修整的同時，另外三個營也無縫銜接的補位。

  領取武器裝備後，這三個營第一時間投入了戰場。

  ····

  正面。

  獨立團十二個營，近七千多人，在一個炮兵營，以及營屬82迫擊炮連，合計五十多門82炮擊炮的掩護下，向鬼子陣地發起勐攻。

  同時，

  鬼子兩個步兵聯隊，也在三輛坦克，三十多門75山炮，四門九二式遠程加農炮，以及兩門九九式山炮的支援下，發起了進攻。

  雙方直接展開了激烈的對撞。

  同一時間，

  鬼子陣地兩翼，二十個營，超過鬼子服部旅團的兵力，則是繼續高速深入，向楊村公路入口，老牛峁和牛頭山奔襲而來。

  宛如一雙鐵鉗，要將進入山區的鬼子死死鉗住。

  「土八路這是想包圍？」

  兩翼的動靜，被鬼子偵查飛機以及兩翼偵查部隊第一時間發現。

  作為實權少將，服部直臣指揮經驗豐富，幾天的強攻，也讓服部直臣體會到對面土八路的強大，在進攻的同時，他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兩翼的保護也做得非常到位。

  左右側翼，各布置了兩個非滿編大隊，大約一千個鬼子扼守關鍵制高點和通道。

  「原來如此。」

  服部直臣恍然，此時他的表情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正面強反擊。

  兩翼更大規模的部隊迂迴包抄。

  典型的鉗形攻勢。

  他終於知道對面，哪位負責此次戰役指揮的李雲龍打的什麼牌了。

  土八路想重創一口氣吃掉他進山部隊。

  「好大的胃口！」

  服部直臣冷笑一聲。

  無論是前線，還是側翼，都在部署於牛頭山和老牛峁的近三十門山炮的籠罩下，也在部署在陽坡附近的四門九二式加農炮的籠罩下。

  面對絕對的炮兵優勢，土八路想要完成包圍圈可沒那麼容易。

  何況，雖然一天一夜的戰鬥，服部旅團損失巨大，傷亡超過兩千多人，但此時，他還有一個滿編步兵聯隊，兩個步兵大隊，合計五千人的預備隊。

  「繼續進攻。」

  服部直臣絲毫不慌。

  白天，是蝗軍炮兵的天下。

  讓他緊張的，只有夜間。

  昨夜土八路發起的夜襲之凶勐，依舊讓他不寒而慄。

  但在發現石頭灣源源不斷運輸出來的物資後，崗部將軍和方面軍司令官以及大本營商議後，暫停大掃蕩，再次抽調了兩個步兵聯隊部隊，前來增援他。

  ···

  「前進！」

  坐在一輛九七式戰車內，東野熊目光得意。

  雖然昨天損失了一輛戰車，一輛裝甲車，但那是被土八路反坦克地雷炸毀的。

  實戰證明，土八路沒有反戰車武器，

  甚至，九二式步兵炮都沒有配備穿甲彈，只能用高爆彈來反坦克。

  這個發現讓東野熊徹底放心下來，接下來的進攻，只要小心反坦克地雷，以及那些還沒有出現的，抱著爆炸物的敢死隊，他的裝甲大隊就是無敵的。

  「也不知道帝國下一級坦克什麼時候能裝備！」

  戰鬥間歇，東野熊思緒泛開。

  這一戰，他深刻的體會到了裝甲力量的強大，心裡對未來下一級帝國坦克更加期待。

  「哎·」

  隨後，他悠悠嘆了一口氣。

  但即便只是一個中左，東野熊也知道，雖然裝甲力量強大，但以帝國的國力，根本無法大規模裝備坦克，也自然不會耗費資金去研究新式坦克了。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華北戰場，民國戰場，沒有需求。

  不需要更先進的坦克。

  「要是土八路···」

  思緒剛到這裡，東野熊就抿了抿嘴，沒有再自言自語下去。

  如果土八路有一定的反裝甲力量，雖然能促使帝國研究更先進的坦克，但他怕是···

  收回思緒，東野熊透過觀察窗，看向外面。

  隨著蝗軍的繼續推進，此時土八路從兩翼發起了反撲，東野熊熟練的指揮坦克配合步兵，準備打退敵人的反撲。

  他看見，右側的山坡上，突然竄出不少扛著長長槍管的土八路。

  「反坦克槍！」

  東野熊第一時間意識到不妙。

  但還沒待他做出反應，

  冬·冬·冬··密集破碎聲，以及碰撞聲連續響起。

  東野熊看見，

  有些狹窄的坦克座艙內，位於他前方的坦克駕駛員上半身整個碎裂開來，還有炮手和裝填手也是碎裂開來，鮮血殘肢在座艙內飛濺。

  發動機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後，也停止了運作。

  破碎的骨肉染紅了坦克艙，宛如屠宰場的下水盆。

  坦克座艙周圍的裝甲上，突然多了數十個空洞，光線透過空洞射進座艙。

  而不可思議的是，被近百發反坦克穿甲彈擊中，並且不少子彈在座艙內發生反覆跳彈，東野熊僅僅是被濺了一身血沫，自身卻毫髮無傷。

  堪稱奇蹟。

  不過，突然起來的情況，讓這個老鬼子都嚇傻了，加上發動機突然停車，失去駕駛員，坦克一頭栽向一側七米多高的崖地，倒蓋在了地上。

  通過長兩米的反坦克槍發射的，初速超過一千米每秒的7毫米鎢合金穿甲彈，都可以在一百米內正面擊穿加裝履帶後的三十五毫米正面裝甲，更別說九七式薄薄的側面裝甲。

  有的甚至直接打了對穿。

  而反坦克槍雖然體型巨大，但比起對比九二式步兵炮，明顯便於隱藏，鬼子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埋伏在兩翼的反坦克槍。

  有心算無心，鬼子三輛坦克一個照面就被全部被殲滅。

  其餘六輛裝甲車就別說了，區區八毫米的均質鋼板，連捷克式發射的穿甲彈都能擊穿。

  「沖啊！」

  緊接著嘹亮的衝鋒號響起。

  沒了坦克的火力掩護，面對優勢輕火力，以及迫擊炮火力全開的獨立團，鬼子進攻部隊瞬間被擊潰，不得不倉皇撤退。

  與此同時，

  距離鬼子炮兵聯隊陣地，老牛峁和牛頭山山頂三公里遠的一處斜坡，一塊草皮突然被掀開，一隊隊提著嶄新60迫擊炮，扛著彈藥箱額八路軍戰士鑽了出來。

  短短三分鐘時間，這些戰士就動作熟練的架設好迫擊炮，並調整好了俯仰和射角。

  顯然，是經過針對性實地訓練的。

  「目標，老牛峁和牛頭山。」

  「開炮！」

  負責指揮的炮兵連連長下達了炮擊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