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遇到我是你們的福緣

  呃！

  牛三寶一口氣全憋在了肚子裡，他呆呆的看著杜格，腦海里盤旋著一個念頭，有毛病吧，這貨有毛病吧！

  怎麼還有勸人殺自己的？

  而且，我這不正跟你虛以委蛇的嗎？

  不對！

  這陰損的傢伙說不定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說反話敲打自己呢！

  但凡自己敢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恐怕這條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牛三寶一激靈清醒過來，他顧不得手腕處的疼痛，一個頭重重磕在了地上：「前輩，小人知錯了，給小人十個膽子，也不敢生出謀害前輩的心思。」

  等他抬起頭來時候，額頭上已然鮮紅一片，誠心不可謂不足。

  兩個原本在院子裡喝酒的傢伙怯怯的看著杜格的背影，猶如鵪鶉一樣跪著縮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把杜格的目光吸引過來。

  他們的狠厲只針對弱者，又常聽牛三寶說那些武林人士的可怕，之前本沒當一回事。

  可這次見到杜格，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狠茬子，比牛三寶說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太狠了！

  叫做老五的混混被杜格砍斷了一隻手，一開始疼的什麼都顧不上。

  後來被杜格嚇住，再後來越想越恨，惡向膽邊生，一直偷瞄地上丟的那把刀，只想找機會，一刀砍死那小崽子，報了他的斷手之仇。

  可冷不丁聽到杜格說的話，腦袋嗡的一聲，硬是沒轉過彎來。

  看到牛三寶求饒，才猛醒過來，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連忙把目光收回來，一時間，什麼心思都不敢有了。

  而且，一個稚童老氣橫秋的模樣著實都有些滲人。

  杜格把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嗤的冷笑了一聲，翹起了二郎腿：「不堪重用的蠢貨，也就仗著點小聰明在這小縣城裡，做個蟊賊了。」

  失血過多，牛三寶腦袋有些暈眩，不得不用力捏緊了手腕，防止流血把自己流死了。

  杜格掃了他一眼，指揮道：「那邊兩個還能動的，幫他們兩個把血止住了，省的流血流死了，老夫連個能使喚的人都沒有了。」

  「我去請大夫。」

  其中一人忙不迭的站了起來，就要往院子外面跑。

  杜格抄起桌子上的一隻盤子，朝著他的後腦便砸了過去。

  咣的一聲。

  把他砸了個趔趄，腦後的鮮血當時就涌了出來。

  「找什麼大夫，別以為老夫看不穿你的心思，想出去報官是吧？但凡你敢踏出這院門一步，老夫便把伱們幾個全部弄死。」杜格冷哼一聲，威脅道。

  「不找大夫，牛哥的手怎麼接上？」那人顫巍巍的問。

  「大街上那些被你們殘了肢體的乞丐怎麼操作，你們便對他怎麼操作。」杜格掃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那些乞丐能活下來，他就能活下來，活不下來就是他的命。」

  果然。

  言行契合關鍵詞，屬性的增長才會快。

  杜格暗哼了一聲。

  經歷了那麼多次異星戰場，他殺人無數，又親眼目睹了泛宇宙娛樂收割異星戰場的冷酷，早已心如磐石，不願意對底層人兇殘，還不敢對幾個惡人兇殘嗎？

  那兩人看看杜格，又看看牛三寶兩人，呆呆的沒有動。

  「再不治他們，他們死了，你們兩個給他們償命。」杜格悠然道，「還有那個腸子流出來的，給他把腸子塞回去，肚皮縫上，給他包紮一下，能活過來是他的運氣。」

  牛三寶看著仿佛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杜格，看著地上斷裂的手：「老四，老七，照前輩說的做吧！」

  他心中一片悲涼，這麼多年，他炮製了無數場慘劇。沒想到臨到頭，他也成了個廢人。

  這怕不就是報應啊！

  ……

  這些傢伙處理傷口的方式簡單粗暴，用燒紅的烙鐵止血，再撒上一把草灰，粗糙的包紮一下，就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腸子被杜格扯出來的傢伙，也是被這麼處理的。

  不過，他們做了不知道多少造孽事，處理殘肢駕輕就熟，倒也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經驗，成功率相當高。

  處理好傷口，幾個重傷的傢伙雖然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時不時的冒虛汗，但一時半會兒顯然死不了了。

  連那腸子被扯出來的傢伙，也挺了過來，哼哼唧唧的躺在一邊呻吟，偶爾看向杜格的目光中藏著一絲恨意。

  除了牛三寶之外，其他幾個小混混的演技極差，有什麼想法全在臉上眼神里，想藏也藏不住。

  不過。

  杜格根本不會在乎他們幾個的想法。

  說到底，這幾個人渣不過是他用來刷屬性的工具人罷了。

  可惜，折騰了這么半天，連技能也沒覺醒，果然他的心還是太軟了，一個有良心的人，對上泛宇宙娛樂，怕是會吃虧的……

  「恨我嗎？」杜格拉過來一張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上去，看著眼前被他折騰的就剩了半條命的幾個混混，問。

  其他幾人沒有說話，牛三寶忍著疼，怯怯的道：「不恨，小人做了錯事，受到前輩的懲戒是應該的。」

  「恨我才是正常的。」杜格看了他一眼，嗤的笑了一聲，「我當初遭受的苦難，可比你們多的多，不照樣活過來了，這是我們這一門的規矩，人不狠，站不穩，對別人狠，對自己狠，只有這樣，才能在這世道中活下去，成為人上人。」

  這一門的規矩？

  牛三寶愣住。

  「不相信？」杜格哼道，「想當初，我遇到你們師祖的時候，被他斷了一隻手，挑斷了一條腿的腳筋，還打瞎了一隻眼睛，拆了兩根肋骨，還不是照樣挺過來，最後還把那老不死的幹掉，吸了他一身功力，取代了他的位置……

  你們知道我師父那老東西死的時候有多慘嗎？

  他被我扒皮抽筋，砍掉了手足，裝在罐子裡，硬生生養了他九九八十一天，才把他點了天燈，和那老不死的比起來，你們受這點苦楚算個屁。」

  咕咚！

  幾人齊齊咽了口唾沫。

  牛三寶驚恐的看著杜格，口舌發乾，心中暗暗叫苦，他造了什麼孽，才抓回來這麼一個煞星啊！

  他們幹的壞事，跟這個怪物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啊！

  至於杜格說的真假，他也沒有懷疑。

  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把他們幾個常年混跡街頭的流氓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且，砍手剖腹眼睛都不眨一下？

  最關鍵的是，他敘述過往的時候一臉回味，若不是積年老怪物奪舍，也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可聽那老怪物的語氣，似乎是想收他們入門，聯想起杜格之前說過的功力未復的言語，牛三寶心思微動，試探著問：「前輩，咱們是什麼門派？」

  「逍遙派！」杜格看了他一眼，道。

  逍遙派？

  牛三寶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丫欺師滅祖，肆意殘害他人，也有臉叫逍遙派？

  「怎麼？不相信？」杜格笑著問。

  「相信。」牛三寶訕訕的道。

  「何為逍遙？」杜格環視眾人，用稚嫩的聲音解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是告訴我們，無論做什麼，都不要受世俗的影響，包括律法，包括道德；

  何為逍遙的最高境界？

  爽且無待，隨心所欲。

  這句話的意思是，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能讓自己迅速快樂起來，讓自己爽起來。達到這種境界，無論你做什麼，都是一種享受。

  比如我欺師滅祖，比如我砍掉了你的手，這都會讓我很快樂，所以，這都是逍遙。」

  「……」牛三寶傻傻的看著杜格，這是逍遙的意思嗎？

  你對逍遙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我雖然沒什麼文化，但也知道，逍遙是一個好詞，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變的無法無天了？

  「牛三寶，我逍遙派的教義可行？」杜格問。

  「好。」牛三寶陪著笑臉，乾巴巴的道。

  「逍遙派講求因緣際會，從來不刻意尋找弟子，什麼天賦，什麼根骨，對我們逍遙派的人來說都不重要，緣分到了，自然就會遇到。」

  杜格笑笑，環視幾人，「你們幾個就非常幸運，在老夫落難之際，把老夫抓了來，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合該你們入我逍遙派啊！」

  NMB！

  這緣分狗都不要！

  牛三寶等人面面相覷，看著彼此的慘狀，後槽牙都咬碎了。

  「看你們的眼神，似是不信老夫？」杜格環視幾人，笑問。

  「前輩所言，小人自然是信服的。」牛三寶道。

  「記得我遇到師傅的時候遭遇了什麼嗎？」杜格問。

  「記得。」牛三寶道。

  「沒錯，斷手，挑筋，瞎眼，拆肋骨。」杜格直接打斷了他，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道，「換做任何一個人，遭受如此重創，怕是連活都活不成了。偏偏我活了下來，你們猜是為什麼？」

  「前輩，小人……」牛三寶再次開口。

  「沒錯，就是因為本門的一門神功《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杜格一臉的得意，再次打斷了他，「本門宗旨自在逍遙，枉顧世間禮法，常常會被那些俗人忌恨，那些傢伙不理解我們，往往把我們稱之為魔頭，想要除之而後快。」

  他們說的沒錯啊！

  你這樣的，還不叫魔頭，世上就沒有魔頭了！

  牛三寶吐槽。

  「為了追求極致的逍遙，終日裡和這些名門正派周旋的本門老祖逍遙子，硬生生創出這一門奇功。」

  杜格道，「從名字就能聽的出來，這門功法最大的好處就是抗打，功法練到最高處，什麼斷肢重生，活死人，肉白骨，長生不老，都是小菜一碟，只要沒有當場被人挫骨揚灰，事後都能恢復過來。不是神仙，勝似神仙。」

  咕咚！

  牛三寶等人再次咽了口唾沫。

  他們面面相覷，本來絕望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希望。

  「前輩，你說的是真的嗎？」老五顫聲問。

  「自然是真的，不然我如何反殺師傅，師尊虐我是真虐，但有東西是真教啊！」杜格笑道，「當然，這是咱逍遙派的傳承，一代一代人都是這樣走過來的。

  我變成這般模樣，功力盡失，也是拜我的好徒弟所賜，他技藝大成，本以為能殺了我，結果沒想到，還是被我逃了出來，他終究沒有學成我把師尊扒皮點天燈的絕招啊！哈哈哈哈哈……」

  看著得意忘形的杜格，牛三寶嘴角抽搐，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前這個傢伙分明已經瘋魔了啊，這就是魔頭嗎？

  徒弟一代代欺師滅祖，逍遙派能存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蹟了！

  老五等人面面相覷，也說不出話來。

  「如今我借體重生，本門功法從頭練起，遇到你們，是我們彼此的緣分。」杜格收斂了笑容，「若你們通過老夫的考核，待老夫功成之時，便會傳你們本門至高功法，助你們在這世間逍遙，如何？」

  「前輩，小人願意鞍前馬後，伺候前輩。」牛三寶大喜過望，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小人也願意。」

  老五等人也沒什麼節操，紛紛跪下去朝杜格磕頭，腸子被杜格扯出來的年輕人，也掙扎著起來朝他磕了個頭。

  「老夫那逆徒在四處尋找老夫的行蹤，若被他找到，以他的秉性，宰殺你們如同宰雞，那時，我自會遁去逍遙，不會顧你們死活，你們可還願意入逍遙派？」杜格又問。

  「自然願意。」牛三寶毫不猶豫的道，且不說他們的生死捏在面前這個魔頭的手裡，就是為了斷肢重生，他也得學到逍遙派的神功啊！

  「前輩，若晚輩習有所成，自會去找前輩的徒弟，為前輩報仇。」那個被掏了腸子的年輕人討巧道。

  「那倒不用。」杜格掃了他一眼，道，「逍遙派心法最重逍遙，凡和心意不和的事情，從來不做，直舒心意才能達到功法的最高境界。

  你們想從我這裡騙到功法，我想利用你們掩護我恢復功力，這才是逍遙；

  你們學了我的功法，回頭想報今日之仇，把我弄死，這才是逍遙；

  而我有朝一日看你們不順眼，把你們弄死，這也是逍遙；

  偏偏你違心的說，要替我復仇，這不是逍遙，而是心計，抱著這樣的想法，即便我傳你功法，你也修不到至高境界，以後，萬萬不可有這樣的想法了。」

  「……」年輕人汗如雨下，訥訥的道，「是，前輩。」

  牛三寶等人瞠目結舌。

  打從遇到杜格開始，他們的三觀已然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是惡人了，但遇到杜格，他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小巫見大巫。

  「牛三寶，告訴我，你們內心深處的真正想法是什麼？」杜格問。

  牛三寶看著杜格，一咬牙，閉眼道：「唬弄前輩，從前輩身上騙到逍遙派的功法之後，便想辦法弄死前輩，報今日斷臂之仇。」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說完之後，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又戰戰兢兢的睜開了眼睛，用力咽了口唾沫。

  杜格笑吟吟的看著他，問：「三寶，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感覺是不是心中舒暢多了？」

  牛三寶一愣，旋即大喜：「還真是。」

  「這就是逍遙派的奧義所在了。」杜格道，「通則百通，心氣通順則氣脈通順，氣脈通順則經絡通順，經絡通則萬法通，逍遙派為什麼不重根骨，便是因為如此。」

  杜格嗤的笑了一聲，嘲諷道，「其他門派還需要尋找天才，而在我逍遙派，可以自創天才，而通的最高境界便是百脈俱通，百脈俱通便是絕頂天才，什麼魔頭，無非是他們妒忌我們逍遙派的修行速度罷了。」

  一句話。

  說的牛三寶幾人心潮澎湃，只感覺前途充滿了希望。

  之前他們也曾想習武，但所有的武館門派都說他們的年紀大了，即便學了，也不過學個皮毛。

  但在杜格這裡，似乎什麼都不是問題了。

  只要能強大，只要能逍遙天下，當個魔頭又如何，反正他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若天壓我，如何？」杜格問。

  「……」牛三寶等人愣住。

  「掀了這天。」杜格狂放的道。

  「若地拘我，如何？」杜格又問。

  「請前輩賜教。」牛三寶道。

  「踏碎這地。」杜格傲然道。

  此言一出。

  牛三寶等人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連呼吸速度都加快了。

  看著陷入狂熱的牛三寶等人，杜格微微一笑，點開了閃爍的個人面板。

  一個新覺醒的技能赫然跳了出來：

  毀人不倦：當你惡意誘導他人的時候，會使他人心中邪念頓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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