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那古卷上的山川怎麼那麼栩栩如生，感覺不像是畫上去的，而是真實存在的映照。」界滅凰鳥驚呼一聲，就像踏出人族聖山走上古卷。

姜雲眉頭一皺，一把將界滅凰鳥給拽回來：「死鳥，不想活了？這是封帝者所作古卷，你也想上去試試，不怕掛了，變成真正的死鳥？」

「嘶——有你丫的說的那麼玄乎嗎？除了山川大地非常活靈活現之外，沒看到啥特別的。」界滅凰鳥不信邪，直接一步邁出，踏在古卷上。

沒事！

人們發現界滅凰鳥在那裡慢慢踱步，雙翅背負在背上，如同人在負手而行。

「看，沒事吧，本皇說沒事就沒事——」界滅凰鳥昂首挺胸，踏步而行。

咚——

姜雲也邁步走出聖山，踏在古卷上。

他發現古卷很柔軟，像是踩在雲彩上，又像是踩在棉花上。上面的每一處風景都栩栩如生，像是真實風景映照出來的。

只有點像投影所現，也像科技文明所說的「照片」。

姜雲雖然沒有去過科技文明的世界，但幹掉好多個科技文明的勢力，對科技文明有所了解。那些文明其實就是用科技來闡釋大道，依仗外物，在前期可以走捷徑，但後期想要走遠太難了。

「沒事，大家旅途累了，都下來轉轉——」姜雲朝林柯彤等人招手，示意他們沒事，可以下來看看。

「真的沒事啊——」

林柯彤等人驚呼，紛紛走出聖山，踏上古卷。

自從在天機世界帝城的祭壇上踏上征途之後，一直待在人族聖山上，穿越虛空，穿越時空，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

現在終於到達第一個驛站，暫時結束枯燥的旅途。

「咦——你們看這隻鳥，是不是跟傳說中的鯤鵬很像？咦，還會動——」

「我曹，那九頭鳥不會活的吧，竟然還會噴火——」

「我的乖乖，這古卷通靈了，上面的風景會變化，你們看這是真龍吧。」

人們議論紛紛，盯著古卷上的風景。

他們發現上面的風景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尤其那些蠻獸之類，都會移動。

有的消失，有的移動，有的憑空出現。

姜雲露出異色，嘖嘖稱奇，覺得這古卷非常的大氣磅礴，作出這一幅古卷的封帝者需要多大的氣魄才能描繪出一座世界一般的古卷：「若非看到古卷的本來面目，我都有些懷疑我們所看到的古卷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了。」

「未必不是，聖者就有開闢一方生命源地和小世界的能力，只不過開闢出的生命源地非常小，極不穩定，需要很多代聖者持續穩固加持。而皇者開闢出的小世界已經很穩定，帝君開闢出的小世界已經可以長期居住生靈，自有發展。諸神只要想要創造小世界，也完全可以創造一個小世界，只不過消耗巨大。既然這一幅古卷是一位封帝者所作，未必就不是一個世界。」望月女神來到姜雲身邊，淡淡道。

什麼？

人們瞪大眼睛，難道他們現在腳踏的古卷，竟然真是一個世界不成？

「悠悠萬古，長長歲月。一幅古卷，一個世界。」

「看萬古煙波流轉，聽萬靈悲曲藏歌！」

「太初太始，無始無終。聖山遠行，人傑踏天——」

古老滄桑的戰歌響起，整個古卷和人族聖山都在發光，所有人都感覺像是被人看透了。

有未知的意志與光芒映照每一個人，所有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嗤嗤嗤——

下一刻，眾人臉色大變，有些天驕消失，沒入古卷，成為古卷的一道風景。

「這——怎麼回事？」姜雲變色，數萬人中，足足有近半的武者消失，成為古卷的一道風景。

一幅古卷，一個世界！

聖山遠行，人傑踏天！

姜雲想到剛才的戰歌，頓時臉色大變，難道說他們腳下的古卷，竟然真的是一個真實世界。

而那些消失的人傑，成為古卷的一道風景，實際上是進入了古卷內的世界？

大手筆啊！

姜雲目瞪口呆，這絕對是大手筆。

「兄弟——」

「老祖，你怎麼消失了——」

「妹妹——你——」

人們驚呼，近半武者沒入畫卷，成為風景，外面的眾人臉色大變，這才第一個驛站，竟然就消失了那麼多人。

望月女神淡淡道：「稍安勿躁，他們進入古卷世界，並不代表隕落了——」

聽到望月女神如此說，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他們背負使命而來，早就準備好隨時隕落，到了真正那一刻來臨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些接受不了。但這些人都是戰天世界年青一代和老一輩的天驕，很快就調整好心緒。

「也就是說他們有一天還會歸來，但前提是不能隕落在這個古卷世界中？」姜雲盯著古卷。

望月女神微微點頭，道：「一幅古卷，一個世界。這是真實世界，他們只要不隕落，有兩個辦法離開古卷。第一，超脫古卷世界，重新從古卷的風景變成踏在古卷上的人。第二，等待聖山返航，接引他們回歸——」

轟隆——

聖山發光，沒有沒入古卷的人們紛紛踏上聖山，回頭看了一眼這一幅古卷，繼續起航。

姜雲心緒複雜，聖山再次起航，武者數量卻銳減了一半。

那些人有幾人能活著回歸祖界？他不知道，連他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到祖界他都不知道。

看不到前路，後路也是一片混沌。

人們心情沉重，有離別的傷感，有前途未知的迷茫，也有肩負使命的壓抑。

「第二幅古卷——」百曉才女驚呼一聲，盯著前方。

他們不知道穿越了多遠的虛空，不知道穿行了多少時代，看到了第二幅古卷。

轟隆——

聖山停留在第二幅古卷上，人們這一次沒有走上古卷，只在人族聖山上觀看。

「一幅古卷，一個世界。」

「誰在世人遺忘角落，願踏天而行？」

「誰在時空盡頭，獨嘆紅塵遠？」

古老的戰歌再次響起，又有一批人傑消失，沒入古卷，成為古卷的一部分。

「這樣也不行，看來就算不踏上古卷，也會有人消失。」姜雲低語，發現這有些像試煉通關。

每個人都有可能在某個關卡卡住，然後停留在那裡。

只不過他們從祭壇啟航，以古卷世界作為驛站和關卡，這種試煉看不到前途，手段太驚人，堪稱萬古以來第一大手筆。